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夜之间,原本在济世堂就诊的三四十名患者,增加至百余人。
药房里、走廊上、庭院中,到处是人。甚至医馆外面的街道上,都躺倒了几个。
随墨子渊前来的护卫,也纷纷病倒。不过,即使这样,他们依旧苦撑着,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忠心可表。
呼喊声、痛吟声、不绝于耳。
即使,烈家已封住投毒的井口,但还是有些人,因为潜在的病因毒发。
白巧玲带回到灵解草,虽说确实是医治热毒的良药。但想要解开这些毒性,必须结合着内服药物,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过,好在卯时刚过,白允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远远站在药房内,晓梦蝶喊过满头大汗的白允,掏出布帕,为他擦拭脸颊边的汗珠。
“累了吧!肯定一晚上没休息对不对?怎么觉得,我的师弟突然长大了呢?”
白允憨笑:“师姐,你这是在夸我吗?”
用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头,晓梦蝶冲他笑笑。
“当然是在夸你,我的白允最乖啦!”
白允见晓梦蝶一反常态,不再与以前那般,对自己打闹玩笑,突然有些受宠若惊,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他忙别过脸,岔开话题:“师姐,阿姐呢?在里面吗?”
“没,叶二小姐前几日喝了山下的茶水,症状与这些病人相似。阿姐正为她诊治,一会儿就回来。”
话分两头,再说珠帘飞雪涧。
听雨阁内,烈宇轩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知了烈泽明。烈夫人端茶进来。
“你是说,墨二公子也受伤啦?那蛇虺百虫毒,是不是他们做的?”烈泽明问道。
“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他们所为。灼颜刚才传话过来,墨子渊及其手下,也皆中此毒,还受了伤。”
“叔父放心,既然事情出在泸溪地界,宇轩定彻查到底。”
“哎呀!你们这些男人,就喜欢这些打打杀杀之事。现在,是关心这种事的时候吗?”
“我烈家未来媳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在济世堂可有的忙啦!”
“还有那个不省心的叶家二小姐,到山下喝什么茶嘛!这下好啦,病在咱们家,赶都赶不掉。”
墨夫人埋怨道。
“未来媳妇?济世堂?婶娘,你说的是……”
“哎!你这个妇人,不要多言。万一,颜儿突然又答应了呢!”烈泽明阻止道。
“叔父、婶娘,请你们告诉我,你们口中所说的未来媳妇,到底是谁?”
“怎么这里面,还有灼颜的事,他要答应什么?”烈宇轩急切地问道。
“还能是谁,不就是秭归白家的白巧玲姑娘。”
烈夫人无视烈泽明瞪视的目光,探手倒了一杯茶。
“不瞒你说,白家夫妇,欲把当年的婚事取消,改白巧玲与颜儿,结为秦晋之好。”
“可是,偏偏颜儿苦守往日婚约不曾松口,可我却十分喜欢这个姑娘……”
“什么?”
还没等烈夫人把话讲完,烈宇轩突然慌了手脚。
他往地上一跪,向两人施了一个大礼。
“叔父,婶娘,此事万万不可。”
见他行此大礼,两人皆吃了一惊。
“轩儿,你这是……”烈泽明问道。
“白姑娘心思缜密,洞若观火,低调内敛,仙姿玉貌。侄儿对她一见倾心,万望叔父婶娘成全。”
“什么?你喜欢白姑娘?”
“哈……”听烈宇轩如此说,烈夫人以袖掩口,笑不拢嘴。
“哎!泽明,我说什么来着?这巧玲姑娘,必定是咱们烈家媳妇没跑啦!”
她起身拉起烈宇轩。
“傻孩子,早看出你喜欢那白姑娘了。要不然,那天在迎宾台,婶娘干吗要频频给你使眼色。”
“我与你说,这女孩子嘛,就算心里再喜欢,也不好意思讲出来。你是男人,喜欢人家就要告诉她,明白吗?”
“可……”烈宇轩欲言又止,憋了老大一会儿,才又开口道。
“侄儿,还没问过白姑娘的意思。”
“你呀……”烈夫人打了他一下。
“我与你说,此事万不可从长计议。白姑娘知书达理,品貌端庄,出身医家,又是嫡女。不知道多少人家,想着盼着。”
“这姑娘身在咱们烈家,这几日又待在济世堂,脱不开身。你不如陪她一起,等待时机,将心意传达给她。”
“只要白姑娘答应了,我与你叔父,自当修书一封,与白家商讨此事。”
“哈……”见叔父婶娘如此支持此事,烈宇轩喜不自胜,忙又跪下对两人施一大礼。
“多谢叔父婶娘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