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昭已经回了国公府,”他顿了顿,“齐王现在的态度不是很明朗。”
她犯懒地靠着他胸膛,“齐王当年为什么会同意和倾昭的婚事,你我都明白。
倾昭出了这事情,不是正好合了他的意?”
挑了挑眉,还是有些疑虑,“齐王之前同许倾昭的关系有所和缓。
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齐王再如何,也要对许倾昭负责。”
她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如果倾昭不喜欢齐王了,我便会帮她善后,让她无忧无虑的继续生活下去。”
“之前齐王利用倾昭,”
“好了。”明明是他挑起的话题,他却急急地打断她的话。
他不愿说起,那她便不说了。
阖上眼,不再说话。
“不是累吗?”带着宠溺的眼底还藏着一抹冰冷。
天气越来越冷,吹来的风有些凉意。庭院里的树也渐渐黄了叶子。
“后悔了吧?”花鸢甚是得意,虽然很是同情卫星河,但是谁让他不听自己的话。
收起手中的剑,“有什么好后悔的?等语语知道他要填充后宫的消息,指不定语语就同他断了。”
花鸢笑得甚是欢喜,摸着那树上凌乱的剑痕,“要不要打听一下浅语没有告诉过你的事?”
轻轻地擦拭着手中的剑,“不感兴趣,语语该告诉的都告诉了。”
“那不该告诉的呢?”花鸢像只狡猾的狐狸一步步引诱他上钩。
“什么?”他的眼神就像是突然闯入猎人包围圈的麋鹿,不知所措。
他知道语语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告诉自己,他其实也很想挖掘这一切,但是……会不会是自己不想要听到的?
花鸢轻笑一声,“不是要查王妃的事情吗?齐王和齐王妃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自会派人去查。”
花鸢夸张地捂着自己的嘴,“没想到以前那么好说话的星河大人现在竟然说话这么正经了?”
卫星河心里本来就烦的很,把剑一丢,
“你告诉语语,我去查齐王妃的事了。”
花鸢也没打算让他留下来看他们恩爱,轻跃,刚落在窗台,就被飞来的什么东西打了下来。
“不看了,真是的。”花鸢揉这自己摔痛的部位,龇牙咧嘴的。
不就想看一下,学习一下浅语勾人的本事吗?有必要打这么痛?
果然南皇炎不能……
黑暗中:
戴着怖人面具的人隐匿于暗处,只有那双眼眸里的光在忽闪。
他有点期待她知道南皇炎要选秀的表情。
现在宫里选秀的事情只是在筹备阶段,没有向外界公开。他不介意推上一把。
刚刚花鸢那身红衣倒是让他想起那年驰骋马场,扬言要打败天下男儿,肆意张扬的女孩了。
除了大婚,很久没有看过她穿红衣的样子了。
“少主,暗影阁阁主已经接下我们的单子了。”
他接过递来的那封信,草草地扫了一眼,“不是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吗?”
“大人们说,这份诚意少主会收下的。”
手上的接单凭证确实让他心情愉悦了几分。
嘶哑地开口,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人,
“齐王妃的事情,别牵扯到小鱼儿。”
有些为难,
“这……齐王妃是阁主多年的好友,可能……”
“怎么做要本少主教你?”
“少主确定要这么做?”
“对。”
那道跪着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只有那留下来的人还在仰望着那扇紧闭的窗。
小鱼儿怎么会这么轻易原谅南皇炎?
难道……
小鱼儿,她还在筹划什么?
房间里没有外面人想象的春色,她只是懒懒地靠在南皇炎怀中,面色疲惫。
“祁儿身上的毒清理干净了吗?”
她知道皇叔在宫里,自然不会让祁儿有事。但是祁儿身上的毒存在许久,会越积累越深。
“基本上清理了,再过些时日便解掉了。”
他目光悠悠,脑海里从有了祁儿开始一幕幕地播放着那些画面。
带有暖意的眼眸看着她,确实错愕。她眼睛里面竟然是淡漠疏离?难道她现在连祁儿都不想要了吗?
感受到那眼神,恍然回神,又换上了一些情绪,“怎么了?”
他犹豫了许久,“语儿,暗影阁在同越国联系,对不对?”
他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在筹划着对付自己了。
暗影阁要是再拉上越国,加上自己留下的前朝官员,对自己的不利会更大。
要是她要,他会把所有的障碍清除,还给她一个完好的大离。
但是,他不愿现在就同语儿成为敌人,也不愿意语儿现在对自己是虚情假意。
宫浅语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背,低声,“怎么,皇上怕了?”
嘴角一丝嘲讽浮现,他不信任自己。
心尖一颤,翻身而上,眼底怒气滔天,“你唤我什么?”
皇上?她一向只肯直呼自己的名字,世子都不曾唤过的人,现在唤自己皇上?她想做什么?一点一点地疏远自己吗?他不许!
一头黑发倾洒在枕间,一双眼眸里面都是讽刺,“唤皇上有何不可?”
她是要气死他吗!怒眸里,她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到底想做什么!
心里更是被气得一阵痉挛,甩袖离去。
许久……
目光落在那屏风后面,“满意了吗?”
倏然,宫子瑜手中的扇子狠狠地打在她身上,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
他恨,她就忍着,把欠他的一一还了。
那扇子打得越用力,宫子瑜心里就越解恨。
见她只是忍着,顿时又没有了兴趣,扇子倏地回归手中。
阴郁似毒蛇的目光盯在她身上,“把祁儿带出来。”
她猛然抬头,“不要把祁儿牵涉进来。”
祁儿是她的心头肉,无论如何都不能把祁儿牵涉进来。
宫子瑜轻佻地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那眼神却甚是冰冷,“宫浅语,若你自己不想办法把祁儿弄出来,我有的是办法带他出来。”
顿了顿,欣赏着她有些惨白的脸,“若是由我带出来,他的安全我这个舅舅可保证不了。”
避开他的扇子,“宫子瑜,你怎么恨我,惩罚我都可以,除了祁儿。”
宫子瑜轻笑一声,却是让她毛骨悚然,“祁儿既然是你拼命护着的,自然也要罚。
更何况他还是你同南皇炎的孽种!”
她脸上漠不关心的表情终于崩不住了,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宫子瑜,你不要太过分!”
“孽种就过分了?”宫子瑜仰天大笑,双眼血红,死盯着她的眼,像是要活生生地把她的皮剖了。
“宫浅语,这孽种你自己可是也当着南皇炎的面说过的?若我过分,那你呢?你,宫浅语就干净?就高尚?”
她揪着衣领的手松了松,“祁儿他是我的孩子。”
宫子瑜心里的怨恨像是洪水猛兽,冲击着他的心,“你宫浅语手上早就不干净了,你身上也有几条人命!”
宫浅语彻底瘫软在床榻上,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她手上确实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