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门,吴语坐在张明明的电动车后面,看着自己对象的后脑勺,思忖着:“自己从没想过跟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发生点什么,更别说发展男女朋友关系了,只是自己姐姐和老妈一再撮合才有了这后续的发展,想不到张明明在单位里面竟还是个香饽饽。”想到这里吴语心中竟不经意的飘然起来。
这时,张明明沉声“咦”了一声。
“怎么了?”吴语顺着张明明的目光看去。
只见马路对面,学校的刘梦老师和罗世美老师,一前一后朝着学校走着,彼此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沉默着,看出他们的神情。
吴语不由得心生疑窦,“我觉得这两个人好奇怪。”
“怎么说?”
吴语嘻嘻一笑,“正常同事之间大可不必这样故作疏远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就算是男女之间也大不用这么忌讳,有说有笑都很正常。要我说,他们俩之间,一定有点什么。”
张明明心中一惊,曾有人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正常,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心想刘梦曾经对自己是有那么些意思,但是被自己拒绝了,现在竟然跟有妇之夫搞到一起了,想到这儿,张明明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忍不住心里谩骂罗世美脚踏两只船,真不道德。
…………
“德亚,起床了,该去你丈母娘家把美美接回来了,躺床上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
瘤子的老婆癞头婶站在床边催促道。
德亚心烦意乱,干脆往被子里一钻,不去理老娘。
癞头婶声音响得像冲锋陷阵的喇叭,“你要躲,躲到哪里去?这日子总得过吧!”
道理谁都明白,但是德亚心里郁闷。
癞头婶干脆一把扯开被子,口水喷的像洒水壶:“你瞧瞧你那两个滴滴东东的孩子,总得有人管吧,我地里还有活要干,没时间跟你耗着!”
德亚坐起身子,喊道,“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癞头婶也是真的生气了,狠狠道:“你这孩子咋还这么不懂事呢,你那两个孩子怎么办?总不能不要个娘管吧!”
说到那两个孩子,德亚又忍不住心里刺疼,对于任何一男人而言都是一道过不去的坎。懒得理老娘,干脆把脸撇一边去。
癞头婶见德亚无动于衷,嘴巴像机关枪似的,继续道:“你别以为你这几年做泥工赚了点钱,在镇上买了几间房就有点漂了,你能有今天的日子容易吗?想当初,那个姑娘能看得上咱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想当初你还住在我们那个破瓦房里,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说得不好听点,老鼠来了咱家都是含着泪走”
说到长相,德亚忍不住回头看着老娘的癞头,头发稀疏得只剩下几根,滑稽得很。心想:自己这长相还是随了你。
心中烦闷,道:“你能不能少啰嗦说两句,现在哪个家不奔小康了,再也不会过过去的苦日子了,这是中国的大趋势。”
瘤子在屋外听了半天,气不打一处来,脸上的几个肉瘤都挤到一起去了,简直鬼见愁。他进来冷冷哼道:
“什么趋势不趋势的,就算奔了小康又怎样?就说我们镇上,统共就那么几个精准扶贫,谁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得到,你看看老街的老张,两层房装修得跟宾馆似的,为了得到精准扶贫,天天往村支书那里跑,比闻到屎的苍蝇还勤快。别以为你现在是做爹的人了,我就管不了你了,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要不是美美小小年纪就遭遇了那事,找人端洗脚水都轮不上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