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儿推开门冲进来,随手扒拉开跟着进来还想开门的王忠。她进宫就听到玉藻轩的人说小青子在孙婉清那里受苦,当即什么也不顾就跑了过来。
“皇上!你为什么要把小青子送到她那里去!孙婉清什么为人你还不知道吗?”
“她,她的确在孙贵妃那里。”朱棣一愣,看着朱延明,不知道他是怎么受得了这个风风火火的夫人,见他眼睛像是黏上了东西,不停眨啊眨,突然明白过来。
咳咳几声:“怎么回事,谁跟你说小青子受苦了?”
“怎么没受苦?!丽妃与孙贵妃不日便交好,而且别人说看到小青子摘花的时候,胳膊上有不少淤青,给她说话她也不敢回答,住的地方就在孙贵妃的宫里。皇上,我一直敬佩你,可是你怎么做事不敢当!”
朱棣被赛儿说的一愣一愣的,再看朱延明抱着看戏的态度,脸色一变:“你来了皇宫,就跟朕这么说话的?进来以后和他一样不给朕下跪,气势汹汹先把朕骂了一顿?你们也太不把朕当回事了吧?”
“进宫来的时候皇上说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必行礼,所以皇上说话不算话吗?那好,赛儿跪下便是。”赛儿说着跪下,自顾自说道:“皇上一言九鼎,在皇宫里更是说一不二的,当时答应我照顾好玉藻轩的人,结果去把小青子送到了孙贵妃那里,您觉得这样对吗?”
朱棣愣了下,“这……朕的确是答应过你……”
“既然答应过,皇上应该知道我与孙贵妃从那次便有了过节,而且丽妃的哥哥因为我而死,这事情丽妃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若是她们联手惩治我的人……皇上不信的话,我这就自己去把小青子要过来!”
说完,她不顾一脸懵的朱棣和朱延明,起身独自前往孙贵妃的宫殿。
“这……朱延明,你去……你去把她带回来!”
“臣不去。不是臣叫来的,谁惹的祸谁去,没事的话,臣就先下去了,家中还有个姑奶奶要伺候,实在是不能久留。”
“你……你们一个个非要气死朕不成?!”
“皇上这话说的,您给臣找的姑奶奶,臣不得伺候好吗?”
朱棣气的一甩衣袖,追了出来。
“赛儿,你等等朕,听朕给你解释。”
赛儿顿住,道:“皇上您要是劝说我把小青子留在孙贵妃那里,那您就免谈吧,当然您若是担心您的贵妃娘娘,可以直接把我关押。”
朱棣愁的张不开嘴,看到朱延明走出来,也只是旁若无人地走过去,没有任何表情。
他拉住赛儿的手:“赛儿,朕求你了还不成吗?”
赛儿甩开他的手,眼角撇到朱延明消失于转角,道:“我只要小青子,皇上您可是想好了?”
朱棣伸手牵着她,叹了口气:“朕虽然一手打下江山,但是子嗣却寥寥几个,你说朕该怎么办?满朝文臣都是上奏折,求皇上雨露均沾,求皇上为大明多加血脉……全都在求朕,你说朕头疼不头疼?好不容易有个妃子怀孕了,朕以为轻快了,没想到他们又给朕塞妃子进来……你说朕难不难?”
赛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但是朕给你保证,这皇宫不管如何阴险,朕都不会让小青子受伤,朕会保住她的性命。只是还得让小青子待在孙贵妃那里。”
见赛儿开始犹豫不决,朱棣马上道:“朕给你保证,每次可以和小青子见三次,如何?这样你能看到她,就不会担心她的安慰了吧?”
赛儿抿嘴考虑了许久,点头道:“好,那就听你的,只是皇上一定要说到做到。”
接连几日小青子都和赛儿见面,向她请教其它糕点的做法,并和赛儿一起在御膳房里做糕点。
这日,赛儿正帮忙看活,小青子被匆匆忙忙叫了回去,说是贵妃想吃糕点,小青子便端着跟着走过去。
到了屋内,孙婉清正躺着看别的宫女给她揉腿,小青子一愣,低着头把糕点端到床边。
小青子道:“这是酸枣糕,很适合这炎炎夏日,娘娘没有胃口,稍微吃一些,胃里舒服许多。”
孙婉清看了眼幽幽道:“最近真是麻烦你了,听说唐氏来宫里了?你曾经服侍过她,若是见了,可别说本宫对你不好,知道吗?”
小青子愣了下,也没多想,只是把酸枣糕放下,点点头站在一旁。
另一个宫女小心地端到旁边的冰上,正好丝丝凉气萦绕着。
“娘娘,我还要回去给娘娘看一下莲子羹,那怕是熬的久了会干了……”
她说完,细心地把筷子摆放在盘子旁边。
放下时看到酸枣糕好像比之前颜色重了点,愣了下,心想可能是冰块的原因,就退到一旁。
“唉,你也想见她了吧?那你下去吧。”孙婉清抬眼看了一下小青子,见她唯唯诺诺,也不打算多说什么,挥挥手。
“娘娘,奴婢就先下去了。”
“去吧,和你以前的主子叙叙旧吧,毕竟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哦,她又没什么身份,大概住几日就走了呢。”
小青子顿时疑惑不解,回头看了眼孙婉清,她似有意无意地说话,但是心思却在自己的指甲上,见她也没在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没想到,当晚,赛儿整和小青子在御膳房和面做新的菜品,还没做完就被纪刚带着锦衣卫押住。
“大胆婢女,陷害娘娘,谋害皇子,太后命我即刻把你捉拿回去!”
“谋害皇子?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啊……到底是谁在冤枉奴婢啊……”
赛儿一看,把小青子拉在身后,怒声道:“纪大人是不是搞错了?我与小青子一直在御膳房,连门都没出,怎么会谋害皇子?”
“哼,娘娘小产,上一次是你,这一次是你以前的奴婢,唐姑娘恐怕也脱不了干系。”纪刚冷声道:“唐姑娘,恐怕这次谁也帮不了你了。来人,把她们两个都押到太后那里,听从发落!”
赛儿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就被锦衣卫押解到了太后的寝宫。一进去,赛儿和小青子被狠狠推到地上,吕太后正一脸怒意看着赛儿,而朱棣还在安慰哭哭啼啼的孙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