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白天和朋友喝完茶后,宁素素就在百货里逛,想买份礼物送给林书珩。
嫁给林书珩时,家里给了她一笔数额巨大的嫁妆,买断了她和宁家的关系。
林书珩是个很懂利用规则的人,他靠着这笔钱,找准了商机,做起了企业管理系统的代理。
很快,由于林书珩的精明能干,生意做起来了。
宁素素本来帮着林书珩处理财务,人事关系,后来因为公司渐渐做大,林书珩让她彻底回家做了富太太。
挑礼物的间歇,旁边喧闹,宁素素侧头看了看,是一家旅行社在做活动,五日四夜深入山清水秀的蜀山,告别闹市的喧嚣,感受山里的宁静,点亮美好的生活之光。
宁素素记起,最近林书珩饭量少了,面有疲态,她有些心疼他。马上就十一长假,她想借着这个机会,让他放松放松,不要过度紧张了。
林书珩听了这个建议后,深表开心。
他说还有商业伙伴也一直和他说,要出去旅游休息放松,这次机会难得,就一起订吧。
所谓的商业合作伙伴,宁素素明白,就是“有望下单但尚未决定是否下单”的客户。她确认了人数,就定了下来。
除了林书珩和她,还有三对家庭,一对单身的男女。一共是十个人。
那时候,如果知道未来会如此,她就不应该提什么去旅游。她送他什么不好?
她把自己的未来断送了。
平静的生活,被粗糙尖利的石块砸破,碎成冰渣。
既然是宁素素一家作东,宁素素就把酒店、机票、餐饮、娱乐一并安排妥当。
第一天的晚饭,宁素素吃得有点腻,就出去走走,消消食。林书珩在饭桌上和几个商业伙伴聊天喝酒,根本没能顾得上她。
她便自己走出来,欣赏山间的景色。酒店是别墅,每一对家庭一间,共用楼下的客厅。别墅在半山腰,他们坐着景点安排的电瓶车上了山。
宁素素从别墅沿着小路走出来,到了山上的马路,她沿着马路一直往山上走。
马路旁种着榕树,旁边是木制的围栏,看上去不甚稳固的样子。
走了十几分钟,宁素素有点累了,就找了路旁的石凳坐下来休憩。她从小就很喜欢爬山,看墨绿色的风景,便能得到身心的放松。
蜀山海拔接近两千,山路旁是山谷,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薄雾,宁素素不觉看得入了迷。
“原来林夫人也喜欢爬山。”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宁素素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个人慢慢靠近她,坐在了她身旁的空位上。
她认出这是单身男人,名叫卫军。
因为任落落和他都是单身,老被其他几对夫妻起哄,还千方百计安排他们独处。
她礼貌地笑了笑,说:“老板的晚饭做得太美味,有些滞食,出来走走,消消食。落落没有一起来吗?”
卫军带着包容一笑:“女孩子家,凑在一起就说什么衣服包包美容八卦,热火朝天得我拖都拖不走。”
两人相视笑笑,没有再说话,专心地欣赏美景。入秋了,夜间起风,温度骤降,宁素素穿了件小吊带,外面套了一件针织衫,露出了漂亮的锁骨,此刻冷得她裹紧了衣服,针织衫没有领,脖子很冷。
两人往回走。
树上掉了一条绳子下来,宁素素没有多想,抬手就要拨开那条绳子,没想到那绳子会动。
受到惊吓的“绳子”以为受到了生死攸关的威胁,凌空转了个弯,对着宁素素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宁素素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脖子上一阵剧痛,没一会,她就开始觉得脖子上酥麻难耐,又痛又痒。
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她人事不省之前,看到了卫军把蛇赶走,他没有顾得上男女避嫌,他用力地挤出了她脖子上的污血,用随身带的水冲洗伤口,又帮她吸允出了污血。
她是有丈夫的人,她想推开他,她想喊不要,但她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她已经在卫生所,还好处理及时,景点的卫生所有备相应的蛇毒血清,她才没有大碍。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她虚弱地问卫军:“我的手机呢?”
卫军帮着她一起找,没能找到。
卫军用自己的手机拨打她的手机,没有人接。她要求卫军给林书珩打电话,也不知道是林书珩喝醉了,还是他的手机静音了,一直没有接通。
卫军又给任落落打电话,同样没有人接。
卫军安慰她:“也许是在洗澡,没看手机。你在这里休息,我和卫生员守着你。”
卫生员要求她尽可能不要多动,打完吊针,明天早上再走。她觉得又累又不舒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后来,当卫军扶着宁素素回到别墅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变了。
宁素素正要和林书珩解释自己被蛇咬,卫军送她去卫生所打血清挂水的事。
却见林书珩半点都不在意,对卫军大献殷勤。
白天宁素素实在很虚弱,就和林书珩说她要留下休息,让他们自己去玩。林书珩竟没看出她不舒服,应声好就去了。
宁素素突然觉得很失落,她还以为他至少会问她为什么昨晚没回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而林书珩,竟然只在乎他的商业伙伴,丝毫不管她。
她很委屈。
卫军昨夜守着宁素素,一晚没睡,也没跟他们一起去,回房间补觉去了。
从蜀山回来,生活突然像是颠倒了个样子,开始一塌糊涂。
林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林书珩回家回得越来越少,应酬越来越多。她怀孕了,以为是自己孕中多思。
后来,林书珩越发变本加厉,看到她就不顺眼,整天挑刺,骂她。她以为是他工作压力太大,便也不和他置气,想着忍忍就过了。
生林馥君的那一日,他竟然没有来医院陪她度过最艰难的时刻。她痛得竭斯底里,眼泪都流尽了。
每次问家里的佣人,林书珩来了吗,佣人都摇摇头。
孩子“哇”的一声大哭,宁素素两眼一酸,失声痛哭。
对生完孩子后母亲的反应,各种各样的,医生见得多了去了,宁素素的反应稍微大了些,估计是太感动了。她一边安慰宁素素一边处理孩子:
“来,看看,是儿子还是女儿?”
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