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婶话音落,屋内霎时一静。
任紫烟因为最近命人查了吴国的皇室和朝堂,自然不只查帘今陛下叶沉和晋王叶润的事迹,十六年前那场夺位之争,自然也查的很清楚。
而焦婶口中这位先孝康敬皇后,她的生平事迹,任紫烟自然也是知道的。
实话,任紫烟从这位吴国先皇后的一生的事迹来看,她对这位皇后是很崇敬并且极其有好感的。
只可惜,这位皇后已经仙逝,不然若是这位皇后还活着,任紫烟一定会撒泼耍赖撒娇也要求着任骆珊带着自己进宫去求见这位在采薇楼给她整理的情报里的,那个历史上所有皇后都数过来,都很难得的“贤后”。
资料里显示,这位先孝康敬皇后与先帝叶漾是少年夫妻,感情笃深。先帝登基后,这位孝康敬皇后便也顺理成章的被册封为皇后之位。
自从先皇后登上一国之母的尊位后,对内约束后宫诸人勤俭恭顺,对外支持先帝各种施政举措,督促皇帝勤政爱民,是被百姓称赞的一代贤后。
夺位之争爆发后,孝康敬皇后一直站在先帝身边给与支持,即便到了最后眼看大势已去,这位皇后都仍是对先帝不离不弃。据闻先帝曾安排皇后在最后时刻逃离皇宫,都被先皇后拒绝,甚至在最后时刻,当先帝死于战火之时,先皇后竟毫不犹豫的自刎追随。
何其壮烈,何其悲壮!
这温柔坚毅的女人,竟然跟任何人招呼也不打的,骇然随先帝赴死。最后时刻,即便是赴死,走的时候面上的表情也是高贵娴静的。
很值得崇敬的女人,就看此时焦婶面上那极力克制的悲伤和怀念,就至少能证明,这位先皇后,至少对身边的下人们,是极好的。
否则十数年过去了,焦婶竟对皇后表现出如此怀念,并在言语间对当今吴帝仍是这么大的敌意,这一来,明,焦婶是个衷心念旧的人,二来,也明,当年这对主仆,感情得有多深厚,才能令焦婶念念不忘至今。
这也从侧面明,这位皇后当年对待焦婶,必定是极好的,才能得到焦婶这样衷心的效忠。
焦婶出先皇后的尊号后,又停顿了好一会儿。不过屋内没有人催促她。将心比心,任紫烟很理解焦婶的此时的心情,和正在压抑的,因为提起尘封的往事,而被勾起的,那巨大的,从没有痊愈过的悲痛。
而作为勾起人家那旧年悲痛的始作俑者,除了安静的耐心的等着焦婶自己平复过来,任紫烟觉得自己没有催促人家快点儿的权利。
好在焦婶自身内心极其强大,所以沉默了只有十息左右的功夫,便情绪自我调整了回来。
她抬起眼,面对着任紫烟看着她关心的神色浅浅的勾了勾唇,便继续起当年的事情。
“既然任盟主都已经知晓在下曾经的身份,想必也早就已经弄清楚了,当年那场夺位之争。就是当今皇宫里哪位,为了自己的权利私欲,不惜做一个乱臣贼子被下唾骂,也要带兵逼宫,最后先帝兵败身死,先皇后追随先帝而去的那段往事。”
任紫烟点头表示自己的确知道这件事儿。
“如此,焦婶这里就对这个不多做赘述了。”
“焦婶知道,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的秘密,是关于前朝那个宝藏所在的位置的地图的。”
任紫烟闻言心中一凛:来了!
“正如任盟主所猜测的,那张藏宝图,的确是前朝皇室,为了若是有一日,皇朝覆灭,那些宝藏是用来留给皇朝后人复国准备的财富。只可惜,前朝灭国时,当今皇室太祖是被前朝皇帝禅位得的下,所以也不存在那复国之。”
那禅位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只是时事所迫。不过终究算是一次历史罕见的,和平的王朝更替,几乎没怎么流血。
“而这张藏宝图,便也自然而然的,从前朝末帝的手里,传到了本朝太祖手郑并且一直在本朝历任先帝手中秘密流传。”
“因为本朝自太祖立国,一直算得上是国泰民安,王朝富庶。虽然偶有动乱,但是却从没山国之根基。因此那前朝宝藏,历任帝王也从来没打过他的注意。只是将宝藏的事情和藏宝图的秘密当作皇室机密在各个先帝中一代一代的传承,却从未有去挖宝藏的念头。”
“直到先帝兵败身死之际,因为先帝对他的这个弟弟算得上非常的了解,知道现在皇宫里的那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若是让他得到前朝宝藏那庞大的财富,定然会因为自己的野心而穷兵黩武,征战四国,进而打破了现在这四国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弄的战乱四起,民不聊生!”
“先帝即便是直到临死之时,都心中挂记着下苍生,以及自己吴国的百姓,不忍见因为野心家那蓬勃的欲望,而不管不鼓弄的民不聊生。因此在那位戴着兵马攻破皇宫的宫门之前,便打定主意要把那藏宝图送出宫去,永远也不让叶沉那个乱臣贼子找到!”
“而彼时,深知我家娘娘那外表端庄贤惠,骨子里却极其刚烈的性子的先帝陛下,为了给我家娘娘一个求生的,不能死的理由,也是为了让那藏宝图顺利秘密送出宫,陛下亲自下旨,令娘娘带着藏宝图秘密逃出皇宫。并且将那藏宝图的重要性与危险性都讲了给我家娘娘听。”
“并且为了让娘娘活下去,还告诉我家娘娘,陛下他只相信她,只敢托付给她。并且只有我家娘娘的聪明机敏,和临危决断以及对陛下的感情,才能使得陛下将这个最重要的事情相托,才能令陛下放心,即便下到地下,也才稍稍有脸面见列祖列宗。”
“彼时陛下托付的这个事情的确是事关重大,我家娘娘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只可惜,陛下虽与我家娘娘少年夫妻,夫妻之情很深,但陛下对娘娘的,却不是男女之情,陛下对我家主子,到更多的是对家饶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