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老家主,有何事找我?”
白老家主坐在上座,轻啄了口茶,笑道:“听阿衡说,你修炼遇到了瓶颈。”
“嗯。”云璃眼神微动,“老家主可是有解决之法?”
“你修炼过于心急,本不该如此。”白老家主看向垂眸站在门外的洛徽音,“阿音,你同云姑娘切磋一二。”
洛徽音闻言,皱了皱眉,霎时又舒开了眉头。
“是。”
云璃低眸想了想,大约白老家主是想让她在对战中解开疑惑。
见她垂眸,白老家主神色疑惑,“云姑娘?”
“那就先谢过洛姑娘陪我一遭。”
洛徽音不语,伸手做出请的手势。
两人走出神荼阁,在院中对面而站。
“既是切磋,我便不动刀剑。”
云璃笑着点头,也没有要动刀剑的意思。
洛徽音见此,也不再多言,先行一招。
见她陡然出现在自己身前,朝自己劈来的手刀上包裹着一层淡绿色光芒,云璃侧身躲过,周身渐渐显现出橙色的灵力光芒。
洛徽音挑眉,突然来了兴趣,进攻越发猛烈。
云璃神色警惕,她的修为不如洛徽音,只能靠着从前的武功辅以灵力不断防守。
白老家主笑眼瞧着,对身后的白月衡说道:“如何?”
“虽落了下乘,但能与徽音交手这许多回合,远超出橙阶该有的实力。”
白老家主满意的点点头,“灵力和境界虽低,但却能结合自身优势。不错,不错!”
洛徽音是隐世难得的天才,虽然不如白月衡,但在隐世小辈之中也是赫赫有名。
白月衡站在白老家主身后,抬眸看向云璃,虽然防守艰难,但眼中流露出来的却并非对对手的畏惧,而是渴望。
渴望拥有和对方一样的实力。
白月衡轻笑一声,说道,“当然不错,当初还在凡俗界,不具灵力却也敢威胁我。”
“哦?”
白老家主回头看他一眼,神色戏谑。
片刻后又讪讪地回头,低声轻喃,“可惜啊,已经成了别人家的孙媳妇喽。”
白月衡在他身后摇摇头,无奈得很。
约莫盏茶时间,洛徽音带有灵力的手便悬在云璃颈侧,胜负已分,云璃败下阵来。
但云璃却从跟洛徽音的对战中领悟到了很多东西。
洛徽音的目光落在云璃身上,目光里带着探究。
云璃刚来的时候,白家主家旁支都对此人充满了猜疑,大多都说她不过是个凡俗女子,怎能得少主座上贵宾之待?
若传言非需,她刚到白家,不过是个普通人。
如今不过半月,便跨越赤阶成了橙阶武者。
爷爷这次让自己来陪云璃切磋,也是因为她到了橙阶巅峰,有了瓶颈吧?
洛徽音看向白老家主,神色恭敬,“爷爷。”
白老家主点点头,“阿音最近修炼的不错。”
洛徽音嘴角微扬,“若是爷爷无事,我就先回去修炼了。”
“去吧!”
待洛徽音走后,白老家主支开了白月衡,关上了神荼阁的门。
“云姑娘,听说你早前收服了青霜。”
云璃点点头,“是有此事。”
“近日可有在藏书阁瞧见一本神器录?”
“看见了,受益匪浅。”
白老家主抚了抚白胡子,“世间万物皆是如此,各有各的缘法。姑娘,任何神器认主之后都能为主所用,但切记量力而行,若神器过于强大,你的灵力不足以操控,则易被其反噬。”
“多谢老家主提醒,晚辈会记着。”
“你在白家已有半月,修习速度可谓是隐世百年难遇。你若是想,便留在此处再行修炼;若是有要事在身,亦可先行离去。”
“晚辈明白。”
白老家主看着她,右手抬起,掌心中躺着一枚精致的尾戒,戒面是一颗透明玉石,不知材质。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其中玄机或只有你能参透。”
云璃伸手准备拿过尾戒,但当她指尖触碰到尾戒时,那尾戒便自动绕在了她的小拇指上,七色光芒陡然流转在戒面之中,一闪而过,极为乍眼。
她的心情突然有些复杂,这个未曾蒙面的父亲竟为她做了这样多的安排。
白老家主微微挑眉,“果然非常物。”
“这段时日叨扰您了,待晚辈处理完凡俗界的事,再来拜访。”
白老家主颔首。
云璃离开神荼阁就寻到了竹珩。
“确要离开?”
“司楠的实力非比寻常,我总不能一直在白家修炼。”
云璃站在长廊亭下看着被朦胧白雾笼罩其中的群山,“更何况,我有太多在乎的人,不能独善其身。”
“前路凶险,你要记着,你是有师傅师兄的人,不必自己扛着。”
云璃转眸看他,眉目微动。
竹珩敛眸,脸颊晕开了浅浅的粉色。
“多谢师兄。”
这段时日的相处,竹珩倒是有了个兄长的模样,好好护在她身边。
和白月衡告别后,云璃和竹珩从传送阵离开,回到了姒女的地界。
竹珩看着晕倒在自己怀中的云璃,无奈的摇了摇头。
传送阵的灵力运转太过庞大,她修炼时间尚短,还不能适应。
竹珩抱起她,带着她下山。
快到山下,远远的竹珩就瞧见山下停着一行人,似乎是姒女帝宫的宫人。
走近了,才看清为首之人的容貌,是璇玑女帝身边的女官,寒仪。
她身后还跟着一队仪仗。
“公子。”
寒仪见他抱着云璃下来,迎上前去,“殿下这是怎么了?”
竹珩微微眯眼,“无碍。你这样大的阵仗,女帝安排的?”
寒仪垂首敛眸不答。
“请公子带殿下上辇。”
竹珩垂眸看着昏迷的云璃,这桩事情,只有你自己醒来才能解决。
竹珩带着她上了车辇。
寒仪跟上前去,行在车辇旁。
竹珩看着外面的阵仗,轻叹了一声。
小师妹这身份,是越来越多了。
姒女皇城。
“诶,你们说陛下新立的皇太女会长什么样子?”
“待会儿不就见着了吗?”
“那可不行,人可是在车辇上的,咱们这些老百姓怎么能看得到呢?”
“长什么样子我可不关心,别是前太女一样的人物就谢天谢地了。”
“你们说陛下都是怎么想的?二皇女那样为民着想的,怎么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旁边的人闻言,连忙捂住她的嘴,“这话可不能说!”
那人扯开她的手,“知道了!”
“也不怪她,她说的也是事实。”
“你怎么也跟她们一样。”
……
人群中讨论的声音此起彼伏,直到一队仪仗踏进了皇城。
分隔而站的百姓们看着仪仗,骤然安静,齐齐跪了下来。
寒仪看着跪了一地的百姓,转眸看了一眼车辇,低低的叹了口气。
希望殿下能理解陛下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