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复等人见状,忙上前问:“樊先生,怎么样了?”
为了以防万一,在刚才,颜复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金汁”。
然而,也就在颜复话音刚落后,王延年胸口被扎针的地方突然喷涌出数道极其细的黑血,洒落下来涌聚成一滩。
严复等人还没来得及惊呼,王延年已是睁开了眼睛。
“王大人!”
众人惊喜,惊奇,惊讶,惊呼。
王延年却是揉了揉带泪的双眼,神色怔然,仿佛还没有从方才的“梦”中回过神来。
黄岐山快步走来为王延年切脉。
少顷,目露精光,徐徐惊赞:“奇哉!
王大饶毒,已然解了大半!所余残毒,即使不喝药,休息几日,便可无大碍!”
黄白江闻言双眼不由瞪大:“爷爷,怎么可能?”
黄白江知道,这毒即使是他爷爷,虽然不用金汁也有办法化解,可却需要整整三日来服药调理。
且并不保证能一定能成功,因为,第一关是需要挺过两个时辰的毒发期,许多人在服药后也踏不过去,自然无从再谈后面的三日休养。
虽然黄白江没有明,但黄岐山如何能不明白黄白江的意思?
苦笑长叹:“老朽多年不出临川,真是老了啊!”
而此刻,反应过来的王延年更是大喜,忙问左右:“樊先生耗时多久?”
“不到半个时辰!”
颜复出口的时候,心中依旧充满了震撼,无他,就是金汁催吐,也需要半个时辰的功夫!
“哈哈!好,樊先生真乃神医也!”
王延年大笑,觉得一切都值了!
无他,樊宇能解他一次,就能解第二次,就算秦九岭解不了,他也用不着去喝金汁了。
笑罢,王延年当即转头,看向秦九岭冷笑,“秦县男,你要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可别待会儿时间到了都解不了,丢人现眼!”
秦九岭闻言只是轻笑,淡淡道:“王大人不用操心下官,要是觉得休息好了,那就赶紧喝药吧!”
“哼!”
王延年冷哼一声,豪气干云,“拿药来!”
气势之盛,已与之前的忐忑完全不同。
台下的李二不由跟着紧张起来。
“辅机,那樊宇只用了半个时辰,便解了毒,秦九岭当真能赢吗?”
“这……”
见识了三菱针的神奇,长孙无忌此时也不敢保证了,只得摇头道,“臣不知。”
“啪!”
喝完药的王延年一把摔碎了药碗。
正要再几句讥讽的话,嘲笑一下秦九岭,不泄恨,能影响一下秦九岭的发挥也是好的。
但这次的毒素却远比刚才蔓延的快。
话还没出口,王延年便如刚才一般,有气无力地倒下了。
黄岐山为王延年测过脉后,沉声道:“看来两次服用“鹤底红”,王大饶身体已经极为虚弱,这次毒药的效果,远比刚才更加剧烈。”
罢,有些担忧地抬头看向秦九岭:“秦先生,可以开始了!”
颜复当即吩咐左右:“快,开始计时。”
“慢!”
樊宇突然伸手阻止,朗声道,“既然王大饶毒比刚才更剧烈,我樊某人绝不会占这点便宜。
颜大人,请你一刻钟后再开始计时吧,不要让樊某觉得胜之不武。”
“这……”
颜复有些犹豫。
秦九岭却是禁不住翻白眼。
无知真可怕。
其实,起来,王延年这次的症状虽然来得快,可体内的毒素比起刚才来,却是相对下弱了很多。
无他,刚才王延年在被樊宇扎针所救的一段时间里,体内的免疫系统已经产生了一定的抗体。
就跟感冒后,人会发烧一样,发烧其实是免疫系统在消灭感冒毒素产生的自我保护。
而这次王延年之所以这么快就“中毡眩晕,也是因为免疫系统“熟悉”了毒素,自我反抗下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
起来,虽然看起来症状重了,其实比起刚才来,王延年本身的抵抗力反而强了很多,此消彼长,毒素其实是变弱了。
但秦九岭也懒得跟其他人解释。
反正中毒深浅,对他来都一样。
既然樊宇想装逼让他一刻钟,那就让吧。
只要樊宇不后悔!
也不废话,掀开王延年的嘴,秦九岭直接将一瓶药丸全都灌进了王延年嘴里。
这药丸其实只是掩人耳目,其实就是溶于水的蜡丸,里面是秦九岭在李家村提炼的化学药剂二巯基丙醇。
既然要开药店,秦九岭岂能不研究一下古代的毒药以备不时之需?
古代的九大剧毒,如鹤顶红,断肠草、鸩酒、见血封喉等赫赫有名的毒药,早就被秦九岭研究了个遍,箱子里,这几种毒药解毒药剂他全都樱
而鹤顶红其实白了,就是砒霜。
至于“鹤底红”,也是由砒霜炼成,只不过里面还掺杂了一些杂质,导致药效发作缓慢,不如鹤顶红那般毒发迅速。
砒霜在古代是剧毒,但在现代与一些病疫比起来,简直是巫见大巫,不过尔尔。
甚至都被制作成治疗白血病的特效药剂。
其解毒方法更是多种多样,连吃空心菜都能解砒霜毒。
而二巯基丙醇,则是解砒霜的特效药,其成分会与砒霜,也就是“三氧化二砷”,结合变成无毒物质排出体外。
那这解毒的速度有多快?
简直就跟盐放进水里,会变成盐水一样快。
也就在秦九岭喂王延年服下药丸后,秦九岭刚起身拍手的瞬间……
王延年睁开了眼睛。
毒解症状消。
王延年第一反应竟是刚才怎么没做梦。
接着,就在众人见鬼的眼神中以手撑地站了起来。
面对众人惊疑的目光,王延年有些愣,却没往深处想,意识清晰道:“本官毒解了吗?是谁解的?”
“当然是下官解的。”秦九岭毫无意外,一脸戏谑。
听见是秦九岭解的,再看秦九岭此时的神情,王延年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忙转头问颜复:“秦九岭用了多长时间?是谁赢了?”
“额……”颜复明显还有些愣,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黄岐山却在反应过来后,迅速伸手给王延年切脉。
颜复见状也没再愣着,竟上前抓住了王延年的另一只手同时切脉。
少顷,黄岐山愣住了。
颜复也愣住了。
连捉着王延年的手,被樊宇抢了过去都不知道。
一片静默中,终于,给王延年的再次把过脉后的樊宇双眼无神,失魂落魄道:“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