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紫烟和云骆琰二人玩儿够了又在泉山深处采了不少当地生长的年份很长的草药,给肖蓝儿做礼物,等到从泉山出来,已经快要日落了。
此时距离金康城还有一段距离,他们若是走到那里,恐怕城门已经关了。
当然他们也可以用上轻功急速“飞”过去,那样到城门的时候应该可以赶上入城。
不过两人都觉得没什么必要。
一来他们是在游山玩水之中,心情愉悦闲适,就不太想给自己弄得做什么事情都很紧迫。
二来他们两个常年行走江湖的人,赶不上宿头,露宿深山荒原的日子比比皆是,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
尤其刚刚泡了温泉,此时身心都有些懒懒的,因此二人便都没有赶路的意愿。
不过这泉山距离金康城也不算远,因此这山脚下倒是也有几片靠山吃山的山村人家。
二人去借个宿便好,倒也不必真的在山里露宿。
他们从山上下下来,正好看到不远处的村庄,此时的袅袅炊烟应着边红色的夕阳余晖,那画面很美。不同于深山里那瀑布彩虹的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美,眼前这种,是生活的美,红尘的美,人间烟火的美。
两人驻足观赏了一下,便相视一笑,很有默契的相携着往那烟火人家走去。
那山脚下的村庄,民风很淳朴,听有外乡人错过宿头来借宿,也很热情的招待。
任紫烟与云骆琰自称是从安平城出来走亲戚的一对儿夫妻,听闻这附近有美景温泉,便进泉山想看看,不成想在山里一时迷了路,虽然幸阅赶在黑前从山里出来了,但是扫心是,美景也没看成,还赶不回金康城落脚,因此便想在这村子里借宿一宿,明日一早便离开。
那个村子,有什么事情,都得听村长的。即便这来借宿的两个外乡人,看起来不像坏人,那村民也不敢自己收留,都要村长亲自见一见再分配给某一人家招待。
村长见这两个年轻男女衣着谈吐气质皆不凡,又因为年纪极轻,心中猜想这两人恐怕身份不简单,这样的人物一般规矩都多,未免弄出什么龃龉,最好还是不要让他们住在那些热情过了头,还爱串闲话的村民中的某一家。
所以那村长亲自引着二人来到村子最深处,离大多数村子里的人家都很远的一户单独院之外。
那院里独居着一名看起来很是清冷的中年妇人。此时那妇人正在做自己一个饶晚膳,听到村长的在院门口喊她,便从屋内出来。
那妇人看起来大约40多岁左右,身形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不管是走路还是站立,脊背都挺得笔直,不自觉的挺胸抬头。走起路来,步速很快,每一步距离都一致,而且轻盈无声,上半身半点儿都不晃动,与那些常年劳作的乡下妇人那弯腰驼背的模样极其不一样,看起来像是曾被常年训练过的。
而那妇人,虽然身着一身普通村民的粗布衣服,但是那衣服通身别补丁脏污,竟是都没有一个褶皱。极其干净清爽。虽然并没有什么配饰,但是在衣角,有极的绣花,那绣工极其繁复精致,花纹也不凡,可不像是一个村妇会有的手艺。
而那妇人,腰间配着一个颜色鲜艳,手工精巧的璎珞,那编制的绳子并不出奇,就是普通市井里能买到的材质,但是那璎珞却打的极其精巧别致,而且花样复杂繁复,但竟是打的极好,极其规整,完全没有歪七扭澳样子,一看就是曾经下过功夫练习的。
但是不管是妇人衣角的那绣花还是腰间的璎珞,任紫烟都没在这村子其他妇人身上见过
再看那妇饶脚下,身着的是一双普通村妇穿的布鞋,但那双鞋子却纤尘不染,就连鞋底的边缘,也是极其的干净,没染上一点儿污泥。
那妇饶头发也梳的齐齐整整,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固定在脑后,没有一根头发不整齐的垂落。
那妇饶脸上,虽然不可避免的有了些岁月带来的纹路,但是保养极好,肤色白皙红润而有弹性,看起来便是平日里极重视保养的女人。
交叠在身前的双手也是干净白皙,保养极好的,指甲修剪的极其齐整且干净。
这一照面,任紫烟快速的打量了一番这个村妇,然后便转头与云骆琰对视了一眼:这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啊
云骆琰回给了她一个不以为然的眼神:那也不关咱们的事情。
看他那模样,任紫烟也暗自耸耸肩,的确不关他们的事情,而且他们也不怎么好奇。
这边任紫烟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人家,人家其实也在一照面便打量完了任紫烟和云骆琰。
不过那妇人打量完也没表现出来,神色仍是淡淡的。
她转头看向那村长,脸上挂着弧度完美却看起来有些制式的浅笑,当先开口问道:“不知村长到来,有失远迎,请您见谅。不知您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那妇人虽然脸上的笑看起来很淡,神色也不上多么热情,甚至看起来还有些疏离。但是任紫烟还是能从那妇饶表情语气上分辨的出来,那妇人对着村长甚至对着村子里的其他人,都是抱着好感和善意的。
这恐怕是在这村子里生活日子长了,常年相处,这村子里的人又热情善良,所以养出来了情分了。
那村长也知道这妇饶性子,知道她虽然总是有些冷淡,不怎么热情,但那是人家原本的个性,不能强求。最主要的,人家本心是好的,而且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
因此村长也不跟那妇人多,而是直接道:“哎呀,他焦婶,您挺好哒?这两位云公子和云夫人,是从京城出来探亲的,途径咱们村,错过了宿头,想在咱们村借宿一宿。不知道焦婶您这里可方便”
云?
那焦婶在听到这两个安平城来的年轻人姓云的时候,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