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越未出声,景然又愤愤不平道:“三哥,这明显是想借你的势,那个郁南自己没本事,偏偏要跟着你去剿匪,总之他怎么着都不吃亏。”
景然这话其实只说对了一半,郁南确实是怎么着都不吃亏的,只不过不是为了借他的势,而是那个郁威郁大将军在用他的命为他的儿子铺路。这场剿匪中,剿匪是否成功是最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有没有死。只要他死了,郁南就算是立了头功。
蒙越眸中充斥着浓浓的失望,如果蒙恬还活在世,他很想问一句,这就是你要拼死捍卫的江山,拼命守护的朝廷吗?这样做值得吗?
“你不必管他。”蒙越淡淡地回了他一句,继续看着地图。
景然张了张嘴,看着蒙越这个样子,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
已然是初夏时分,暴雨来的猝不及防,只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会儿阴云遍布,一会儿又晴开了。
蒙越出发的那一日刚好是个艳阳天。
他端肃立于马上,在盔甲后披上了一件猩红色的披风,景然跟在他的身后,穿着一件黑色盔甲,只是神色很是不耐烦。
“三哥,那个龟孙子到底还来不来了?”景然不悦地朝远处眺望了一眼,身下的马儿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焦躁,忍不住蹬了蹬腿。
“再等等。”蒙越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在接近晌午时分时,郁南带着一队人马姗姗来迟。
景然等了这么久,火气本就到了巅峰,偏偏郁南还这样慢吞吞的,他更是忍不住了,“郁大公子莫不是身体有病?怎么骑着马还跟爬一样?要不然干脆跟陛下说一声你别去了吧?免得到时候我和三哥还要分开手来照顾你!”
郁南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面上难掩倦色,听景然这么说瞌睡倒醒了不少,不善地瞧了他一眼,只不过来迟了也算他理亏,“真是抱歉,蒙小将军,郁某有些事情耽搁才来迟了,还请蒙小将军不要在意。”
“当不起!”景然抢白了一句,狠狠地瞪了郁南一眼。这盛京谁不知道他郁南是个什么德行,有事耽搁,怕是一整夜沉迷在温柔乡吧。
郁南也是不甘示弱地回了他一眼,呸!搞的像是他想来一样,要不是他爹非逼着他,他才不想干这苦差事。
“蒙小将军,实在是对不住,我家少爷顽劣,给您添麻烦了。”一道有些低嘎的嗓音从郁南身后响起。景然望去,见是一个彪形大汉,眉宇间满是戾气,脸上还有一道长疤从额头一直划到耳际,几乎贯穿了一整张脸,平白有些恶心。
蒙越淡淡点了点头,“王虎将军客气了,无妨。”蒙越一拉缰绳,手握成拳,高举过头,“出发!”
急促的马蹄声飞扬,激起万千尘土。
猩红披风在身后飒飒作响,马背上的男子气宇轩昂,在正午的日光下疾奔而去,似乎要与那太阳的光芒一较高下,耀眼地让人忍不住微微侧目。
……
萧秧照旧上学下学,但日日都想着该怎么让蒙越能够反将一军,只不过她不知道宇文明晟到底是抽了什么疯,一有时间就与她装作偶遇的样子,问些有的没的,有时候实在是没话说了,就那么静站着不动,萧秧要走还不让她走。
萧秧真的是快要疯了,他不会是吃错药了吧?或者是什么新的报复她的方式?不过萧秧却觉得这个情景怎么这么熟悉?该不会……萧秧一阵恶寒,那些什么“追妻火葬场”不会要发生在她身上吧?
呸!什么妻,她跟宇文明晟之间什么都没有。如此想着,宇文明晟的行径倒是能解释地通了,只不过宇文明晟又是怎么想通的呢?萧秧却是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