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画卷流转蜚语生(1 / 1)濯莲墨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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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内钟声突响,室内便响起‘窸窸窣窣’的收拾书卷声,一个个就等着台上的先生放人。

“用膳去吧。”自己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课,冉若华自是没有理由压堂,便让他们去了。

不过,自上次与这地宇堂的孙监生八卦了一次,她便想着找机会再寻他问问,怎知这小子一直在躲着自己,她这眼神才刚落到他头上,便见他抱着书一脸惊慌的跑出去了。

“花兄,你把苏超世怎么了?”从外面走进来的卫长风看那胖子慌慌张张的样子,颇为疑糊,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鬼跟着呢。

抬头没想到却是花拾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戒尺,难不成是孙胖子犯了什么错,花兄要责罚他?

“没什么事。”冉若华挥了挥手里的戒尺,转身回去收拾桌案上自己的教义,见卫长风跟过来有些不解,“你来这地宇堂做什么?”

少年勾着冉若华的脖颈把人带到了堂外一条无人的小巷里,神神秘秘的说:“我和你讲,我昨日发现了国师大人的惊天秘闻!”

类尘的大瓜,好看的桃花眼立刻亮得发光,凑过去想听个仔细,便见那卫长风煞有其事的说,“我怀疑国师大人和弦歌先生,有奸情!”

奸情?那两人是走得近,但也许只是知己,这小子何出此言。

见花拾不信,卫长风连忙把自己偷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前日去国师大人那里交功课,出来正好看到弦歌先生从清心厅外不远的亭子出来,我见他似是把画落在亭子里了,便拿上那画要还给他,然后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看那小子得意的样子,冉若华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前日’,‘弦歌’,‘亭子’,‘画’,那不是弦歌从自己手里拿走的那副吗?

还不待他二人出声,便觉身后一股寒气袭来,便见卫长风嘴里的国师大人正一脸冰霜的站在二人身后。

“看到什么了?”

类尘本是想去监里的藏书阁取本古书,却在这道上看到低头窃窃私语的两人,耳边无意听到了自己和弦歌的名字。

“先…先生!”卫长风哭丧着脸看向冉若华,求救道,“我看到什么了?”

美眸一转,冉若华接着卫长风的话说了下去,“不就是…看到了副画嘛!”便见她拍着少年肩膀,故作轻松的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领会其意思的卫长风连忙点头,“对对,我竟不知弦歌先生还会作画,所以颇为惊讶,让两位先生看笑了。”

那画中之景,她和类尘心知肚明,但冉若华料定他不会戳穿卫长风的谎话,难不成这人还想被传和自己的闲话?

“弦歌先生未曾习画,那画是花先生送到清心厅的。”

类尘措不及防的话听得冉若华脚下一踉跄,飞扑上前捂住那人的嘴巴,可惜为时已晚,这人竟是把真相说出来了。

“你们?”

打量着眼前举止亲密的两个人,卫长风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疑问,国师大人不是从不让人近身吗?那眼前这紧靠在他身上,手还捂在其脸上的小个子男人是怎么回事,再想起国师大人的话,恍如晴天霹雳。

难不成,那弦歌大人只是障眼法,眼前这两个人才是….一对?

转过头来看向一脸震惊的少年,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冉若华连忙松了手,莹润的脸庞染上了丝红晕。

这位大人是故意的吧,难不成是在报复上次自己醉酒吐了他一身?没想到一副清心寡欲的神仙模样,肚子里全是坏水,真是道貌岸然。

“为师不尊。”类尘琥珀色的眼睛看向那推到几步开外的瘦弱之人,似有不悦,“再过两日便是诗画宴,你该做的事莫忘了。”

“就这样?”卫长风望着先生离去的背影,好奇的看向身边一脸懊恼的花拾。

这人都把国师大人如此这般了,国师大人就只是送了‘为师不尊’这四个字?

“啊!”突然吃了个爆栗,卫长风揉着后脑勺看向身侧的作恶之人。

“还能怎样!”冉若华没好气的看着眼前这小子,警告道,“知道我和国师大人关系不一般了吧,你要是敢把这事说出去,小心他对你不客气!”

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不就是泼脏水嘛,她还能怕了,整日板着个冰块脸,在那里装高深,她倒是要把这冰敲碎,看看里面是什么。

这就是‘狐假虎威’吗?虽说这花兄样貌是妖娆好看,但也不能恃美行凶,对他们不食人间烟火的类尘大人下手呀!

为什么他身边的男人都对男人感兴趣?难不成是因为这监里男的太多了?

眼见过两日便是诗画宴了,刚刚冰块脸也又提到了那日祭酒大人所托之事,冉若华也想着要赶快行动,随即向身侧之人问道,“你可知那石竹在哪个学舍呀?”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也看上那小子了?”这花兄怎如此多情,有类尘大人还不够,还惦记着石竹?

他还记得上次便是在膳房口,花拾竟为了那小子训斥自己,今儿怎么又问起来了。

而显然问这话的人不知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反倒是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也’字。

立刻反问,“难不成真有人喜欢石竹?”

“你听错了,我可没说过啊。”卫长风摆手,极口否认。

可惜这孩子的喜怒都写在了脸上,那慌张的样子已足以说明一切,但冉若华还是想试试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所以试探道,“那人该不会就是燕离归吧?”

“你怎知道?”这下轮到卫长风急了,瞪大眼睛看他,这花拾怎才到这监里不足五日便知晓这旧事了,是哪个嘴碎的人在背后嚼舌根,让他知道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远在学舍里温习功课的孙超世突然打了个‘喷嚏’,不知是谁在背后说他。

“你想想,这监里谁知道的事情最多,便是谁告诉我的!”

闭着眼睛也知道花拾说的是谁,青白监服的宝气少年一脸难以置信,曾几何时,那个在自己心中庄严如神祗的国师大人轰然崩塌。

堕落到如此境地,真是美色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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