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脸色并未因为这番劝慰有所缓和,眉头皱得更紧。
“就是因为魏涛跟了我十几年,我才更担心,他知道的事情可不少。何况世上哪有绝对忠心的?他会不会说出什么不利我的话还不好说,光是苏伯言的手段,我也没办法安下心来。”
提起苏伯言,王进耷拉的眼皮子底下溢出杀气,要是早知苏伯言会成长至今日,在他还没出头的时候他就会斩草除根!
如此,来福也不敢多言了。
皇上把贪墨案全权交给苏伯言,现在暗牢全是苏伯言的人把守,密不透风。
他们想打探点什么消息都寻不到方法,只能在外面心焦的等着。
谁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多说多错,这种时候还是把嘴巴闭紧了为好。
外头眼见着天都要亮了,暗牢那边依旧毫无动静,整个偏厅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凝。
王进微微阖上眼睛,脑子里飞快回溯自己跟魏涛来往期间一言一行,一边确认自己的确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一边思索各种情况发生后该作什么对策。
“公公,有消息了,有消息了!”外头传来太监尖利奔呼。
厅中三人脸色齐齐一紧,来福更是按捺不住迎了上去,“如何?”
跑来禀报的太监喘着气,回道,“具体的奴才没打听到,但是一直跟在苏公公身边的小太监刚刚往离风殿去了,一脸的喜色,奴才猜测他定是去传消息去的!”
“没错了,近来苏伯言对十三公主的态度越发微妙,加上十三公主拿了咱的银子,定必对这件事情诸多关注,苏伯言为了让她安心,把结果告诉她也不无可能!”来福抚掌,恍然道。
想到太监话里说的“一脸喜色”,王进心头沉到谷底,阴眸往月姊一扫,“你马上去离风殿,从云十三那里探出口风!”
“是,妾身这便去。”月姊把头垂得低低的,退了出去。
离风殿那边,伯安过来的时候云鸢歌还没起床。
外面风雨飘摇暗潮汹涌跟她离风殿没半毛钱关系,她吃得香睡得好,日子逍遥得很。
好容易从床上爬起来,听完伯安传话,哆嗦着身子想再去睡个回笼觉,月姊后脚就找上门来了。
“脸色憔悴眼睛青黑,昨晚做贼去了?”抱着暖炉缩在软榻上,云鸢歌戏谑。
月姊苦笑一声,“公主莫要取笑奴婢了,昨儿兵仗局闹出那么大动静,宫里人心惶惶的都在暗中关注。奴婢是想着公主跟苏公公交好,这才冒昧一大早上门来打扰,想问问公主可知那边情况如何了?”
“王公公叫你来的吧?消息可真灵通。”云鸢歌也没打马虎眼,拿钱办事,两人都心知肚明,“我正好想跟你说这件事,当初拿那五万两,我也给王公公漏了好几次消息了,不管他信不信,那些消息的价值加起来都超过五万两。这次是最后一次,当做我优惠他这个顾客附赠的,此次过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赚得了钱却没命花。”
闻言,月姊神色一凛,没说话。
“我刚得的消息,苏伯言那边犯人已经招供,只等证据呈上去就能结案。王公公此次怕是推脱不干净,咱们之间的买卖便到此为止。你们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谁都怕死,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