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杀猪般的叫声在幽暗的牢狱之中回荡。
“还摸吗?”
她转了转手中的小刀,那刀锋在他的皮肉里搅动着。
脸上的肥肉成了一团,脸色痛苦狰狞。
旁近的人不敢上前,只能在一旁看着,有人已经吓得腿在打颤。
“赵大人,那只手要不要伸过来摸摸?”
她嘴角还带着笑意,眼神却像淬了毒似的。
“不……不,不敢。”
“谁让你们抓我的?”她拔出小刀的同时,伴随着一声惨叫。
那赵大人握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凶神恶煞地,
“还不把这娘们给大人我绑了!”
身后的捕快们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月钱不要了!”
赵大人矮矮胖胖的,就是还在痛苦之中,也不忘骂上几句。
“赵大人,我倒是愿意跟着你,只是不知……”
她莞尔一笑,掏出袖中的玉佩。
“齐王的人,你要的起吗?”
“什……什么?”
那赵大人瞪大了眼,又上前了几步。
那玉佩被丢在他脸上,
“擦亮你的狗眼,看看是不是齐王的玉佩!”
赵大人半信半疑地捧着那玉佩,又让师爷上前辨认,确实是齐王的。
“下官不知是齐王的人。该死,该死。”
刚刚还觊觎她的人,一脸讨好地凑过来,
“都怪下官手下的人抓错了,姑娘不解气,下官再罚他们。”
宫浅语实在是不想看一堆肥肉在自己面前陪笑。
“我问你,为何半夜还在抓人?”
“唉,姑娘不知道啊。这城里最近出了几起命案,下官拿着朝廷的俸禄,得为朝廷做事不是?”
她手中的小刀晃了晃,“为朝廷做事,做到女人头上了?”
他也没想到会出来一个齐王罩着的人啊。
“赵大人想是没有少借办案之口做些散尽天良的事吧?”
她虽笑着,手中的小刀已经贴在了他脖颈之上。
“姑娘,姑娘,”
一脸讨好,“下官也是混口饭吃。”
“混口饭吃?朝廷缺你吃,缺你穿了?”
“额……”
师爷在后面动了他几下。
“哦哦哦,对,对,对。
姑娘这么晚还没休息呢吧,走,下官为您准备上等的房间歇息着。”
她思索了一会儿,这儿的寒气确实容易让人生病。
也不能一直呆在这儿。
“行。不过……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瞧您说的,不敢,不敢。”
那赵大人赔笑着,手心钻心的痛。
使了个眼色,
“姑娘,您看这伤……不如让师爷带您去?”
她看了看他手上的伤,微微点了点头。
“姑娘,您跟我来。”
一众捕快跟了出去。
环顾四周,这赵大人还是挺识趣的,给安排了这么个房间。
这桌子用的是上等的檀木,摆放的瓷花瓶上面的笔触极其细腻,想必这花瓶也是价值不小。
那不远处还摆放着一个香炉,丝丝香气从里面溢出。
只不过让她感觉有些奇怪的是,这个香炉摆放的位置,它好像是刻意用前面的屏风遮挡了一下,没有完全遮挡住。
她敛下眼帘,手指轻轻在那桌上划了一下,没有灰尘,甚是干净。
“你们这里经常会有客人来?”
那师爷愣了一下,随后赔着笑脸,“没有,这是我们赵大人的房间。”
厉声问道,“你们赵大人的房间让我住,怕是不好吧?”
“哪里哪里,大人说了,齐王的人自是要好好照顾,这上等的房间还是得留给贵客住。”
“那你们赵大人到何处去?”
那师爷愣了一下,快要退出去的腿被她丢来的香炉砸中,霎时疼的直叫唤。
“赵大人对齐王的人还真是上心啊,是吧?”
她转着自己手里的小刀,似笑非笑地步步靠近,
“你告诉他,想打本姑娘的主意,先洗干净脖子,再来。”
“是,是,是。”
那师爷一直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珠,这是招了个什么人啊。
“给我换个房间。”
在不经意间,她的小刀已经贴上了那师爷的脖子,
“再耍花样,就不客气了。”
突然又莞尔一笑,“你们……不会怀疑这玉佩不是齐王的吧?”
“要不要让齐王亲自来告诉告诉你们?嗯?”
“不……不用了。”
那师爷吓得双腿直哆嗦,眼睛一直往那小刀处看,
可别一不小心失了手啊。
“快点。”
她拖长了尾音,小刀抵住的地方已经有血渗了出来。
那辆半夜驰行的马车在城墙边停了下来。
“主子,平常城门都是不关的,不知道为何这城门关了,今晚怕是过不去了。”
午一探出的头又缩了回来。
眉心微蹙,
不对,她知道城门不开。
所以……
仔细回想着她在马车上的一举一动。
她一定另有计划,
平常性子那么温和的人,不可能就因为一条手链大发雷霆的。
还是有些不确定。
少年气闷的低声询问,“那个……可能有人就因为一条手链大动肝火吗?”
还在考虑今夜住宿问题的午一没有听见,还在盘算着。
“问你呢!”
长腿一伸,动了动午一,又问了一遍。
头也不抬地,翻了翻白眼。
“那宫姑娘给主子的东西也不准午一动啊。
之前夫人动主子的东西,都被凶的不得了。”
少年一下子吃瘪了。
要是回复那“哪能比”,那不就是因为自己本来就爆脾气哪?
要是不回复,不就认了?
“你,去找她。”
卫星河清了清嗓子,又踹了午一脚。
“我?”
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午一可不敢,这不是在分头行动吗?不去。”
“真不去?”
“不去,打死我吧。”
卫星河被气笑了,“午一,你!”
午一偷偷瞄了一眼在夜明珠照耀之下,分外显眼的那巴掌印。
估计阁主还在气头上,他才不去凑这个热闹,一看就是自己家主子闹腾的。
他才不去替这个罪呢!
“你去,她生我气。”
少年撇了撇嘴,似撒娇地坐在午一身边,
“午一,你去,你去看一下嘛。”
午一一阵恶寒,身上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小声地,
“终于知道阁主为什么不要主子了。”
随即头上一个暴击。
“午一!说什么呢!”
卫星河死抓着他的手,威逼利诱,“你去不去?丢下阁主可是大罪!”
午一哼唧了几声,随意应付了几句,“哈,哈,哈。”
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实在受不了自己家主子对自己下的狠手,“那大罪的话,也是主子先!”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