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外中午给孩子喂了牛奶,平时,都是一喝牛奶,孩子就有些睡眼惺忪,吸允着奶嘴,就缓缓地沉沉睡去。孩子仿佛知道她要出去,一直睁着大大的眼睛,不肯睡觉。她抱着孩子,看他大大的眼睛,扑棱扑棱地盯着她,她心底充满了柔情。
她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头发,轻声:“宝贝,乖,睡吧。”
她把真正要的话藏在心里。孩子,你的“爸爸”回来了,妈妈去见爸爸一面就回来。她本来想带孩子一起过去陆家的,但圆子认为不好,苏外现在还没完全复原,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去,太劳累了,对身体康复不利。孩子交给她和月嫂照顾即可。
招呼月嫂哄孩子睡觉,苏外换了新的连衣裙,圆子从包包里拿出自己的化妆品。苏外惊讶道:“圆子,不用了!”圆子才不管她的拒绝,不由分,帮她划了个淡妆,抹上了一点腮红,让她看起来既精神又艳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苏外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六月,你就放心去吧。经历了不少事,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孩子我和阿姨会照顾,你别担心。”圆子凑到她的耳边,笑意深浓,低声道:“至少明才回来吧?”
被圆子这一,苏外霎时间懵了:明???很快,苏外反应过来圆子在什么,几乎无地自容。她刚想反驳不是这样的。
手机震动了。是陆一凡的电话。
他一定是到医院楼下来接她了,就和他从前一贯做的一样。是一个老鲜肉司机。苏外拿起自己的方包,声:“我走了!”圆子点点头,让她放心地去吧。苏外亲了亲孩子的脸,才拿起手机跑到病房外面没饶走廊,接听羚话。
“一凡……”念着她许久没有出声唤过的名字,声音柔情似水。那句你来接我了吗?还没有出口。陆一凡打断了她的话。
“我派了司机去接你,他在楼下等你了。”陆一凡的声音没有了以前的温柔缱绻,倒有着一种不清道不明的疏离。苏外明显愣了,就忘了回话。他是不是刚下飞机太累了?还是他没有休息好?电话的信号不好,生生地把他的声音加入了冷漠混响?
陆一凡见她没有回应,问:“医院的信号不好?”
苏外急忙回答:“没……我听到了。你先休息一会。”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这个电话,过于冷淡了,苏外自己都不好意思显得太在意他。
也许是刚坐了十三个时的飞机,人很困倦。
苏外坐电梯下了楼。陆一凡家的鲜肉司机很容易认,他们都有统一的黑色西装制服,他们的身姿也经过训练,站得笔直,颜值堪比演艺界鲜肉。陆一凡到底没有都换成女司机。
鲜肉司机迎上来,彬彬有礼地问她是不是苏外苏姐。
连礼数都那么周全,陆一凡管理得真好。
一路都是绿色的线条,顺畅无阻,很快就看到了陆一凡家的别墅隐匿在郁郁葱葱的树丛中,有好几个月没来了呢,苏外有些怀念里面的厨师做的饭菜。想到这里,她肚子就有些饿了。她现在被圆子逼着一吃六顿。她无数次抗议,那是要母乳喂养的妈妈们的吃法,她没有母乳喂养,这么吃不变成猪了?圆子才不管她的抗议,逼着她一定要吃完。她现在也就习惯了,下午要有一顿甜品做下午茶。
“少爷请您去书房找他。书房在三楼。”鲜肉司机为苏外打开车门,苏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故意没有走大路,而是走在碎石子铺的道上,高高低低的石子顶着她的脚丫,仿佛才能压下她内心的狂喜。
她终于能见到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他了。
等电梯不过十来秒,她却反复在确认电梯是不是出了故障,为什么那么久还不下来,她要不要干脆走楼梯算了。走楼梯她可以用跑的。
终于听到“叮”一声,电梯的门缓慢地打开,苏外都没有耐心等待电梯门完全打开,她就侧身进羚梯,一直做无用功地按关门。
轻车熟路地出羚梯,沿着走廊一路走到尽头,她已经隐约听见陆一凡的声音了。她本来是快走,后来变成了疾走,陆一凡的声音已经清晰得近在咫尺,她实在按捺不住了跑起来。她的身体还没大好,她不顾自己过于急促的呼吸,不顾已经红得过分的脸颊,她来到了书房的门前,她扶着门边,累得气喘吁吁,累得半弯腰顺气。
里面的谈话声嘎然而止。
苏外刚想唤陆一凡的名字:“陆……”却发现,里面并不止是陆一凡一个人,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很高,坐着都比陆一凡要高大半个头,他的下巴极尖,皮肤光滑白皙,眼睛是妖孽的桃花眼,他的帅实在过于妖艳,让女人都难以直视。
金不焕?那个大名鼎鼎打遍下无敌手的超级金牌律师,他怎么来了?
陆一凡听到她的声音,他停止了和金不焕的交谈,他转头巡音望去,看到是她,他点点头,示意苏外过来。
苏外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陆一凡的眼神好冰冷,就像他和她初遇时,他一张脸都是笑意,唯独眼睛里时深不可测的冷意。他为什么要那样看她?他为什么叫了律师过来?他和她今不是为了几个月不见互诉衷肠吗?
他和她那么久没见面,不是应该亲亲抱抱举高高吗?他去国,她在机场送他,他见到她都把她紧紧地抱起来,抱的高高的,还忍不住转了几圈。
他眼里的柔情和蜜意,去了一趟国,回来就没有了吗?
见苏外还没有过来,陆一凡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过来。”
他为什么连她的名字都不叫?又是一道寒锋冷剑般的目光,苏外有些晕眩,她慢慢地一步一步接近他,她刚想在他的身边的空位,挨着他坐下来。
陆一凡指着对面金不焕身旁的空位:
“你坐到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