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映冬把人送走了,云鸢歌往后一躺,赖在软榻上不肯起来。
整个人软绵绵的,连声音都懒洋洋,带着点怨念,“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出手阔气的,就这么断了。苏伯言那个王八蛋,干嘛非叫我帮忙?”
映冬可不信她真这么想,“公主自己说的跟苏公公一条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话你跟奴婢说没用,你到苏公公面前亲自跟他说去?”
欺软怕硬,也就只敢在她面前放狠话。
云鸢歌被堵得有点下不来台,小脸微微涨红,“你以为我真怕他?我是给他面子。你没看我上次把他掐成啥样了,他敢吭声么?”
映冬只回了两个呵呵。
“话帮他递出去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没完,苏伯言肯定还有后招,不然不会让我跟月姊说那些话,映冬,你说苏伯言他到底想干什么?”翻了个身,云鸢歌一脸探究。
之前伯安过来传话,除了告知魏涛招供以外,还转告她,在月姊面前做一只完美的鹌鹑。
这个技能她炉火纯青,做起来半点不费力。
回想了下自己在月姊面前的言行表现乃至态度微表情,云鸢歌给自己评价了三个字,真完美。
一看公主表情就知道她又把自己夸上了,映冬嘴角抽搐,“奴婢愚钝,猜不出公公的心思,公主想知道,直接问苏公公便是,他定然不会瞒你。”
“不急,等事情尘埃落定吧。在那之前还是乖乖在离风殿缩着,免得露出破绽给苏伯言添乱。”话毕没过三息,云鸢歌就趴在软榻上睡着了,睡得酣甜。
映冬,“……”公主心是真的大。
等映冬离开大殿去忙活别的事情,软榻上“睡着”的少女幽幽睁开了双眼,侧头看着窗外雪色。
她猜不透苏伯言让她递话的目的,但是却依稀有个感觉,王进这一次不会倒。
或者确切的说,苏伯言会放王进一马。
明面上,苏伯言跟王进是敌对关系,实际上,他们两个之间跟皇上又何尝不是一种掣肘平衡?
皇上有心看着两个争斗,捧苏伯言上来就是为了把王进踩下去。
但是若真到了那一天,没了王进这个威胁,苏伯言于皇上也就没了利用的价值,必会被卸磨杀驴。
苏伯言不会让自己落到那步田地,所以,他不会那么快把王进拉下马。
皇兄的算盘,这次是打不响的。
想着想着云鸢歌噗嗤笑开来,她挺想看看皇兄届时会是什么脸色,想必很精彩。
另边厢,月姊已经回到福熙阁,把得来的消息告诉了王进。
“魏涛招供了?他怎么会招供?左右这趟浑水他是撇不清的,但凡他还有点脑子,就应该撑着,等干爹想办法救他!”来福被气得脸色发青,同时心有点慌。
如果干爹被牵扯进去,他肯定也逃不了。
王进自月姊回来后,就一直端坐沉默,脸上没有多余表情。
半晌后,王进抬眸,“替我私底下约见苏伯言,在他把证据呈给皇上之前,我要跟他先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