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张飞马快,然而回到军营,仍然被关羽发现。关羽大怒,便要依照军法,惩罚张飞。
张飞见关羽不像开玩笑,心中有些害怕,于是立刻主动认错,说道:“二哥且慢,请听我一言,再动军法不迟!”
关羽问道:“你有什么可说的?”
张飞神采飞扬道:“今日小弟偶遇一猛士,其勇不在我之下,若能招致麾下,必使我军如虎添翼!”
关羽闻言,将信将疑,说道:“你私自动兵,按照军法当受六十军棍,不过我暂且记下,若真如你所言,便可将功补过若有半句谎话,当受双倍惩罚。”张飞大喜,连声唱喏。
划分两头,许褚中箭,逃回坞堡,许家堡内人人自危。是夜,其兄许定找到许褚,一脸忧愁道:“二弟啊二弟,你不该那么鲁莽。你可知今日与你交战的是何人?”
许褚咬牙切齿道:“不过是群黄巾余孽罢了,兄长何必担忧。今日战败,是那黑脸汉子耍诈,我不曾提防,明日再来,定要雪耻。”
“哎!你呀你!”许定闻言,万分无奈,有这么一个兄弟,真不知是好是坏。
他沉默片刻,说道:“你是真不知天高地厚,那人乃是关羽义弟,张飞张益德。前几日,关羽以弱胜强,击败郭贡,吞并其两万士卒,因军中缺粮,故此向谯县附近豪强借粮。”
“凡有不借者,悉数剿灭。今日你惹恼了张飞,他若带大军前来,许家堡内百姓焉能存活?”
许褚冷哼一声,说道:“区区一个关羽,有什么好怕的,我已想到了破敌的计策,明日兄长只需看护坞堡,且看我捉拿关羽、张飞。”许定大吃一惊,见许褚不似说笑,便将信将疑的答应。
翌日,张飞点齐人马,与关羽同往许家堡。
张飞驱马出阵,在堡外叫骂多时,却不见许褚出现,正当烈日炎炎,张飞口干舌燥,便转身回营歇息,并对关羽说道:“今天真是怪了,昨日我未曾说话,那厮便出来与我厮杀,怎得今日我叫骂多时,那厮也不曾出来。”
关羽闻言眉头微蹙,正要说话,眼前突然昏暗下来。他出去一看,只见一大片云彩,遮挡住了太阳。与此同时,远处的天空中,白茫茫的一片。
他返回营帐,对张飞说道:“我军人少,若今夜袭营,恐有不测。”
张飞笑道:“那厮虽然勇猛,却不像有智谋的样子,二哥是不是多虑了?”
关羽摇了摇头,说道:“有道是: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故可百战不殆。听你描述,那许褚是个莽撞之人,受人侮辱,定会予以反击。”
“如今你在外叫骂,他却避而不战,事出反常,一定存在问题。我观天色,今夜想必月微星暗,正是劫营的机会,故此那许褚才白天避战。”
张飞仍然不信,说道:“如果不是怎么办?”
“如果我推测错了,就免除你的惩罚。”
“再加一顿酒。”
关羽脸色稍稍不悦,说道:“不许在营中闹事。”
“绝不。”二人击掌盟誓,带领士卒,撤出营寨,埋伏下来。
入夜,许褚登塔,眺望关羽军营,见其毫无防备,心中不禁欣喜若狂。他立刻集合士兵,披甲执枪,就要出堡。
这时,许定突然拦住他,说道:“仲康,你伤势未愈,还是不要去了。”
许褚摸了摸伤口,笑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兄长替我掠阵,看我今夜生擒二贼。”说罢,双腿一夹马腹,便冲出坞堡。许定拦截不住,只能放任许褚离开。
许褚率军轻松冲进营中,私下放火,却不见一人,正纳闷间,忽闻一声咤喝,张飞挺枪跃马,领百余人从后杀来,前面亦有一红脸汉子,率领百余人,横枪马上拦住去路。
许褚大惊失色,手下士兵溃散如沙,他怒喝一声,提振胆气,向关羽杀来。
关羽拍马迎战,战十余合,许褚越发惊骇,加之箭伤复发,心中无底,虚晃一枪,便要逃脱战场。
然而关羽早就看穿了许褚的想法,争名枪一抖,在许褚脑袋边绕了一圈,登时拦住了许褚退路。
就在这时,许定率领人马赶来解救,张飞迎上前去,与他战在一处。许定武艺不俗,一把环首刀,上下翻飞,如雪撒琼花,奈何张飞技高一筹,侧身闪过,伸手一抓,便将许定提到了马背上。
许褚见兄长被擒,怒火中烧,不顾关羽,拨马冲向张飞。关羽趁机从背后赶来,争名枪打在许褚后背,将其击落马下,周围士卒一拥而上,一并擒下。其余许家堡士兵,有的逃散有的投降还有的倒在了血泊中,魂归西天。
翌日,关羽召见许定二人。待士卒将二人缚到帐下,关羽叱退军士,亲解其缚,急取衣衣之,令二人就坐,对许褚问道:“壮士可是手掣牛尾,倒行百余步,惊退贼寇的许褚,许仲康?”
许褚闻言略微惊讶,问道:“汝怎知我名号?”
关羽笑道:“壮士之名,如雷贯耳,吾早有心交往,奈何事务繁忙,一直未得空闲拜访。昨日听义弟谈及与壮士激战,便与其一同前来,不想此相见,还望两位恕罪。”
许定闻言,心知自己与许褚已无性命之忧,然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为了不再时时刻刻心惊胆战,所以他接过关羽的话,恭敬地说道:
“我等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将军,今为将军阶下囚,羞愧万分。吾听闻将军军中缺少粮草,吾愿献出所有粮食,换我兄弟二人一条性命,伏望将军应允。”
关羽听罢,笑着摇了摇手,说道:“今日你我不谈政事。”
“这……”许定闻言迟疑起来,心中惴惴不安。而许褚则一脸轻松,四处打量着营帐内的一切,仿佛事不关己。
关羽见许定变得局促,说道:“许君莫要担忧,粮草之事不过是些小事,我不会记在心上。现在我所与君谈论的事情,是关于你和许家堡所有人的。”
许定闻言,立刻聚精会神,问道:“请将军明示。”
关羽道:“自从黄巾起义,豫州百姓苦战乱久矣,今兄长玄德乃汉室贵胄,为豫州刺史,救徐州、破郭贡,定豫州,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
“君与仲康,皆勇武果敢之人,进入军中必定光耀,又何必困于方寸之地。不如投效兄长,建功立业,他日封妻荫子,不在话下,二位意下如何?”
许定听罢,长舒一口气,心想:原来是要招揽我们!唉,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看来,却也是真的。
罢了,听说刘备是个仁义君子,手下也有一班文武,若事可济,我许家也能光耀门楣若事不济,中途再寻他路也不迟。
想到这,许定向许褚微微点头示意,许褚见状也点了点头,于是二人起身礼拜,道:“固所愿也。”
关羽听后,大喜过望,遂率军跟随二人进入坞堡内。许定设宴,款待众人,带领千余人同关羽班师。关羽暂表许定为曲长,许褚为屯长,在谯县日夜练兵。
汉末新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