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是谁家的?能不能租借给老夫?”胡大夫问道。
听闻这话,村长下意识看向了曲陶。
村子里的地,差不多都是曲家的。这要说借不借,作为曲家大小姐的她,自然是最有话语权。
“就在村头那处。”村长道。
曲陶微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村长之前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可以的。”她道。那地方,就是他们曲家的。之前也是随便村子里的人种的。
胡大夫也没去细想,为什么他问村长,却是曲陶站出来应声。他一颗心都落在那地了,哪里还会去想其他?
“那就劳烦县主带老夫去寻寻那地的主人,与他谈谈租借那土地的事情。”胡大夫的话语里多了几分急切。
曲陶笑着安抚道:“胡大夫,不必这么麻烦的。只要您想要,那块地随时都可以弄的。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胡大夫听她这话,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瞧着她那脸的笑容才反应过来。“那是……”
“那块地是我家的。”
“多谢县主。”
“胡大夫不必多礼,胡大夫可要先去看看那地方?”曲陶问道。
“那就劳烦县主了。”他那是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那地方,若不是还没看看那边的情况,他都想要直接采些止血草带过去种了。
那地方其实并不远,也就村头路边。
两人也没走多长时间,就到了那地方。
“胡大夫您往那边看。”曲陶指着山脚下那处。
胡大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得一片荒芜。
杂草都见不到几根。
便是有,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也难怪,这地方瞧着也不小,却也没人会在这地方种了。
连杂草那东西都不能生长,谁还会选这么个地方?
曲陶也只是知道这个地方没人种,也没细看,这次来才好好看了这么一个地方。
看过之后,她才发现,村长那话,说得都太委婉了些。
这地方哪里是石头多了点?
根本就是没多少泥土啊!
她蹲下身去,拽住几根杂草往一拔。
还不曾用多少力气,那杂草连同草下那一片少的可怜的泥土就这么被曲陶给带了起来。
曲陶看了一眼那被拔掉草的地方,沉默了片刻,“胡大夫,要不,我们换别的地方?”
这地方,着实是没法子种东西啊!
想要种东西,那肯定是要除掉这一片的草吧?
可要真拔,那结果就是像她这手头的一样,将下面的泥一道带走了。
这剩下来的,还能做什么?
胡大夫也看到了她手头的那草,蹙起眉头。
这地方竟然这个样子,要种东西,怕是不能了。
看着胡大夫有些遗憾的表情,曲陶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了个办法。“胡大夫,冒昧问一下。您要这地方,是想着要种点什么吗?”
她都还不确定,胡大夫要这地是不是真的要种东西。
要真的是种东西,她倒是有个办法。
“不瞒县主,老夫是想试试,老夫能不能种草药。”胡大夫一脸严肃的说道。
可这还没开始,就遇到了挫折。
原来是这样。
曲陶点头,“若是胡大夫是想要试试能不能种,我有个办法。”
“县主请讲。”胡大夫的眼睛顿时一亮,一脸迫不及待。
“可以寻一个花盆,将那草药种在花盆中。”
那些花花草草,不也是可以种在那花盆中吗?
花花草草能够在里面成活,那不就是说,花盆和外面没什么区别?
胡大夫恍然大悟,对啊,他怎么就没有想到!
要是寻不到地方种,他寻几个花盆种不就行了?泥土,在村里随处都能弄到些。
“那好,我马去寻花盆。”说完这话,胡大夫转身就要离开。
走了几步他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军营,他想要寻个什么,都有人会替他解决。
“瞧我这记性。”胡大夫无奈一笑。这地方是仙人村。
他之前在村长家可是看过了,他们家连花都没有,哪里会有什么花盆?
他们家种东西,那都是直接在院子里选个地方就种下了……
村长家如此,村子里其他人家还能不一样了?
再者,人家要真有还能空着不成?
不能在第一时间就寻到花盆,做自己想要做的实验,胡大夫的心情也没受多大影响。
反正这法子已经有了,他还在意多等待那么点时间吗?
下一刻,他又听曲陶说道:“村子里没有花盆,可我之前瞧着有孩子在用瓦片。”
“瓦片?”胡大夫听得一头雾水。
那瓦片要如何用?他怎么想也想不出那个画面。
“胡大夫您要不要看看,若是可行的话,也就不必再往镇去了。”
“那好,我们先去看看。”
闻言,曲陶带着他往村里一户人家走去。
还未到,胡大夫便看到了那瓦片的用法。
四片瓦围成一圈,外面用石头与树枝支撑,不让它们往外倒。内里装泥土,种想要种的东西。
这还真的是与那花盆差不多了。
只看了这么一眼,胡大夫就觉这可行。
要找那些瓦片,可是比找花盆来得容易多了。
曲陶家屋子就能取下来。
提到这的时候,胡大夫愣了一下,连忙摆手拒绝道:“不行不行,哪能够在县主家的房拆?”
这天气,万一要是下雨,那屋子还能不漏雨啊?
就说摘最下面的几片瓦,少了几片瓦,墙不会打湿吗?
墙体一旦打湿,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垮掉。
胡大夫可不敢因着自己一己私欲,让她家的房子倒掉。
“我去寻寻,有没有不要的……”胡大夫话未说完,自己便停了下来。
他怎的又忘记了,这瓦,在平常百姓家中,也不会是那种用完就扔的东西。就算是有那么一点坏掉了,都还会继续用,直到再也不能用了。
就算是要修建新房子了,拆下来的瓦也会接着用。
他眼下若是不用曲家的瓦,那是要别人家拆瓦不成?
胡大夫沉默了。
“我家有个放柴禾的棚子,那边的瓦拆了也没关系。”那边墙都不曾砌,也没堆多少柴禾,便是漏点雨,那也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