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妃。”慕筱爱听到后,忙屈膝行谢礼。
“如果要谢,就将你与炽儿的关系说清楚,普通朋友什么的,就别讲了。”徐仪华似乎并不相信慕筱爱的说辞。
“娘,孩儿真的与慕姑娘没有任何瓜葛。”朱高炽一向孝顺父母,但此时听母亲连番追问慕筱爱,也不得不插话,毕竟,他是真的不喜欢慕筱爱。
“既如此,那你就退下吧。”一直坐在书桌后办公的朱棣,抬起眼帘,对长子与慕筱爱之事做了结语,然后,他对欲言又止的妻子道:“妙云,炽儿既然说不是,那就不是。你我皆非刻板之人,炽儿有了喜欢的人,又怎会刻意隐瞒。”
朱高炽听到父亲的话,顿时感觉呼吸有些急促,他的确有喜欢的人,但却不好意思表明心事,所以,此时面对父亲的信任,感到格外羞愧。
正当他犹豫是否坦白之时,书房外突然传来下人的声音,说是锦衣卫千户邵城年有事拜访。
他怎么来了?
慕筱爱听到下人的声音,微微抬头,瞅了朱高炽一眼,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朱棣挥手示意两人退下,徐仪华见丈夫要谈正事,也随两人离开了书房。
三人走出门。
徐仪华还没来得及叮嘱儿子,朱高炽就将头转向另一侧,对着慕筱爱,严肃的说:“慕小姐,这次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你可以回去了。”
“小女……小女告退。”慕筱爱知道朱高炽因为母亲误会的事,对她的好感值下降到了冰点,但她也没有办法,谁知道燕王妃会在这时候给丈夫送燕窝。
索性,事情已经达成,干脆就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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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门口。
“你怎么在这里?”邵城年并没有因为侍卫通知他‘燕王同意接见’,而急着进府,反而侧身将跟在侍卫身后准备离开的慕筱爱拦住。
“邵大人,这里是燕王府,不是邵府。”慕筱爱现在满脑子都是御医能否救她父亲之事,见邵城年拦路,立刻不高兴的竖起眉。
“你……”
“我怎么了,好狗不挡路,还请邵大人做好皇室鹰犬这份有前途的工作。”慕筱爱说罢,便伸手推开邵城年,没办法,若是不嚣张跋扈,又怎么对得起她给自己的设定。
父亲生死垂危,家里经不起大变故,她正好借着这次燕王府巧遇,让邵城年先消停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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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病房里。
匆匆赶回的慕筱爱,再次收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她父亲的病,孙御医也救治不了,而发病的原因,其实是有人故意下毒。
“孙御医,真是有人下毒谋害了我父亲?”慕筱爱的表情有些阴冷。
“嗯,如果能知道下的是什么毒,应该可以稍加缓解令尊的病情,最不济,也能延长些时日。”孙御医没有打保票,这种病在宫廷之中经常出现,虽然无药可治,但基本不会出现突发状况,好好调养也未必没痊愈的可能。
此时,最关键的就是要知道,究竟是哪种毒加速了这种病的蔓延。
慕筱爱咬着唇,心中苦苦思考到底是谁有可能下毒,突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昨天邵城年对她说过的话。
希望你不会有后悔的那天。
昨天才说,今天父亲就出了事,难不成,竟是邵城年做的?
动机,能力,时间全部都能对上……
“慕小姐,你有在听吗?”孙御医正在讲慕天成的病情,却发现身为子女的慕筱爱神思不属,皱起眉,不悦的说:“我知道商贾忌讳衙门,但如果你想父亲渡过难关,最好还是报官,早一步知道是什么毒,也许救你父亲的希望就大了一分。”
“麻烦孙御医了。”慕筱爱行了一礼,绝口不提报官之事。
她当然知道越早抓住凶手越好,但问题是,普通捕快抓不了锦衣卫。
“唉。”孙御医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他实在是不明白,身为子女,在这种情况下还需要考虑什么。
慕筱爱现在已经没有心情顾忌孙御医的想法,因为她认真思索了一遍才发现,自己对邵城年似乎已经无计可施。
毕竟,锦衣卫体系独立于朝廷之外,除了皇室,也只有他们自己人才可以影响到。
而北平府的锦衣卫中,邵城年就是最大的官。
“小姐,邵大人登门,现在就在客厅。”笑笑走进屋,见慕筱爱正在低头冥思,小声将邵城年到来的消息告知于她。
来了?
慕筱爱听到笑笑的话,猛地抬起头,心中也同时确定了整件事的幕后真凶就是邵城年。
不过,这却并不是一个坏消息。
邵城年若是不来,很可能是想要置她父亲于死地,若是来了,就意味着是想要威胁报复她,所以,手中必然存有解药。
父亲,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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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外。
快步赶到的慕筱爱并没有直接进去,反而像客人一样,伸手敲了敲敞开的屋门,同时,嘴中恭谨的喊了一句:“邵大人,小女进来了。”
邵城年没有回应她,只是轻轻用指肚摩挲身旁的茶杯。
慕筱爱抿抿唇,轻手轻脚的走进客厅,转身将门合上。
邵城年掀起眼皮,瞅了一眼慕筱爱的背影,蹙起眉,随即又放松开,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
慕筱爱看不到邵城年的表情,她合上门的原因很简单——她已经准备好接受邵城年的刁难,只是,有些事不方便让下人看见。
小心翼翼的走到邵城年身边,慕筱爱看着仍旧默不作声的邵城年,弯下腰,诚恳的说:“对不起,邵大人,小女错了。”
邵城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刚刚的笑意只是一个幻觉。
慕筱爱等了片刻,腰都开始感觉酸疼,可邵城年却仍是没有说一个字,正在赶时间的她,只能扬起头,楚楚可怜的哀求道:“邵大人,小女真的已经清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要您能原谅小女,要怎么惩罚小女都可以,”
邵城年盯着慕筱爱的脸,想到在燕王府拜访燕王朱棣时得到的承诺,冷冷的笑了一声,开口便道:“怎么,燕王殿下不准备管你,就服软了?慕筱爱,你还真是现实呢。”
听到邵城年的讽刺话语,慕筱爱心中顿时暗呼一声‘糟糕’,她没有想到,邵城年的报复心居然如此强烈,明明是下属,竟还敢特意找燕王询问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