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浦墨家,地处荒凉之地,风沙也较其他地方更大了些。
这里,沙石林立,常有毒物出没。
北边,更是人迹罕至,寸草不生的大沙漠。
那里,飞沙扬砾,黄沙满天,简直称得上是不毛之地。
人若进去,不被饿死,也会先被渴死在里面。
墨家外围,皆用石块黄沙筑城墙体,高约两丈。
大门外,两尊石狮雕刻的威风凛凛,栩栩如生。
墙头边沿,一米一处,树立着黑底银线织成的墨家长蛇图腾大旗。
大风刮来,旗帜随风摆动着诡异的身形,不禁让人望而生畏,退避三舍。
登上两丈高的石阶,一个四十多岁,脸色黝黑,双鬓渐白的男子,躬身进入正堂大厅。在他的身后,还背有一把黝黑发亮的长剑。
这剑,乃是用黑晶石制成,通体发黑,剑身雕刻有特殊花纹,剑身上还刻有“清风”二字。
他转身朝四下望望,见没人跟在身后。抬手,转动了一下墙壁上的火烛机关。
刹那间,墙壁轻抖,显出一侧空位。男子隐藏身形,闪身进入。
石墙复位,一切归于平静,就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七转八拐,穿过众多廊厅,终于,一处浩大的地下修筑大堂,映入眼帘。
大堂横额上书——俯视厅。
下得石阶,进入里面。只见,各处燃烧着火把,烛盆。
黑气弥漫,阴森可怖。
“宗主。”
男子半跪在地,恭恭敬敬,将那把长剑取下,举过头顶。
此时,墨倚寒居高临下的站在厅中,背对着他。
“来了,曲将。”
回转身,坐在石雕长蛇椅上,墨倚寒身边的墨承威,慌慌张张,下得石阶,从那曲将手中,取过长剑,交到墨倚寒手中。
就在他的手,握住剑身的一刹那,一股冰凉清爽之感从手底贯入全身。
抚摸着清风宝剑,墨倚寒不禁低头赞道:“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剑。和石上提到的名字一样——清风!”
话音刚落,墨倚寒双手发力,那剑发出轻鸣,锵的一声出鞘。
右手挥出,剑风冷冽。
离石雕长蛇椅约一丈的一只旺盛火盆,啪的一声劈成两半。
盆身分裂,剑口整齐。火星溅到曲将身上,他竟纹丝未动,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呵呵!好,好!”墨倚寒狂笑着。
墨承威垂首站在一侧,双目紧盯着发生的一切。
虽心中忐忑了片刻,却不敢出言,说出支言片语。
“曲将,如若真如你言,那我定当信守承诺,帮你报了当年失妻丧子之仇。”
“不管你用何种方法,我只要石上之宝剑。你放心,我会派人暗中相助于你。去吧!”
墨倚寒说着,剑身合鞘,反手一挥,长剑直直向曲将方向飞去。
右手伸出,曲将稳稳接住宝剑。
“是。”
“父亲。”
待他离开,墨承威不禁脱口,将自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之惑讲出。
“既然已知奇石之语,我们又邀请各世家持剑来我墨家。”
“为何您还留着那厮,不将他一剑杀了,恐留后患。”
“愚蠢!”墨倚寒骂道。
“你可知那曲将为何将那奇石给我?”
“我试过他的武功,修为尚浅,真气不足。虽学百家,但杂乱无章,不得要领。所以,他个人必成不了事,须有他人相助。”
“其次,石上指的那些宝剑十之八九,他都知道分散于何处。由他去取,何烦我们无头搜寻。”
“我派子渊分散请柬,也是权益之计。万一这曲将疏漏一二,我们也会在奇石大会上查的那些宝剑,收为己用。”
“最后,曲将虽武功不及,但心思缜密。你光看他失妻丧子之事,隐忍了二十多年这件事上,就知他心理抗压程度。所以我猜测,石上之语,有一多半是真的。”
“您的意思是,还有一二分的奇石之语,被他隐瞒了起来?”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做事不合盘托出,保留一二分的余地,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若,什么事都原原本本将真相说出,他还哪有命,能存活至今。”
父子二人话聊多时,墨承威也是受益良多。
直到墨倚寒疲累,墨承威才得以离开俯视厅。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手下之人早已等待在那里。
“还是没得手吗?”墨承威咬牙切齿道:“他还真有本事。”
“要加紧速度了,等他回到荔浦,就不好再袭了。”
“是。”手下人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