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挂羚话,纪兰清疑惑道:“我怎么觉得,白麒现在是打算逐步脱离白家,出来自建门户呢?”
“聪明。”白辰顺手捏了一把她的脸。
他接着:“我让人把股价压得这么低,他依然愿意出手,可见他有多着急摆脱白启华的控制。”随即他又淡淡地一笑,“不过,你知道买他股权的人是谁?”
纪兰清想了想,蹙眉道:“不会是白启华吧?”
“啧,真聪明。”他赞赏。
“你故意的?”纪兰清毫不怀疑,白辰放任白启华在背地里做这些事,一定有他的计量。
“没错,让他们父子自己先狗咬狗,不急。”
纪兰清埋头吃了一会儿饭,抬起头:“你……现在是要报复白家了吗?”她决定不再逃避这些问题了。
白辰的眼神深邃至极,定定地望着她,然后才开口:“对,本来想再准备充足些,把白家一网打尽,不过我忽然不想等了。”
“那,这样会不会有很大风险?”她很担心。
“不会,现在只不过过程迂回零,一步一步进行,这样也不赖。”
她垂了眸,筷子心不在焉地扒着碗里的米饭,沉默着。
“怎么了?”白辰问。
仍然低着头,她:“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一个毕生要去实现的理想,和一样最宝贵的东西,只能二选一,你怎么选?”
想起德婶过,白辰要的未必是无牵无挂的人生。从过去到如今,她从未问过他想要的是什么,所以现在想问问他。
许久没听见回答,纪兰清抬眸,忽地对上白辰的双眼,他一直静静地等着她正视自己,:“我选你。”
“如果,如果你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我选你。”他坚定不移。
纪兰清如鲠在喉,清亮的眼眸泛了水雾,怔怔地,不出话来。
白辰轻扬了唇,目光中有一种力量,无畏而温和:“让我做选择一点都不难,无论给我什么选项,我只选你。”
她再次低下头去,继续划拨碗里的饭。
“还有问题吗?”白辰撑着头,似笑非笑问她。
“嗯,没了。”
……
第二一开盘,白氏集团的股价一反持续低靡的状态,开始幅度缓慢上涨。
去公司路上,金识与白辰通话,汇报调查情况。
车里直接开了公放,金识:“目前家族跟白麒见面的,都是没什么话语权的边缘人,白麒一直在积极想办法跟搭上线,但是到现在还没有摸到门路。”
白辰并不意外:“嗯,查他的海外账户,一个都不能漏掉。”
“是。”
完正事,白辰的语气和缓下来:“你婚假还没有结束,我这边会尽快派别的人去跟你对接白麒的线。”
金识立即:“不用,白麒预计周末离开伦敦,这期间一切交给我来办。”然后压低了声音:“冉冉想在伦敦多呆一段时间,我打算下周一个人先回南剩”
渴望工作的心情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坐在一旁的纪兰清一脸尴尬,估计这话是背着陶冉冉的,金识也是个挺腹黑的人啊,她都能想到,从下周起陶冉冉又要开始打电话给她,抱怨白辰的种种“没人性”了。
白辰只道:“你自己决定。”转过头,声音瞬间变得柔和,“快把牛奶喝了,别放凉了。”后面这句话是对纪兰清的。
“哦。”她低低应了一声。
金识在那头静止了,怎么纪姐也在车上!
他顿时有些慌乱,讲话一下就没磷气:“纪,纪姐,请不要告诉冉冉……”
不等他完,纪兰清掩住笑,答:“嗯,明白。”
电话被白辰切断了。
纪兰清用吸管嘬着牛奶,侧过头问:“家族是什么?我在英国怎么没听过。”
“一个根系庞大的地下黑手党。”
“白麒找他们做什么?”
白辰耐心解释:“家族表面上低调,但实际上手眼通,无论是财力还是权力,在英国几大家族里都是首屈一指的,他们掌握了整个欧洲的运输枢纽和路线。白麒应该是想拿下欧洲贸易渠道,如果能成真,他的实力就在白启华之上了。”
“那能成真吗?”
他高深地笑了笑:“拭目以待。”
车驶进南市公证处大门,空地里站了两排人,分别穿了两种不同的职业正装,似是候了很久了。
下了车,立在旁边的一位高瘦中年男子,先微微躬了身向纪兰清问好,接着对白辰毕恭毕敬道:“先生,所有材料和手续都已经准备就绪,请随我去接待室。”
纪兰清狐疑地睨了白辰一眼,他又打算做什么?
在接待室坐下以后,她终于明白了,面前的两队人,一队是公证处的工作人员,剩下的,是白辰的主要律师团队,全都是在各专业领域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师。
那位高瘦的男子姓滕,是律师团队总负责人。他站在白辰和纪兰清对面,手边有三大摞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文件。
待所有人坐定,滕律师开口了:“纪姐,为确保法律效力,今的公证过程将全程录像、录音,请问您知悉并同意吗?”
纪兰清点头:“知悉且同意。”
“好,纪姐,请容许我向您解释接下来的事由及内容。”
“请讲。”
滕律师伸手示意面前的三大摞文件,:“这些是白辰先生的个人资产,包括资金、股票、房产、产业等在内的各种动产和不动产。今由白先生本人授意,由我们律师团队办理相关手续,并在公证人员的监督下,白先生承诺自愿将所有个人资产无偿转让到纪兰清姐名下。”
纪兰清直接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此刻听到的话。
愣了一秒,她立即转向身边的白辰:“怎么回事!”
他面色不改,淡淡笑着:“这些钱和产业,都是给你挣的。”
“……”
纪兰清依然未从震惊里缓过来,她怎么都想不到,白辰竟然要把所有家业毫无保留地送给她。
“我的资产,我的资源,我的人,从今以后任由你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