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前者不成立,那走私兵器一说,就更不可能了,试想百姓家都不会借刀子给外人来杀自己,何况是太子殿下?再有,说太子联合猃狁设计陷害端王,更是无稽之谈,太子殿下与端王虽不是一母所生,但自幼端王身体不好,平日里太子殿下亦是照拂良多,若是真心想陷害端王,有的是机会和方法,何至于联合猃狁?”
皇帝听了沸腾的情绪平复了些许,他其实也不太相信,就如李纬说的,他没动机啊!
还有,说他设计陷害楚莫,皇帝更是不信,因为没有理由啊!
先不论他们感情好与坏,就楚莫身体不好这一条,储君之位就与他无缘。
呃,虽然他现在是好了,难保以后不会复发,东耀不会立一个身有隐疾的储君。
反正皇帝是没将他考虑在内,朝臣更不会拥立他。
即便他现在有着一品尊亲王的名位,但也就止步于此了。
既然他不可能成为储位的竞争者,楚言何必处心积虑去设计陷害他?
又不是吃饱撑得没事干?
这时候,又有不少大臣出班为太子说情,言辞恳切,句句在理。
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大臣,眼睛眯了眯,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不自觉地攥紧了。
虽然太子确然无辜,但这大半朝臣都在为他陈情,这说明什么?
太子仁善,众臣归心?
还是说朝臣们嫉恶如仇,见到不平之事要吼上一吼?
皇帝皱着眉,历朝历代皇帝最忌讳什么,自然是皇子们与朝臣勾连,结党营私。
而眼下之情景,似乎如一个警钟响彻在皇帝耳边。
他器重太子,也打算将这个位子给他,然是给,而不是抢。
楚莫站在下方,自然将皇帝脸上的不愉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冷笑一声,林泉之事虽没有板到太子,却让皇帝起了忌讳,倒也没白忙活儿。
既然他与太子“兄友弟恭”,这个时候自是要表里如一才行,于是楚莫也跪下,为太子说情。
“父皇,太子一心为国,定不会做出有损国朝之事来,林泉是太子举荐到军中的,危难之中,为活命攀咬太子也是有可能的,至于太子陷害设计儿臣,这绝对是挑拨离间,太子是儿臣的兄长,自小便对儿臣爱护有加,又为儿臣遍访名医,如此厚爱之情,如何会处心积虑地谋害儿臣?是以,儿臣坚信太子,也坚信父皇能明断,还太子以清白。”
这一番话,表面听着处处彰显亲亲之情,实则话里却暗藏深意。
不过当事人都跪下说情了,那其他站着的人自然也不好再挺着了,于是呼啦啦全都跪下了。
皇帝瞅了瞅跪了一地的人,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而后沉声道:“都起来吧!太子之事,尚有蹊跷,待查明后,定会还清白于太子。”
众臣:“皇帝圣明。”
除了工部尚书,其余大臣都站起来了。
笑话,太子是被“冤枉”的,他却还担着罪名呢,别人能起,他却不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