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天到晚在这里面，做梦？”柳卿卿有些同情的问。

张瑜僵硬的挑了挑眉：“小姑娘这么说话呢？这个梦就是在告诉我，这个世界可能压根就不存在呢？”

柳卿卿瞳孔间流露出一丝的恐慌：“你放屁！”

如果这个世界有人有某些意识，可能会影响到她的进程。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也就是想想，就好像庄周梦蝶一样，这个问题真的是很奇怪，我本来还觉得是无稽之谈。”

顾珏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楼道间突然传来一阵声响，门被打开了。

“啊！”柳卿卿低声惊呼了一声，目光在门口处和张瑜的脸上来回切换，“怎么办，有人来了怎么办！”

“你们先躲到我床后面，我把蜡烛灭了几支。”

顾珏拉着柳卿卿往后走，低声道：“不必掩耳盗铃，按平日里的来。”

张瑜又躺了下来，柳卿卿有些嫌弃的看了看地上的灰，抬头看了一眼顾珏：“要趴在这里啊？”

顾珏先躺在了地上，灰尘染在他的发上，朝柳卿卿一个眼神示意过去。

“唉。”柳卿卿翻了个白眼，“我要买新衣服。”

顾珏笑了笑，然后迎接了怀里的柳卿卿，在她耳边说：“买。”

柳卿卿有些懊恼的朝他看去：“你说买就买啊，我没钱啊！”

张瑜转了个头，小声道：“声音小点。”

“切，”柳卿卿声如细蚊的哼了一声，“我感觉我们好像在偷情。”

顾珏：“......”

柳卿卿背对着门，正面是顾珏的怀，她倒是不觉得害怕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已经到了这一层。

柳卿卿的手突然攥紧了，整个人紧张起来，顾珏的大手轻轻的包住她的爪子，把她往怀里搂了搂。

“张先生。”来的人是个男人，柳卿卿背对着看不见，但是听着声音感觉很是耳熟。

顾珏透过床底下的空隙，只能看见来人的一半脸，但是听见声音已经猜出了大半了。

“我方才在塔下看见一些船只残骸，有人上来吗？”

张瑜的回答有些驴唇不对马嘴：“怎么是你来了？”

男人笑了笑，也不恼：“心情不好，来转转。”

“心情不好？因为什么？因为谢胧峎还没死吗？”

柳卿卿的眼睛忽然睁大了，好像在和顾珏说：“这是什么天大新闻！”

顾珏看她这个样子突然有些溺爱的感觉，笑了。

男人在他房里四处转着，打量了一下：“要不要给你安个窗？”

柳卿卿好奇的头想转过去，被顾珏掰了回来。

要啊！这不见天日的很容易抑郁的！

张瑜做起了身，冷笑道：“不用了，黄鼠狼给鸡拜年。”

那男人好像挺伤心：“谁让你从小就胸无大志，怨不得你叔父把你关起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

男人好像听不见他的声音，自言自语一般：“不过我觉得你也挺可怜，连亲人也不相信你。”

张瑜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港腔：“你有没有搞错，是我不相信他！”

柳卿卿摇了摇头，这对话真的好没有技术含量。

男人：“不过我看谢胧峎也活不了几日了，你说我们的二殿下会不会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柳卿卿看着顾珏的眼神突然有些惊恐，二殿下？谢远青？？

张瑜的眼神暗淡了些许，叹道：“他是个无用之材。”

“我真的搞不懂你怎么想的，你曾祖父和祖父一直都心心念念的复国之火，为什么你就一点也不感动呢？”

“因为没有那个必要，我们这一代人，信仰已经变得很淡了。”

男人来回踱步的频率慢了下来，“没有信仰，你也只配住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塔楼了。”

张瑜这次没有搭话，只是又躺回了床上：“下次换个会做事的仆人把我房间打扫一下。”

男人好像很想动他，可又不敢动他，憋着气笑道：“等复国后，叔父会把你放出来的。到时候找个西洋的随便什么荒蛮之地漂游吧。”

“无所谓，”张瑜转了个身面朝里，“换个仆人来就行。”

那男人有些无奈的甩袖离开了，走到门口时他又有些质疑的扫视了屋子，地上只有一些凌乱的脚印，还有被他锁链拖拉留下的划痕。

“平时还挺注意运动。”

“谢谢，”张瑜也笑，“我还会进行艺术创作。”

男人沉默了一会，下了塔楼，直到门再次被关后，柳卿卿才敢动身坐了起来，竖着耳朵听了听确认男人真的离开了她拉了拉顾珏。

“你们打算怎么把我带出去？”张瑜一只手撑着头，趴在床上看着床背后的两个人。

柳卿卿替顾珏担了担他身上的灰，把头发捏起来扔在地上，因为衣服先前湿掉了，衣服脏的不成样。

“唉，我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怎么现在就灰头土脸了呢？”她夸着的皱着小脸。

顾珏笑着，没说话。

“喂，”张瑜翻起身，“我问你们话呢。”

柳卿卿一副才回过神的样子，然后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样子拍了拍胸脯：“交给顾珏，他武功超强。”

顾珏：“这个链子我打不开，没带剑。”

柳卿卿转头：“你不是剑不离身吗？”

张瑜：“那怎么办？”

柳卿卿：“那怎么办？”

顾珏：“怎么办？”

柳卿卿：“......我们给你找救兵？”

张瑜长了一副人精模样，哭的也一副人精模样：“你就是不想救我。”

柳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