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外签下了两张协议，陆一凡也签了两张协议。双方各执一份，接下来的一年，两人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盟友了。

“既然来了，还是彩排一下吧。”佣人拿来了叠得整整齐齐的常服，陆一凡致歉失陪一阵。

苏小外好头痛，还要彩排，他这个宴会怕不是嘴里说的那么容易糊弄过去吧。要演得多像才能瞒过去？

陆一凡换了一身家居服过来，他拿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晚宴的流程。

苏小外：“晚宴到底会来多少人？”

陆一凡：“186个人。”

苏小外：“这次晚宴你，不，我和你是主角还是配角？”

陆一凡：“没有意外，你是配角，我是主角。”

苏小外松了一口气，所以当作见识世面，全程保持微笑，吃好吃的东西就行了吧。

苏小外：“我会像电视剧里面那些被带回家的平民女孩一样，被老人家刁难吗？”

陆一凡陷入了沉思，关于这件事他也不太有把握，毕竟他从没有带过普通女孩子回去。但苏小外是他的救命恩人，只要说明白，不至于被刁难。麻烦的是那几个没名分的姨太太和他们的儿子女儿们，还有奶奶。

“你放心，如果她们刁难你的话，我会护着你的。”

苏小外摇摇头，经历了那么多事，她早就知道不能把希望寄予在别人身上：“我想知道，万一我或者你被当众刁难，我要怎么做才能保持你家的体面又不至于被欺负得太惨。”

“万一你真的被刁难，而我一时不在的话，你说话不必有顾忌。”

苏小外倾向前，稍微靠近了陆一凡，小声说：“看来你的毒舌恶名远扬啊，连带回去的女孩子都不用顾忌什么。”

她靠他太近，他伸手直接搂了苏小外的脖子，压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脸送到自己面前，压低声音威胁道：

“协议也签了，苏小姐是想假戏真做？”

两人的嘴唇就在咫尺，彼此的呼声吸都能清晰地听闻，苏小外觉得心惊肉跳，后悔玩脱线了。

“我不介意假戏真作。只是万一爱上我了，怕你太伤心。嗯？”男子好听的声音已经让苏小外警钟长鸣，那声上扬的尾音显示出纨绔子弟的日常毫无节操的个人修养。让苏小外原本看他法语那么溜的佩服感消失殆尽。

“我错了，陆先生放心，我是很有职业素养的，绝对绝对不会爱上你，也请你不要爱上我，谢谢。”苏小外告饶，趁陆一凡没注意逃脱了陆一凡的钳制。能有多远坐多远。

“你放一万个心。”陆一凡冷冷地剐她一眼。

“是是是，我一个离过婚还怀了个娃，年龄又不小的人怎么可能被毒舌总裁爱上呢？言情小说都不敢这么写。”苏小外把自己也调侃上了。

“唉，我太难了。”苏小外继续侃：“我的心情就是：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轮回，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仓央嘉措的情歌写的就是我这种悲催人生吧，永远求而不得。”

女子声情并茂活灵活现地“演”，明明都是玩笑，陆一凡却感受到她笑着脸下面，隐藏着淡淡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