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样一说却没有通过夏碧希这一关。他觉得这样有点小事大作,兴师动众,尤其对樱子,他是个明白人,知道她的心意,可自己是已婚之人,不敢他想,所以对她只有歉意和感动,不愿过多麻烦。
张文道:“这样,你们白天给哥弄些营养的来补补,晚上我叫上二哥来陪,这天气不冷不热,随便靠在哪里也能睡,我们三兄弟也好聊着睡着磨时光。读书那阵我们常这样。”
朱丽和樱子觉得这样也好。
第三天,两个女人结伴而来,夏碧希总觉得有些奇怪,看着她们有说有笑好象认识了好长时间一样,就问她们怎么认识的。
樱子借故打开水出去了,顺便拿了一串葡萄去洗。
朱丽道:“就是我来医院时认识的呀,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夏碧希就简单地叙述了认识的经过,朱丽装着才听说,嗯嗯地点着头。
夏碧希道:“我们就象兄妹一样,但各人有各人的事,你给她说你个人来就行了。”
朱丽道:“我说了呀,可她要来我有什么办法?我们不能把好心当驴肝呀,而且,凭女人的直觉,我觉得她喜欢你。”
夏碧希道:“胡说。”
朱丽道:“不要激动嘛,我来时看见她比我还焦急、难过,就象你不能醒过来一样。还有,你再想想,她明知我是你的女人,明知你有那么多兄弟,可还是要来守你,那怕白天晚上都愿意,这说明了什么?一一碧希,我想说一句话一一。”
夏碧希睁开眼睛,“你还会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朱丽道:“其实,我不介意我们的家中多一个女人。”
夏碧希道:“乱弹琴!你把她、我和自己当成了什么人?是不是饭吃多了要胡思乱想才能消化,那从今往后只喝水得了,还少些开支。″
朱丽噗嗤一笑,“乖,來,奖赏一个”,把一瓣苹果塞进了他的嘴巴,又道:“你这样说老娘放心了。那话又说回来,不知怎的,我对她倒是一见如故,也不管她怎么想,总之是好心好意,你把她当成妹妹,又何必拒绝妹妹的好呢,是不是?”
夏碧希不知道她说的是对是错,不置可否。
毛毛提着水壶进来,樱子跟着把葡萄端过来放在茶几上,朱丽就一颗一颗摘给夏碧希吃。
毛毛道:“不愧是专业的,装修速度太快了,预计这个月中旬就能完工了。”
夏碧希道:“这个月?这又是一个月了?”
毛毛道:“今天2号了。”
夏碧希道:“还有七天王军大喜日子,我怕正好出院。朱丽,你这几天去好好选点礼物。”
朱丽嗯了一声,道:“毛毛、樱子,那天大家都去吧,还有耗子,我多准备几份礼物,结婚是人生大事,就要图个欢欢喜喜,热热闹闹。”
光阴似箭,很快就到了王军大喜的日子。
宴席办在一个酒楼里,共摆了五十多桌,宾朋满座,喜气洋洋,王军两人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修得正果笑飞眉。
他们请的是戎市比较出名的一家婚庆公司,一条龙服务。
主持人道:“今天,我很荣幸来主持新人王军和田美凤的婚礼,也许我的业务水平不是太好,但是,我肯定,此时此刻,这个日子这个大厅,不是因为我做的好不好,而是因为一对新人,因为在场每一位亲朋好友的祝福,才显得美丽而难忘。所以,我郑重宣布,新人王军和田美凤的婚礼现在开始!”
主持人是一个小伙子,能说会道,又能歌善舞,把气氛搞得非常活跃,大厅里不时爆发着掌声和欢笑声。
张文道:“老大,你们结婚办仪式没有?”
夏碧希笑道:“办了,我们在山坡上,我摘了一束油菜花送给她,她象夜明珠一样捧着。”
朱丽敲了一下他肩膀,“怎么办?去领证都偷偷摸摸的,不时往身后看,生怕我的父母和公公婆婆追来。”
此时一对新人已走到台上,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待司仪引导。但彼此的眼神中,流露岀“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情愫。
主持人问:“王军,你愿娶田美凤吗,并且无论贫富都不离不弃吗?”
王军道:“愿意。”
主持人又问,“田美凤,你愿意嫁给王军吗,并且无论贫富也不离不弃吗?”
田美凤脱口道:“他愿意,我更愿意。”
主持人差点也笑弯了腰,道:“好,新人已交了心,现在更应该替彼此戴上一生一世的戒指,然后拥抱,同时让我们所有的人见证新人的吻有多么激烈吧!”
两人依言又紧紧抱在一起热吻。呯的两声,两束礼花从空而降,五彩缤纷,如花雨一般,洒在两人身上,洒在地上。
太美了。樱子看得情意迷离,多想自己有一天能穿上那套洁白的婚纱,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己真的会等到那一天吗?她呆呆地望着新人抛洒着糖果,怅然涌上心头。
朱丽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樱子,你做什么?你也想嫁人了?”
樱子幽幽道:“是啊,少男多情少女怀春天经地仪,其实什么证件啊仪式啊我也不奢求,只想找一个我爱的也真心待我的人就可以了。”
朱丽握着她的手,道:“丽姐相信你能找到答案,因为你是一个好女人。”
婚礼仪式进行了个多小时,在主持人祝福的歌声中完幕。新人姗姗而来,一桌人拍手祝福。
张文Q机响起,他示意夏碧希帮忙看一下,自己仍在一边用茶装满玻璃缸一边叮嘱王军等下敬酒时以茶代之,留着酒量几弟兄慢慢来。
传呼机屏幕上写着:文哥你在哪里,你的荣升之喜我要和你庆祝。收到回复。文珍。
张文问:“谁?”
夏碧希道:“蒋文珍呗。”
张文道:“错了,她姓幽名灵,叫幽灵。”
夏碧希笑道:“都是文明人,少起鬼头鬼脑的称呼。她说‘荣升’是怎么回事?”
张文道:“昨天我被调到一大队当副大队长。”
王军道:“你小伙子历害哟,应该是最年轻的队长了,真是年少有为,前途无量!今天双喜临门,等下我们好好喝个痛快。”
张文道:“享政策的福,现在到处在提拨新人,向年轻化过渡。我说军哥,今天你的话比平时多多了,那是为我高兴多点还是为自己今晚洞房花烛高兴多点?”
众人哈哈大笑,新娘子更是俏脸绯红,不敢作答。
夏碧希问:“你不回蒋文珍?”
张文道:“不是母亲经常念经,我是肯定不待见的。我已经喝醉了,还怎么回她?”
夏碧希想想也对,举杯碰了一下。没一会王军也过来了,几人边说边笑,开怀畅饮,好不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