叶曦认真看了看某位“九零后”的脸，大概是发育的时候太过着急了，总觉得跟司辰比起来，小朋友喊一声“阿姨”也不为过。

考虑到眼下还有正事要办，叶曦很违心地咽下去嘴边的话，脑袋瓜转得很快：“因为你太优秀了，人生阅历同样很丰富，一点也不像是处于叛逆期的孩子，并非是针对你的年纪。你看你，又小心眼了吧？”

于是唐影下一秒就熄火，还颇为不好意思地冲他鞠了一躬，从卢俞桌上抢了两个烧麦，跟着就兴冲冲跑了出去。

卢俞刚才可是清楚捕捉到叶曦眼神里的一言难尽，那边唐影还哼着小曲，典型的“夸了两句就上天”，像她这种离开了工作就有些二百五的性子，卢俞有时候其实还挺羡慕的。

人啊，糊涂一点才活得痛快。

接下来几天，卢俞、唐影各自带人将周全的“关系网”重新查了个底朝天，按照叶曦的意思，最大限度地拉开调查范围，别说是未成年，就连亲戚家里养的宠物也没落下，行车记录仪也来来回回查了好几遍，都没发现问题。

至于公司里在职或是近期离职的员工同事，也都暗中调查过，就差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一并挖出来，结果仍然没什么进展。

陆局顶着上头的压力，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叶曦每次见到他老人家，都有一种被他的眼神砍成八段的惊悚，能溜多快就多快。

“公司同事和近亲属这两边都不用再查了，不必再浪费时间。”小会议室内，叶曦脸色阴沉，眉头紧皱道，“小唐，你去查一下近两年内刑满释放人员名单，重点盯紧有吸毒前科和偷窃的惯犯，看能不能从见财起意这条线入手。”

从报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破案的黄金时间早就过了，现在能做的就是争分夺秒，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唐影灌了半瓶水下肚，迅速应了一声，接着低头记到面前的小本本上面。

“近亲属既然都没问题，那就只剩下……家属这边。”叶曦心想。

会议并未持续太长时间，领了任务的各自离开，卢俞从开始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会儿也没着急离开，等人都散了，他才走去叶曦跟前：“原本这事我没太往心里去，也认为跟本案没有直接关系，不过依着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我现在又不确定了。”

“什么事？”叶曦没来由地绷紧了神经，下意识就问，“关于谁的？”

“肖琴。”

这一刻，叶曦心底忽地涌上一股奇怪的念头，他好像并没有多惊讶，当然，也只限于听到这个名字。

“上次我陪高雅菲去林教授那边，碰到了肖琴。”卢俞没再隐瞒，将那天肖琴说过的话，大致复述出来，又回忆了她当时脸上的表情。

一个长期忍受家暴的妇女，同时又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心底的委屈和恐惧无人倾诉，睡眠不好似乎也不奇怪。

静了静，叶曦才问：“你怀疑她？”

卢俞迟疑地摇头：“怀疑谈不上，只是就家属这边来看，周母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且……她没有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