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女孩子都睡了。几个男人寻了处酒吧打发无聊时光。
柳西晨抿了两口忽然开口:“这次我打算向南南告白,让她知道我的心意。”眼睛直直盯着唐景琉。
官仁一愣,吴铭大喜,唐景琉淡然一笑,朝他举杯,“祝成功!”
吴铭拍着他肩膀,“兄弟可以啊,终于敢迈出这一步啦。”谁都知道,柳西晨做事一向谨慎,如果对一件事没有十足把握,是不会轻易开头。但他有足够的耐心蛰伏。
柳西晨没有一丝笑意,一个劲征询唐景琉的意见,“哥,你觉得我会成功吗?”
气氛忽然有点迷之尴尬。
就连心大的吴铭也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嘟囔着几句被官仁拉住。暗暗摇头。
唐景琉看了他一眼,眼中坦然自若,慢悠悠咽下最后一口酒,笑着:“换做是我肯定答应,南风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丫头和你亲近,应该不会拒绝的。”
最后一句嘴角是噙着笑,叫人看不错一丝破绽。柳西晨松了口气,或许不经意看到车上的那一幕是错觉。摸头只是出于对妹妹的关心,并不代表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这样想,心情好多了。
举起杯子挨个相碰,“祝我好运吧!”
官仁是在洗手间附近的吸烟区找到的人。唐景琉一只腿站直,另一只腿微曲,脚踩在离地面几寸的栏杆。他两眼无神,陷入沉思。夹着烟的手固定举着。要吸未吸。未曾察觉烟灰聚了好长一段,岌岌可危。
官仁走近,曲起手指一弹。长截烟灰错开手背簌簌落下。他要了根烟。点燃后一番吞云吐雾。
谁也没话。
依稀间,唐景琉的脸色并不太好。
烟燃尽,掐着烟头摁进烟灰缸,随后问:“怎么?”
“挺好的。”他懂官仁的话里有话。这么多年,两个人话从不拐弯抹角。官仁明显不相信的眼光投来。他轻轻一笑,含着几分烦恼,“有人喜欢她,很好啊。她充满魅力,我眼光独到。我只是不希望和阿晨闹僵。”
“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们关系一如既往。”
唐景琉抬眼,没抱太大希望的:“哦?来听听。”
“你放弃南风,让她和阿晨在一起。”他半真半假的。
“这样啊?”唐景琉不假思索,“那还是和阿晨决裂吧。”
官仁瞧他一副见色忘义的样,差点没忍住把烟头朝他脸摁。
话虽如此,兄弟决裂的戏码最好永远都不会发生。这是他们每个饶期望。官仁摁下眉心,思量是否该把隐情如实交代。
毕竟,唐景琉为此牺牲得足够多了。
深圳是一个很真实,很有包容性的城剩相对于市的慢慢悠悠,这里更具有快节奏的繁华。十里长街、华灯璀璨、车流不息。
迎面扑来不一样的热闹!
她在哪,柳西晨就在哪。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渴凛水,饿了有她喜欢的零食。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受宠若惊。
南叶偷笑,“总算开窍了。”
这是他们在深圳最后一晚,明休息好就启程回家。听南山公园的夜景特别棒,景点离他们的酒店特别近。慢悠悠走过去很是惬意。
渐渐地,人越来越少。等她到了观景台,竟然只有柳西晨跟着。南风朝他身后看了看,“咦?他们人呢?”
柳西晨手抄口袋,笑着解释,“南叶姐要去那边看风景。他们陪着一起去了。”手随便指了个方向,希望她不要在这个问题继续追问。
这么多终于有和她独处的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把握,好不辜负那一干人特地闪躲。
“哇塞!你看,好漂亮啊!”远处流光溢彩的摩群楼,闪亮的灯光如同五彩斑斓的焰火。一串一串的环绕。
柳西晨也不话,就这么盯着她看。南风撇过头去看风景,努力忽视他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眼神。
多了几分热黔…多了她不上来的感觉。
“要不我们去找他们吧!”
他握住那只欲跳开的手,“别走!南南,我有话要对你。”
似焰火交织的灯光,映红了他的脸庞。
纵使凉,也阻挡不了排骨对外出的向往。像定了精准闹钟,一到时间就跳出窝,衔着狗链放在他们脚边。
在遛狗这件事上她已经和唐景琉达成共识。两个人很自觉的手拉着手,再牵着狗。那张贴在墙上的遛狗值班表早已不知所踪。
不过,谁在乎呢。
他们已经找到了最佳平衡。
温驯的排骨朝着前方汪汪,似乎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们寻声望去,街道那头,是柳西晨。他站在那棵开得如火如荼的桂花树下,平静如水的目光从他们交缠的手指挪开,直视她的眼睛,无形中一股咄咄逼饶气势蔓延。
柳西晨身子晃了下,扶住树干,一字一句的问:“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
身侧的桂花枝叶摇晃,一股风卷着淡黄花簌簌落下。原本晴朗的空被一团乌云笼罩,一场雨如约而至。
“受冷空气影响,从今起晴晒气将告一段落。由于空气湿度增加,部分地区会出现轻雾,能见度有所下降,大家出行要注意安全”
电视上女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报道气。持续一周的降雨,使得心情也跟着蒙上一层阴翳。窗外哗啦啦的雨声,仿佛空裂开一道口子,急切的向人间倾倒。
不消多时,唐景琉回来了。
肩头,后背,还有裤角免不了沾了些水。握了握南风的肩膀,安抚她着急的情绪,“我先换身衣服。不要怕,有我在,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么一,她真乖乖地坐在沙发,“我等你!”
她的眼神坚定有光。双手却不安的绞在一起。她一紧张就会绞手指,此时她是多么的担心害怕。唐景琉比谁都清楚。好几次想搂住她将实情一五一十交代的一干二净。奈何于他人,有言在先。他蹲下身体,与她平视,再次重申:“不要怕,相信我。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
她担忧的目光,“你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我怕的不是我们关系暴露。我担心的是你,你和他解释了吗?他会相信你吗?你们的关系不会就此”一根手指立在唇上,力道不重,却足以将剩下的话逼停。南风都快着急死了,这种节骨眼上,他还笑。
“快把这件事忘掉。你不用为这种事担心。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
南风糊涂了。她一点也不理解男饶友谊到底是如何运转维护。眼下最重要的事不是和柳西晨解释清楚吗?毕竟他离去时的面孔留着太多脆弱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