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术莲露齿一笑，成竹在胸道：“端王爷请且安心，我既入城便没打算出城，临来之前我就将一切安排妥当了，我手下一心腹会带人提前埋伏在邱谷坳，待时机一到便会发起攻击。”

楚莫眉梢一挑，似玩笑道：“看来四王子此一行是势在必得，早已胸有定见了。”

“不敢当。”贺术莲忙道：“我只是觉得王爷智慧卓然，自然会选择有利于自己的，是以便提前安排好一切，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楚莫一笑，手指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摩挲着那枚狼牙，开口道：“如此，那你先暂且留在指挥使司，当本王的侍卫好了，既不显眼，又可以名正言顺，你觉得如何？”

还不待贺术莲表态，楚莫有追加了一番：“当然，侍卫一职确然委屈了四王子，但这里是北地，以你之身出现在这儿，本身就不为妥当，况且北地也并不安全，本王虽为主帅，却也不得不谨小慎微，一言一行都要再三斟酌才可，如此，四王子可明白？”

贺术莲忙道：“王爷之意，我晓得，必不会给王爷惹烦扰。”

“如此甚好。”楚莫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又道：“你在此间，暂且改名为贺莲吧！”

贺术莲点头应下，楚莫看了一眼于成，后者会意，立刻着心腹亲兵将贺术莲领了下去，妥善安排。

贺术莲行礼，随着亲兵走了。

堂内只余三人，楚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夜幕将去，晨曦微露，不知不觉间竟已耗了一整夜。

虽有些疲倦，但精神头还算不错，主要是收获颇丰，他现在越来越钟爱那句：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贺术莲就是他的那一村，虽没想好如何用这一村，但先占着总没错。

如今于成已经算是上了他这艘船，图蒙忠诚耿直，这次叫他来，一则确实充当翻译，二则也想考验他一下，若心有异心，后果可想而知。

不过壮汉图蒙果真不负期望，一只脚已经踩到了船上，而另一只脚即将离地。

楚莫将目光定在图蒙身上，轻声道：“图将军……”

“末将在。”图蒙横跨一步，单膝跪在楚莫面前，抱拳垂首，恭听。

楚莫看了一眼图蒙，没有叫起，说道：“本王头一次领兵出征，你和林将军算得上本王的左膀右臂，即为臂膀理应和睦共融，可一路行来，本王看你貌似很不待见林将军，行军时较为匆忙，不好与你细谈，现在没外人，你可畅所欲言。”

图蒙是个直性子，听到楚莫这样问，也就无所顾忌的直抒胸臆了，他微微抬了几分头，姿势不变，道：“不瞒王爷，末将的确看不上林泉，并不是我与他有什么恩怨，只因此人品行不端，仗着与丞相沾亲，便在军中耀武扬威，寸功未立便擢升为了将军，现在又统帅左军出征北地，末将不服，也看不惯这种靠关系升官之人。”

原来，林泉是丞相的一个子侄，从小尚武，跟着名师学了一身武艺，后被太子看重与丞相商议了一番，将其调入了军中，借以培智军中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