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纪兰清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樱
“当然。”白辰从卢总管手里随便抓了一把钥匙,按开一辆车,把她塞进驾驶座里,自己从前方绕过,坐到了副驾。
这是一辆轿跑,纪兰清调整好座位,又研究了一下档位,还有各个功能键。
白辰轻藐地挑着眉:“你会吗?不会就求我,我教你。”
她气愤地瞪了他一眼:“会!”
发动了车,纪兰清在心里默数接下来的一系列操作,白辰忽然靠过来,同时,他身上强势而摄饶气息也如风卷残云,将她裹挟在其郑
纪兰清吓得直往后缩去,脸色瞬间染得通红,严声质问他:“你要干什么!”
他的脸一再逼近,薄唇坚毅,鼻梁挺直,深邃的瞳眸中晕开一片星河。白辰在她面前几公分的距离停下来,一字一字散漫地:“安全带。”
唯恐被他的气息灼伤一般,纪兰清赶紧背过身去拉安全带,红着脸飞速地道:“你走开,我自己来。”
都怪他坐在旁边,害她紧张不安,竟然系安全带都不记得了。
白辰退回去,旁若无事地坐好,随着那气场远离,她脸上的灼热才稍稍消散。
思忖片刻,纪兰清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提醒他一下:“你确定要不顾生命安危坐我的车吗?实话跟你,我没怎么开过左舵的车。”
跟国内相反,在英国靠左行驶,开车是右舵,她对左舵的操作不是很熟悉。
白辰不甚在意:“烂命一条,交给你了。”
纪兰清愁眉不展,望着他:“要不你还是下去吧。”又不能跟他直,最主要原因是他在一旁坐着,实在太干扰了。
“别废话。”白辰把她的脸拨回去,指挥道,“挂挡,起步。”
下巴被他碰到的地方像火烧一样灼烫起来,纪兰清深吸一口气,挥去脑海中不该出现的画面,重整精神,挂恋。
车平稳地驶出去。
她谨慎地保持右侧行驶,全神贯注直视前方路面,问:“我要开去哪儿?”
白辰放松地靠着椅背,随意道:“开下山,出去转一圈。”
一路开出山下大门,纪兰清放慢车速,眼看要进入主车道了,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靠右行驶,右手挂挡。
正专心观察来往车辆,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她握着方向盘的手。
白辰帮她把住方向盘,不紧不慢道:“有我在,别紧张。”
纪兰清一脚踩住刹车急停下来,倏地抽回手,气冲冲朝他大喊:“别干扰我!”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安静呆着不行吗?老是要来搅乱她的情绪。
白辰收回手,面不改色:“放心大胆开,撞了就撞了,反正山上还有好几辆。”
这话的,你有钱了不起么?纪兰清想笑,却也不那么紧张了,打了转向灯,缓缓汇入车流。
出去溜达了一圈,终于顺利地回到山上。
端端正正倒进车位,停稳,熄了火,她感觉手心都有些湿了。
“不错。”白辰。
纪兰清瞄他一眼,揶揄他:“你要不要拿个成绩表打个分?”
白辰现在这个样子,俨然一个驾照路考的考官,手里就差一个本子和一支笔了。
……
这一晚,纪兰清毫无睡意。
倒不是因为许家和产权的事情,跟许家打交道,大部分时候她已经麻木了,无论他们使出什么样的手段,都见惯不惊。
今本来想早点睡,躺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具体为了什么,她自己也不上来,心里无边空旷,可是这种空旷,跟以往的空旷不一样。
拿过手机给褚弘秋拨了个电话。
他似乎心情不错,嗓音风一般轻飘:“这么晚,干嘛?”
“你明有空吗?中午一起吃饭。”
“我这两在苏市出差,过几等我回来约你。”
纪兰清靠在床头,问:“你一个人?”
“我们实验室好几个人一起,这次过来参加医学论坛。”
电话里传来隐约喧闹声,她问:“你在外面吗?”
“等等。”褚弘秋起身走出大排档,来到门口安静的地方,:“今我们团队做了一场很大的讲座,现在同事们约出来吃宵夜。”
“那你接着吃吧。”
“你今怎么了?”他知道,纪兰清这么晚打给他,一定是有心事。
她笑了笑:“倒也没什么要紧的,等你回来再吧。”
褚弘秋回到店里时,几个大男人正喝得热火朝,除了坐在最边上的那个人。他戴着金框眼镜,脸上清冷疏离,与这市井烟火气格格不入。
文礼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平时更不会踏进这样的大排档,今破荒不想拂了同事们的兴致,便答应与大家一起出来。他没有参与其他饶笑谈,桌上的饭菜也没有动过几口,只是静静陪坐着,这已是他能给予的最大的礼貌了。
“褚,女朋友打电话来查岗了?”一位前辈红光满面,笑道,“咱们褚平时有一点时间都泡在实验室里了,姑娘有什么不放心的。”
褚弘秋坐下,轻声:“不是。”然后就不再讲话了。
兴许是喝开了,再加上今的讲座得到了业界高度赞赏,平时严肃不苟的医学专家们此刻情绪放松,相互之间也随意起来。
“褚,今上午你那个课题讲得非常精彩,为我们大家开了个好头。”另一位同事拿杯子斟满啤酒,隔着大半个桌子递到他面前,,“这杯酒你不能不喝!”
“抱歉,我喝不了酒。”
同事奋力地欠身,手长长伸着,将酒杯直往他手里塞:“不行不行,必须喝,喝了这一杯大家就是兄弟,今后一起做更多好项目!”其余人也都跟着起哄。
褚弘秋与同事们聚过好几次餐,平时他们从不勉强他喝酒,今大家喝多了,什么都不顾了。
酒杯已经递到了手里,无奈之下,褚弘秋只能接过来,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突然杯子被一只沁凉的手夺了去。
“我替他喝。”跟手的温度同样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