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死了,这祁儿自然就过继给我了。”
许倾昭也注意到了她手上的红豆链,意味深长,“这手链,还是南皇炎送的?”
“要不然呢?”
宫浅语白了她一眼,脸色突然变得很是严肃,
“你和齐王如何了?”
“他?”
许倾昭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我都不知道他这么厉害呢!生了两个还不够,还逮着我再生几个?”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她明明看见许倾昭的嘴都要咧到耳根了。
“行,你就在我面前得瑟。”
许倾昭看她的反应有些奇怪,“怎么?这么鲜明的对比,都不伤心?”
“有什么可伤心的?”
她躲开许倾昭伸手过来试探的手。
“莫不是有了新欢?”
许倾昭眉间一挑,努了努嘴,“那个,哪来的?”
顺着目光,卫星河似乎感觉到她们的目光,微咳了几声,侧了侧脸。
“不会……你们已经?”
许倾昭一脸八卦地看着她,奸笑着,“有了?”
差点被她呛死,咳了几声,“没有的事。”
“没有?没有,人家一直盯着你看?”
许倾昭拍了一下大腿,狗腿地挤在她旁边,
“现在南皇炎那家伙还不知道你活着吧?
干脆,咱给别人生个,到时候当着他的面说,呐,我和别人生的,好看不。”
说着说着,许倾昭自己笑了个不停,眼泪都笑了出来。
她都能想象南皇炎那张臭脸了。
哈哈哈,谁让他把自己夫君从京城调走的。
宫浅语实在没有忍住笑意,和她一起笑了起来,惹得旁边的卫星河摸不着头脑。
“好了,不同你笑了。”
宫浅语收了收笑意,“你现在还能进宫吗?”
“偷孩子?”
许倾昭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意识到以后才有些懊悔。
“想什么呢!祁儿那里,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去宫中帮我看着点。”
最近她总是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是哪里会有问题。
“我倒想,我家那个……让不让……我就不知道了。”
许倾昭这就是**裸的炫耀。
“那……那娃娃亲……”
“行!行~”
许倾昭讨好地握住她的手,下一秒又泄了气,
“可南皇炎那头狮子怎么能让我接近祁儿?他都对你下手,我?那肯定要死的啊。”
“他知道我没死。”
她的眼眸像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星辰,有些耀眼。
“那……你们现在?”
许倾昭和她一起玩的时候,没少见南皇炎那变态的占有欲。那场轰动整个大陆的宫变,她自然也是知道。
那个时候,骂的最凶的还是她……
“哦~~”许倾昭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陷进去了。
“怎么,这么惨,还想着他?”
她肯定知道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了一些眉目。”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
“可我想再信他一次。”
许倾昭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又想到自己,她和齐王也经历了很多事情。
若是齐王这样对她……
她肯定要把他的头拧下来。
一个丫鬟跑来,耳语了几声。
“那个,浅语,我先走了。祁儿那里你放心。”
许倾昭起身,丢给她一枚玉佩,
“这个是宁宁的,要用时,你就说是齐王的。”
一边回头喊着,一边跟着丫鬟出了客栈。
那枚玉佩呈现在她手心,抚额有些好笑,
“这个倾昭,齐王给的玉佩还能送人。”
握着那枚玉佩,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去汴州的一路上,恐怕还有很多的刺客,
太过于危险,不能再让星河陪着。
自己虽然学不了太高深的武功,可自己还是能用银针的。
再加上一些暗卫的力量,利用人心的特点,到达汴州应该勉强可以。
可要是和星河一起,就有些难了。
虽然星河武功高,但一直陪着训练的人都是暗影阁的,对南锦御的人的招数一点也不知道。
也没有和其他的人交过手,亦没有被俘虏的经历。
一旦被俘,那后果……
一道灼灼的目光钉在她手里的玉佩上。
皇宫:
“爹爹!”
祁儿两条胖嘟嘟的小腿前后摆动着,扑入那蒙着一脸阴霾的南皇炎身上。
“祁儿怎么又乱走?”
南皇炎一边逗着怀里的小团子,一边眼神示意跪着的大臣退下。
“爹爹,祁儿要娘亲。”
柔软的小手,上手就扯他的脸,“爹爹快点叫娘亲出来。”
他还没有说话。
杨芷苒带着一群宫女,拥簇而来,
“小殿下若是无聊,去和小蝶一起玩玩,好不好?”
她伸出来要拉祁儿的手,被一道阴厉的眼神吓了回去。
“可是……娘亲还没有出来。”小手特别纠结,要不要去和小蝶玩。
“祁儿乖,不去玩。爹爹陪你玩。”
南皇炎瞥了一眼被吓得跪在地上的人,抱着祁儿去了别处。
杨芷苒为了好看留起的长指甲,全狠狠地陷入了手心的肉中。
就算他心里还有那易安公主又如何?
现在,杨家的势力已经在慢慢侵蚀朝廷的势力,再加上他原来留下前朝的官员,又留下前朝称号,早已经有人表示不满。
她现在已经是巩固皇位的最佳人选。再者,自己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好歹能看得过去吧?
她就不相信皇上能不顾及江山?
更何况易安公主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她还抢不过一个死人?
皇上到底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总有忍不住偷腥的时候。
到时,她一定要以皇后之礼被万民敬仰,成为后宫之主。
暗影阁的守卫们退在黑夜之中。
夜幕之中,清寂的大街上只有一辆马车在行驶。
宫浅语侧着脸,从那刻意留开的一条缝里,观察着周围的变化。
卫星河坐在她对面,能够看清楚她认真的侧脸。
放在膝上的手,却一直保持着握拳的状态。
她听了一路,好像十六已经把那些刺客引走了。
现在按照这种速度,应该还在齐王管辖的范围。
暗处还有暗卫在守着。
这才放下帘子,寻了一处角落。
困倦的眼眸一团雾,眼帘渐渐落下。
那角落的人,靠在马车里的软垫上。
马车颠簸之间,她的脑袋也难免磕在上面。
她已经习惯了,也就没有多去追究。
卫清河的目光一会儿盯着她,一会儿困窘地看着别处。
马车又颠簸之时,他眼疾手快,身形一移,伸手垫在了她脑袋后。
她好像真的睡着了。
两片鸦羽般的睫毛遮着眼睑,鼻翼微微翕动着。
像是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把她揽入怀中,心跳声更加强烈。
心里就像是揣了一只不安分的兔子,急着跳出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