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听到游淮的命令,架住陆瞻遗和脸色发白的酒店经理,以及哆嗦得不成样的开门的技术人员。
争春酒店专供私密玩乐的特殊房间的门,都是采用最先进科技的虹膜解锁。除了录入的指定人员的虹膜,要开锁,只能通过备份数据解锁。
也就是常说的,强开。
争春发生这种事的概率不多。
一般来说,来这里玩的大佬自身防范意识和保密意识很强,争春的保密措施也做得很到位。
前来玩的人,一般不会出现被寻仇或者其他目的找门的人,负责门锁的技术人员一般来说都只是摆设。
所以这个摆设第一次深更个半夜加班,就被眼前要火拼的阵仗,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哆哆嗦嗦翻开电脑,连接好门锁和电脑数据线,然后手抖得连连敲错要输入的字母。解锁原本一分半分钟的事,变得异常漫长。
严骢等不起。
他面冷如鬼厉,黑沉的眸盯着技术员的电脑屏幕看了片刻,仿佛死神在计算夺人魂魄的时间。
在技术员持续惊惧哆嗦的抖动中,他终于算好时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单手拎过电脑,手指飞速在键盘敲击了起来。
门外在解锁的时候,一门之隔的房间里,已经接到了手下的汇报。
“对不起老大,我们看不到您门外的情况,现在过不去。”尖哑的声音焦急道。
“你什么意思?”港腔音调拔高,突然严肃起来。
“您房间左右出入口都被不知道哪来儿的人堵死了,兄弟们根本进不去!”
听到手下的话,又联想到刚刚一直砸门的响动,男人立马意识到事态不对。
“干你娘嘞!谁敢来搞我?操家伙,硬闯进来。”男人气得飚回了粤语,说完立即挂了电话。
其他三人听到他的骂声,见他挂下电话立即走到床底下拿出装枪械的盒子,知道问题的严重性,都立即起身捡起衣服来穿。
正在两伙人的手下以电梯为分界线,势均力敌挤在狭窄的走廊,都操着家伙准备干起来。
九层的电梯叮地一声响起。
正神经紧绷的两手下,都没人管这个声音,手里的刀枪举过头顶,就要冲向对方。
“等等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一个干净沉稳的男声突然插入剑拔弩张的两伙人之间,开启的电梯门走出了一个长身量高挑的男人。
男人长身玉立,不疾不徐走到两伙人中间抬起两只手,示意他们别开枪。
这个男人两伙人都认识,争春的当家,也是北区的老大,现H市市长的小舅子,陆祎。
陆祎弯着唇眼,性感的厚唇带动苹果肌,笑出一个温柔礼貌的弧度。柳叶眼深深的双褶带着迷人的弧度,星目剑眉,肤色白皙。
怎么看,这个绅士温文,没有半点戾气的男人都不像混道的。
要不是现在气氛不对,走出电梯的他,倒像是某个来走红毯的明星。
“具体情况我都清楚了,先别动手,让我来处理好吗?”说的是疑问句,可话语的尾音,却猛然带了些不容人置喙的决断。
仿佛如果有人敢反对,他一定会让那个人后悔。
传闻中的陆祎,可不像他表现那般和善懂礼貌。相反,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只笑面虎的虎爪,可是很不近人情的。
北区的老大陆祎把话都说到这份,此刻自己人还在人家的地盘,两手下都没敢贸然行动,先找人通知了双方的老大。
游淮听到陆祎到来的消息,一句话都没说。
不管占不占理,就冲他的大嫂被绑走这一件事,他今天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了。
游淮的弟兄们没有退让的意思,对方倒是看在陆祎的面子收起了家伙,等在电梯的另一边。
陆祎这六年来也就最开始一两年跟游淮打过交到,但游淮的传闻他却一直有耳闻。
那条疯狗的脾气,就是让你没脾气。
所以陆祎在看到游淮这帮弟兄没有收手的架势后,就已经明白。那条疯狗肯定现在气性很大,如果自己不亲自去给个交代,估计很难收场。
陆祎一个人也没带,单枪匹马闯进敌寨。
在自己的地盘连从容应对的资本都没有,那他还怎么当争春的老板北区的老大。
至于他要怎么展现他北区老大的威风,那也得看过那个房间的现场之后。
房门打开的前一秒,严骢疏冷的声音命令。“退后。”
所有围在门口的人往后撤了三米。
房门打开的瞬间,严骢身形向左一侧,躲过一阵扫射。门对面的墙密密麻麻一片弹痕。
可这与训练场的空包弹不同,这是实打实真枪实弹。
“瓦斯。”严骢面无表情抬手,接过游淮有备无患准备的催泪瓦斯。
拉开保险狠狠掷进房间里,等待瓦斯散开的过程,戴防毒面具拿起冲锋枪,首当其冲进了房间。
老大都闯进去了,游淮也当仁不让,带着几个带了防毒面具的兄弟跟着严骢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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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其他手下架住的陆瞻遗当即冷汗就下来了。他混这圈子这么久,第一回见这么狠的角儿。
谁的面子也不给,一声不吭,来就是杀招。
严骢根本留没打算留活口,更何况,在一眼就看到全透明玻璃浴室里,被剥得精光的余卿卿的背影,意识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
杀杀!
杀杀杀!
全都得死!
严骢面目狰狞,无差别射击向反击的方位,枪枪都朝着对方的要害。
身后的游淮和几个弟兄也不甘示弱,朝着相同位置射击。
一时间,整个房间只能听到不绝于耳的枪弹声。“砰砰啪啪”全都敲打在陆瞻遗的心头。
陆瞻遗腿软地往地划去,心想,完了。
里面的四人何曾想过,不仅有人敢闯他们的房间,还敢用这么强硬的手段。
掩住口鼻打喷嚏咳嗽中反击,着实有点不在状态。
各自躲在不同方位射击,可架不住视线受阻呼吸困难。这边还没看清人的位置,对面前赴后继的补位射击,让他们只能被动躲在掩体后。
偶尔反击两下,直到自己的子弹打空,然后被冲出来的人,一枪爆头。
三人在痛苦的呜咽中气绝,被打穿肩甲做最后殊死搏斗的一人,知道同伴亡命,突然发了狠地站起来,对着整个房间一顿扫射。
数声子弹入肉的声音和两声痛呼声中响起,紧接着,最后那人,胸膛被击出无数弹孔,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