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将心中感觉可疑的地方都告诉了白砚浓。
“那就从那个丫鬟开始查”白砚浓给云祁掖掖被角道,语气毫无波澜。
“你其实早就查到这个丫鬟身上了是吧!”不是问,而是肯定的说。
云祁要在看不出来,白砚浓就只是为了给她转移话题,就真的是傻了。
“昨天董夫人醒后提供了些线索,才查到那个丫鬟”
“那查到什么了吗?”
白砚浓一脸凝重的摇摇头道:“人还没找到,但恐怕已凶多吉少,主使者不会留她的命。”
“你觉得炸船者的目的是什么?”云祁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白砚浓紧盯着云祁没回答她的问题,不久后沉声道:“凤邑国的镇国大将军两年前被派到岭南平乱。
不久前回到凤邑国便被革职关进了大牢,说是违抗君令,凤邑国君让他拿降书和达瓦部落首领的头交差,但他只带回了降书。”
云祁听后有些好笑,和原来一样,同情心泛滥吗?
“所以你怀疑,他下狱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沈狗贼知道他当年放了我?这次炸船是冲着我来的?”
“也许是,按道理说,既然达瓦部落已经归降,没有理由要了部落首领的命,这可能只是个幌子”白砚浓冷静分析。
所以又是为了忌惮,找了个帽子扣在了他曾信赖的镇国大将军头上吗?
“但也许是我们想多了,那只是董雁知的仇家,他们家生意做的极大,惹上几个厉害的,也不无可能。
不过这件事到给我们提了个醒,你如今身份不够稳妥,还需要一个新的身份”白砚浓继续说。
“可如果真是那狗国君,不是已经查到我头上了吗?”
“帝王的威严不容许挑衅,如今他还没要镇国将军的命,就说明还不确定你的身份,我们只要赶在他查到之前给你找好‘家’就行”
“也真是够绝的,为了私人恩怨,害死了二十条人命”
“你最近小心些,若真是凤邑国君,一次不成,就还会对你下手,也收收性子,别让我跟着担心”白砚浓悉心嘱咐。
“我很老实的好吧,不过那个老国君够狠,都不确定身份就肆意行凶”云祁吐槽,他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国君,恶心指数成倍成倍的家,不禁招人恨,还招人恶心。
“好啦,今天已经很晚了,一切都等明天再说”说着白砚浓站起身吹灭了蜡烛,坐到了屏风外的美人塌上,呈打坐状。
云祁没听到开门声,问:“你不回屋睡吗?”
“守着你更稳妥”
云祁兀自点了点头,不在说话,她身体现在这样,确实也要人守,她也不矫情。
不过还真别说,聊了这么会儿,原来毫无睡意的云祁还真有些困了。
可云祁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直到睡着的前一刻才总算想起来是白义的事,张嘴迷糊道:“白义那天给我买玉簪去了,你别怪他”说完立马就睡着了。
昏暗的空间里,静的可以听到窗外叶子被风刮而发出的‘簌簌’声。
白砚浓睁着自己的双眼,回想到云祁睡前想到的最后一个人是白义,就觉得自己今夜让他离开真是便宜他了。
连夜赶路的白义猛地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继续赶路。
白砚浓坐在塌上,越想越不舒坦,拉开门,回到了书房。
伏在书案上写了个字条,找出放置在书案上匣子里的玉哨,捏着纸回到院子。
吹了两下玉哨,一只白鹰就从天边飞了过来,停在了院中的梅花树枝上。
白砚浓走近,将字条塞进了白鹰腿上的竹筒里。
看着白鹰飞远,白砚浓心满意足的回到了云祁房中,绕过屏风,看云祁依旧睡得很香,才安心的又坐回原来的美人塌上。
赶路的白义不知道,他这还没到白城,迎接他的就已经是来自四兄弟的联合切磋。
翌日
“感觉如何,可以坐起来吗?”白砚浓端了碗粥,询问云祁。
云祁点了点头,白砚浓用药很准,一晚上,就感觉恢复了六七成。
撑着胳膊坐了起来,老实的喝着白砚浓喂的粥。
“扣扣”院子里的敲门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白砚浓放下碗,对云祁说:“我去看看。”
见云祁点头,白砚浓站起身向大门走。
门被打开,就见董雁知身后跟着一众小厮,手中还提着各种礼品,白砚浓皱眉,看向董雁知问:“董老板来府上,所谓何事?”
董雁知见白砚浓堵在门口,没有让人进去的意思,也不觉着难为情,笑着说:“听说云姑娘醒了,家母特意命我来送礼,原本她是想自己来的,奈何伤的太重,下不了床,才命我来感谢云姑娘的救命之恩。”
“情,我会代为转达,礼,不收,董老板请回吧!”白砚浓下了逐客令。
在不清楚炸船那伙人针对的究竟是谁的时候,白砚浓都要小心防着。
董雁知听后表情有些僵,从来没有人那么不给他面子过,不由语气变得凌厉起来:“这位公子,我敬你是云姑娘的师兄,但我是来感谢云姑娘的救命恩的,你这样,怕是不妥吧!”
“我……”
“董老板,这么早啊!”白砚浓还没说出口,就被一拐一拐地走出来的云祁打断。
白砚浓赶紧走到云祁身边搀着她,责备:“你出来做甚?”
任由白砚浓搀着走向门口,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人家可是大老板,有钱人,富商,说不定以后就带咱发大财了,对人态度好点。”
白砚浓黑线,这几年他也没缺云祁银子啊!
“董老板太客气了,来就来还带那么多东西,弄得我救令堂好像有所企图似的”云祁站在门口,因白砚浓去给她搬凳子了,她此时只能扶着门撑住身体。
“在下绝没有羞辱姑娘的意思”董雁知弓腰抱拳,赶紧道歉。
云祁抬手掩住嘴角的一抹坏笑,道:“知晓你没有这个意思,对了,令堂怎么样了?”说着在白砚浓搬来的凳子上坐下。
就这样,一群人杵在门外,云祁坐在门内,白砚浓站在云祁身边,咋看都透露着滑稽。
董雁知显然也意识到了,却未说什么,回答云祁的话:“家母还好,不过不能下床,不然就亲自来感谢姑娘了。”
“那倒不必”云祁摆摆手,像突然想到一般,云祁开口:“董老板不介意站门外与我说话吧?”
“……”董雁知无语,他可以介意吗?
“哎,都怪我这师兄,他不喜欢外人进家门,在我家,都是听师兄的,他不让,我也不好请诸位进来”云祁有些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