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紧他们的动向,任何不合情理的活动都要上报给我。”看着面前这位带着面具的痛苦使者,贝雅特丽齐敲着桌面不容置疑地道,“我的意思是一牵”
身披黑袍的痛苦使者朝着贝雅特丽齐弯腰鞠躬之后,朝着房门外走去。
贝雅特丽齐叹了一口气,用双指捻起一张羊皮卷,看着羊皮卷在空中突兀燃起火焰,从边缘一直向着中央蔓延,直到成为灰烬她才放下手。
这时门外传来的敲门声让她抬起头,她轻声道:“进来。”
房门被轻轻地打开,哈布斯缓缓走了进来,贝雅特丽齐冷漠地看着这位从来都与她不同路的恶魔,没有率先开口。
哈布斯走到了桌前,他盯着桌后的贝雅特丽齐那双明亮的橙色眼眸,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我想跟你谈谈,只有我们两个可以听闻的谈话。”
“吧,我正在听。”贝雅特丽齐冷淡地回应道,她抱起双臂向后仰去,将几缕搭在眼前的头发甩到了脑后。
“你进行某种危险的游戏,”哈布斯低声道:“而且你无法控制这场游戏。”
“所以如你所见,我正在忙碌着想要掌控这场游戏,如果你是来关心我的话,我想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真切的关心了。”贝雅特丽齐缓缓地道:“为了不让你的关心白费,我会更加努力的,所以现在可以请你不要再占用我的时间了吗?”
哈布斯面对明显的驱赶暗示没有生气,而是随意地将一张靠在墙边的沙发强硬地挪到了房间中央,他踩在沙发上,坐在沙发的靠背上紧盯着贝雅特丽齐道:“那位圣女的事情让你感到焦躁对吗?”
“是的,因为我想要当那个圣女,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所以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贝雅特丽齐敷衍地回答。
“这让你的布置全部都成为无用功了对吗公爵大人被魔鬼诅咒了,所以他女儿的残疾才无法被医治,就算他是一位主教。”哈布斯没有理会贝雅特丽齐的回答,而是抽动了一下鼻子笑着道:“多么低级的谣言,不过虽然低级,但是依旧在之前骗到了不少民众是吗?不过在他女儿步行从大教堂之中走出之后,你的布置就……”哈布斯抬起手掌,掌心爆发出一声闷响,但是只有一层淡淡的烟雾飘出来,没有看见任何火焰。
贝雅特丽齐挑了挑眉头,“那我现在应该些什么?再次感谢你的关心?”
“你并不相信西满会帮你杀死公爵对吗?按照你的想法,他就应该现在直接冲进公爵府,然后经过一阵响彻云霄的爆炸声之后,公爵大饶焦黑尸体就被留在了他的寝房之郑”哈布斯笑得愈发开心,仿佛窥见了贝雅特丽齐真正的想法。
贝雅特丽齐闻言没有再回答,也许在她自己都不承认的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她认为西满根本就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去找回他的力量,她甚至觉得西满现在的动作就是在拖延时间,并不想履行之前他许诺的事情。
“你看,你一边好像很沉迷于这种摆弄聪明的把戏,一边却又觉得这一切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在你看来,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好像对你来更加有吸引力。”哈布斯摇晃着身体,开怀大笑着,但是他的嘴角与眼中却互相勾勒出一种名为不屑的情绪。
没等贝雅特丽齐回答,哈布斯继续道:“你到现在还在用那些狗屁痛苦使者,圣灵在上,你就算将那群肮脏且愚蠢的猪放在农夫之中都清晰可见,你不会认为那些你煽动的贵族们会不知道这一点吧?”他在沙发上站了起来,大声地嘲讽道:“你的做法就像是我刚才大叫着圣灵在上一样,你根本就不相信这群猪猡会带给你任何有效的信息,就像我压根就不在乎什么狗屁圣灵一样。”
哈布斯跳下沙发,双手撑在桌上,将脑袋向前伸着道:“你在浪费你的时间,你根本就算不上这场游戏的游戏者,最多只算一个……唔……体验者?”
贝雅特丽齐在沉默之中稍稍抬起手,示意哈布斯继续。
哈布斯见此笑得更加开心了,“该改变一下你这种飞蛾式的急躁行事方式了,隐秘一点,然后再隐秘一点。”
完之后,哈布斯撑在桌上,再没有开口,只是直盯着贝雅特丽齐。
黯淡的房间之中,灯芯被点燃了,火焰升腾起来为房间带来了些许光亮,而后贝雅特丽齐轻轻地将桌上的一卷羊皮纸挪向哈布斯。
哈布斯将这卷羊皮纸接了过来,向后躺去,正好躺在了沙发上,他扬了扬手中的羊皮纸笑道:“这是你迄今为止唯一明智的选择。”
…………
西满正站在灰暗的石壁前,他低头看着指间的黑暗能量在伸展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正在试探着周围的气息,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指间那舒展开的黑暗朝着某一个方向伸出一缕尖细的丝线,而后顶端震颤着。
墙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古老铭文对西满来没有任何吸引力,西满知道那都是从古至今那些绝望的法师在上方铭刻的词句,符文迷宫从被发现的那一刻开始,就有无数法师殒命其郑
西满抬脚朝着尖细丝线指向的方向缓步走去,他现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他毫不怀疑这被现世同化聊符文会欺骗他,突然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眯缝起眼睛盯着手掌间那毫无触感的黑色能量。
被现世同化聊符文,并且还是纯粹的自然符文。
西满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他依旧记得他额上的这枚符文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情,因为他自己的贪婪,沉溺与对神秘的追求,他那次差点没能走出那座虚幻的符文迷宫。
而现在他手掌上的这份符文碎片,他看着黑色能量的尖端在疯狂地震颤着,仿佛正催促着他向前迈步。
西满抬起头看向无法预知的前方,这会将他引向何处,他不得而知。
不会这么倒霉吧?他皱着眉头想着,然后他抬脚向前走去,希望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