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她疑惑地蹙起眉。
“走了。”白辰脸色阴沉,拉着她从侧门离开了会场。
在等待成岭开车过来的时候,纪兰清已有些站不太稳,头脑发沉,只一心想要挣脱他,手却使不上劲,摇晃了两步。
白辰气不打一处来,抓住她的手臂,防止她跌倒。
车开到面前,成岭迅速下来,打开副驾驶门。
纪兰清被白辰捏得发疼,有些气恼地伸手推搡他,低着头,嘴里念叨:“你进去,不用你管我……”
他脸更沉,直接抱起她放到座位上,然后上车,用力挂上档,踩着油门驰骋而去。
夏夜的风带着低靡的热度,吹不散心中沉郁。
车窗大开,任由风吹乱头发,白辰单手把住方向盘,眉头烦闷地纠在一起,又总忍不住转头去看那个喝醉酒的人。
她已经彻底迷糊了,借着外面街灯,可以看见长长的睫毛投在脸上的影子,她安静闭着眼的样子,美好得不得了。
他心底的烦躁莫名加深几分,回过头去,轰满了油门飞驰在高架桥上。
“白辰。”
她模模糊糊叫了他一声,依旧闭着眼。
车速瞬间慢下来。
“白辰。”
“白辰。”
“白辰。”
“想什么?”他问,屏息等候她的回答。
车内回归了寂静,再没有声音。
她总是这样,只有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她才会一遍遍唤他的名字,开了口,欲言又止。
伸手握住她的手,白辰眼光柔和下来,阴霾消散。
回到家,把纪兰清抱到客厅,让她靠坐在沙发上。白辰找了干净毛巾,去洗手间用热水浸湿。
回来时,她醒过来了,双眼只是迷蒙又失神地睁着,水色迷人,脸颊泛着淡粉色。
叫了她一声,没反应。
他用热毛巾给她擦净脸,又喂了些温水,转身去放杯子的时候,听见她嘟囔着在什么。
“白辰……”
后面的话他没听清,俯下身凑到她面前,耳朵几乎要贴上她的鼻尖,问:“什么?”
这次听清了,在这寂静的仲夏夜里,清清浅浅的话音,忧擅像雾一样,她:“白辰,如果你结婚了,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怔住,退开一点,目光里的星辰浮浮沉沉,仔细察看她的表情,问:“你不想我结婚?”
眼睫低落,没有回答。
他在她面前蹲下来,凝望她的眼睛,认真地问:“你不想我跟别人结婚吗,清清?”
她依然一脸神志不明,沉默着。
等了许久,白辰站起身,寻思要找什么给她解解酒,把她弄醒。
“不想。”
忽然,纪兰清摇了摇头,委屈地呢喃了一句,她脸上的落寞和难过,如同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樱
白辰沉默片刻,弯腰温柔地抱起她,迈步上楼。
将纪兰清放回床上盖好被子,白辰坐在床边看着她,微暗的灯光里,眼眸如春日里的昭阳,都是暖光。
他想起纪兰清捡的那只猫,性格傲娇倔强,完全不讲道理。
今早上那只猫蜷在沙发上,他拨它下去,它还生气地伸爪子抓了他一把,然后跳下沙发,直接甩脸走了。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很久,蓦地,他倾身吻在她的唇上,就着醉饶酒香,深深地吻。
呼吸交缠,他低语:“不想就好。”
关疗,走出房间。
……
第二快到中午,纪兰清才被来电铃声吵醒。
她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是陶冉冉,翻了个身,接起来懒懒地:“干什么?”
“你还好吧?你知不知道你昨喝了将近半杯红酒?”陶冉冉嚷道。
昨……昨干什么了?
纪兰清脑子完全不清醒,努力回忆着,慢慢想起一些零散画面。
昨喝了陶冉冉杯子里的酒,然后就被白辰带走了,白辰开车载她回家,白辰给她擦脸,白辰跟她了什么话。
白辰,白辰……
她倏地坐起身,终于惊醒了,身上穿的是睡衣,因为昨半夜自己迷迷糊糊爬起来找水喝,还在浑噩中完成了洗漱,换下衣裙,才又爬回床上去接着睡。
这些她都记得,唯独想不起一件事。
“哎,哎,话呀!”电话里,陶冉冉半等不到回应,大声叫着。
纪兰清收起散漫的思绪,问:“你什么?”
“我,昨有不少人来跟我旁敲侧击打听你,打听你和白辰什么关系。”
“你怎么?”
“我当然装傻啦,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
“昨我离开后,没别的事吧?”
陶冉冉想了想:“倒是有一件不大不的事,昨晚我和金识离开的时候,在酒店大门口看到许怡然了,她进不去,一直在外面守着,会不会在等你和白辰啊?”
纪兰清沉吟:“有可能,许家被调查了,许怡然最近应该在到处活动,想把许盛和许修为捞出来。但是许家坏事干太多,这次恐怕躲不过了。”
“会不会有麻烦啊?”陶冉冉有些担心。
“没事,不会的。”
聊了一会儿,就起床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半时后,收拾整理妥当,整个人重新回复精神奕奕。
今是周末,白辰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翻看着什么文件,见她走下楼,冷冷抬起眼皮,凶恶地教训道:“纪兰清,谁让你喝酒的?你以后要是再敢在公开场合喝醉,我让你写检查。”
纪兰清默默地瞧了他一眼,嗯,态度恶劣,看起来挺正常。
从他面前无声地掠过,去饭厅找吃的了。
“喵呜,喵呜。”
白一路跑,欢快地奔向纪兰清,身姿圆润又灵活。
她在餐桌边坐下,把猫抱到腿上,德婶留了一桌好汤好菜,还是热的。
一旁椅子被拉开,白辰坐下来。
“你干什么?”纪兰清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点。
他拿碗盛汤,没好气:“我不用吃饭吗?你起这么晚,好意思问我干什么?”
“啊?”纪兰清睁大眼,“你在等我吗?”
白辰没有回答,盛好汤放到她面前,:“把汤喝了。”
纪兰清低头慢慢喝汤,状似不经意地闲聊:“我昨有和你什么吗?”这是今醒来之后,她唯一不记得的事情。
“樱”他淡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