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文浩也是一脸的不服气,遂顶了回去:“什么叛逆谋乱之罪,我就抓个人,哪里叛逆?哪里谋乱了?儿子倒觉得是爹你太紧小事微了,东怕这个,西怕那个,我看您是官越大,胆子越小。”
沐甄望着一脸愤然的儿子,神情中有着恨铁不成钢之色,不由捶胸顿足,重重地叹了一声:“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成气候的儿子啊!”
他盼了一辈子的儿子,可真的生了出来,却是如今这副模样,他狂妄自大,心胸狭隘,手段阴狠,哪有一点像他的?
他戎马一生,战功累累,骄傲来骄傲去,却生了眼前的这个败笔!
不得不令人慨叹、唏嘘。
“爹,您错了,不是儿子不成气候,而是您做事太瞻前顾后,胆小懦弱了……哪里有大将军该有的杀伐果决、威仪凛然?!”沐文浩振振道。
“孽障……这该是你对你爹说的话吗?”
沐甄j是真的被气到了,他没想到自己寄以厚望的儿子,竟然如此目无尊上,整一只白眼狼,自己多年的栽培算是白费了。
可即便如此,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儿子,是要撑起整个沐府的,只不过……沐甄不愿深思,复杂地看了一眼沐文浩,撂了一句,打今起,公子禁足的话,一甩衣袖走了。
只余沐文浩干瞪眼。
出了汀文轩,沐甄顿了片刻,复又叹了一口气,而后大步离开了,夜色中,沐悠紫不紧不慢的跟着。
当走到了一处岔路口时,前方的人忽然停了下来,沐悠紫以为暴露了,迅速像旁边的树丛躲去,半晌并没有动静,前方的人像失了魂似的,呆立不动。
沐悠紫心下疑惑,照这人的反应,并没有发现她,既如此,为何不动了?
难道是待着自己暴露?貌似……有些牵强。
难不成是睡着了?以前听一个兵哥闲谈时说过,他们大多数都练就了一个本事,就是“站睡”,所谓站睡就是站着睡觉,在执行某种特殊任务,条件不允许时,大家都是站着睡觉的……不过,以刚刚发生的事,沐甄再心大,也不会站着……睡着吧?
沐悠紫摇了摇头,挥去了这个可笑的猜测……但是他这站着不动又怎么解释?难不成气糊涂了?走不动道了?还是被气得突发什么疾病了?
就在她各种猜想时,久久不动的人,终于动了了,走上了右边一条小路,暗中的沐悠紫自然跟上。
月光姣姣,夜风习习。
一路上除了风吹过树梢传出的沙沙声及虫鸣之外,周围寂静一片,直到这时,沐悠紫才发觉,两人一前一后已走出很远,清幽的月光将那人影子位得极长,看着竟有一些孤寂之感。
而四周清冷得如同与世隔绝的无间,随着深入除了清冷,又增添了几许荒凉,明显看到小路两侧杂生着荒草,泥屑渗透进青石小路的缝隙中,沾染到路面,格外的脏乱。
沐悠紫眉尖微皱,心道:沐府竟然还存在如此荒凉之地……只'是,他这大半夜的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