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啊!江湖上新任武林盟主,南山宗山华尊者座下四弟子任紫烟,这厢有礼了!之前没在焦婶面前吐露真名,是在下失礼了!还请焦婶海涵!”任紫烟虽然没站起来,但是在座位上也仍是抱拳拱手为礼,客客气气的对焦婶介绍自己。
介绍完自己,任紫烟又介绍了一下屋内其他人:“屏风那边坐着的那位,是在下三日前刚刚结为连理的新婚的夫君,甘棠山庄庄主的嫡出二公子,云骆琰公子!而这位肖蓝儿姑娘,是在下的属下,人称海棠毒尊的苗疆姑娘!医术撩!蛊毒比医术更撩!”
这也没什么不能的,毕竟“饶名,树的影。”焦婶这是被软禁了,若是从这院出去,随便在安平城的大街上一打听,分分钟就会被安平城百姓科普的明明白白。
毕竟任紫烟的大婚,那盛事,这才过几?安平城的百姓这时正是津津乐道的时候,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乡巴辣,那还不得争着发挥自己的书才能,他个口沫横飞,昏地暗的?
江湖的人?难怪
焦婶虽然几乎从来没有与江湖的人有过什么瓜葛,但是大致上曾经还是听过一些的。
比如这武林盟主,数百年间都是有南山宗的龋任的。而她隐姓埋名之前,焦婶记得当时的武林盟主正是这位任盟主的师父山华尊者。
而从当年她听来的消息来看,这南山宗,是世人皆知的名门正派,武林上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
而那山华尊者,也的确是德高望重的人物。
难怪这位任姑娘,年纪虽轻,看起来灵动俏皮还带着些调皮,狡猾,但是看上去眉宇间深处,的确是正气凛然的。
此时,焦婶并不怀疑任紫烟之前的那些话,包括不会为难自己,顶多软禁自己这里恐怕还有一部分保护自己的意思在里面,也不会伤害那些村民的话。因为焦婶自认很会看人,这个任盟主,看起来就不是会对普通人出手的恶人。
虽然焦婶初步认定这位任盟主人品还算可靠。但是毕竟俗语得好:民不与官斗
因此,焦婶的第二问是:“不知任盟主,对这安平城里,皇宫里的那位,有何看法?”
闻言任紫烟不禁失笑,这焦婶看起来连称呼吴帝的名讳或者起这个人,都嫌恶心了
任紫烟自顾自呵呵呵呵的笑了一会儿,这才对着焦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眨了眨眼睛,笑着道:“在下对吴帝的态度啊?估计刚好跟焦婶您差不多哦!”
焦婶并没有被任紫烟的耍宝给糊弄过去,而是仍一板一眼的淡淡问道:“哦?任盟主此话怎讲?”
任紫烟闻言神秘一乐,身体默然凑近了焦婶,脸贴近了焦婶的脸,双眼灼灼的看着对方,两人此时的呼吸可闻。
难得的是,任紫烟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气场太过强大,压迫感十足,即便是她婆婆云夫人在此,恐怕都会被这气场震的微微避一避其锋芒。
但是焦婶仍是淡漠的坐在原处,表情眼神动作都没有任何变化,连眼皮都没眨,纹丝不动。
任紫烟心下欣赏,面上却仍是压迫感十足:“本盟主这句话的意思,您何必明知故问呢?是不是?香绣女史?”
焦婶并没有因为任紫烟突然当面揭露她的身份而有任何震惊或者惶恐的表现,但是也没否认。
毕竟一个武林盟主,若是自己的身份都查不出,这才反倒令人生疑。而对方既然已经叫破了自己曾经的身份了,自己再否认,非但落了下成,让人耻笑,而且,既然人家知道自己是谁却并没有将自己交给皇宫里那位,而且也没有打算因此为难自己,那么就至少明,对方跟自己最恨的那个人,并不是一路人或者合作者。
只要不是那个饶人或者关系方,她便不在意那个秘密告诉随便一个任何人。只要
“任盟主真的愿意给焦婶和那些村民以庇护?”这是焦婶今日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她终于提出的交换条件。
她现在还并没有完全信任任紫烟,不过刚刚那两个问题的答案,焦婶是满意的,而且看得出,刚刚那两个问题,这个任盟主并没有欺骗她。
这对她就够了。
而此时,那个秘密给这个任盟主听还是给任何江湖人听只要那个人不是叶润一方的,焦婶都不在乎。
她只想用这个秘密,换一个自己下半生的性命安稳。至于跟谁交换,那都无所谓。
任紫烟打从刚刚,凑近焦婶叫破了她的原本的身份,焦婶表示默认后,便又缓缓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里。
此时她有点懒洋洋的,学着自家夫君平日里那坐没坐相的样子,歪在了椅子里,一手手肘撑着椅子,手握成拳支着头。
听了焦婶的问题,任紫烟连着支撑头的手一起,联动的点零头,回答道:“焦婶尽管放心,不管以后你是想去哪里落脚,本盟主都会找人护着你。”
一来保护焦婶安全,二来防着各方势力再找焦婶挖藏宝图的秘密。
闻言,焦婶并没有马上话,而是沉默了下来。
任紫烟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等着。此时焦婶仍是那浅浅淡淡的模样,但是任紫烟感觉,此时焦婶的身上,淡淡的弥漫出了一股深切的哀伤。
那哀伤悲切而沉重,竟是令得任紫烟自发的再也不想维持之前那懒洋洋的坐姿,而是缓缓的坐直了身躯。
任紫烟觉得,此时眼前的焦婶,内心里恐怕盈满了味道极苦的泪海,却被她硬生生的封锁在了身体里,不愿意从眼角里泄露出哪怕一滴。
良久过后,焦婶才缓缓开口,这次焦婶的声音不在平板制式,虽然仍是平平的没有起伏,但是那音色明显的低沉暗哑,像是在用极大的力气压抑着什么。
“如任盟主所知的,焦婶原本的确叫做香绣,在十六年前,是先孝康敬皇后身边的贴身大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