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先别拒绝,您去看看再说。”曲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趁着他话还没出口,就道。
胡大夫想,反正这看看也没什么,也就跟着往曲家去了。
这进了曲家,才发现,曲家这院子,还真是不小。
至于之前曲陶所说的那个堆放柴禾的棚子,就在角落里,茅厕旁边。
里面也见不到几根柴禾。
“胡大夫您瞧瞧,这地方,且不说您取个几片,再来个十几片瓦也不会有问题。”曲陶顿了下,又继续说道:“胡大夫您想要试试种那些草药,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看到结果。”
“您瞧瞧,外面那天气,最近会下雨吗?”
胡大夫看了一眼。
自然是不可能的。
晴空万里。
一点白云都瞧不见,更不用说,看到那种会下雨的乌云。
“这种天气,里面的柴禾也不可能打湿,再者,这样的天气最是能够看出那止血草活没活。”那要是没活的话,只需要两三天,就能够成为枯草。
胡大夫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也就不再推辞了。“多谢县主。”
说过这话,也不等曲陶动手,自己就去取了四片瓦。
照着之前看到的那个孩子弄的那样,寻了些泥土装进去。这才停了下来。问道:“敢问县主,村子里的止血草,是从何处寻来的?”
“就外面那山。”曲陶指着村外那座山。
闻言,胡大夫看向后山,有些不解。“为何不在后山寻呢?我瞧着,后山离村子更近,为何不呢?是因为那山没有止血草吗?”
应该不会吧?
不说止血草这东西有多普遍,至少,他在祁阳还有晋阳这边,那都是随处可见的。
没道理这山没有啊。
曲陶见他手指着后山,一笑,道:“后山被之前那位赖县令毁的差不多了,之后一直都让它休养生息。所以大家都不曾去那山。”
那位赖县令做的事情,胡大夫也是有所耳闻。
听她这一说,点了点头。
也是该如此。
“那老夫先失陪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弄些止血草回来种了。
“我与胡大夫一道去吧。”
“不必了,已经是劳烦县主许多,眼下也知晓何处有止血草,哪里还能再劳烦县主?”说着,胡大夫便朝着外面走去。
见此,曲陶也不坚持,看着胡大夫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这才回了屋子,将门给锁。
衣袖中的玉佩被取了出来,那温度,烫的曲陶差点就握不住。
“老祖宗,您怎么了?”曲陶蹙着眉头,一脸焦急。
这情况,还从未发生过。
哪怕是她家老祖宗救她回来那个时候,也不曾如此。
玉佩只是黯淡无光,像这样,烫的叫人握不住,还是第一次。
“老祖宗?!”脑海中没有任何回应。
“老祖宗?!”曲陶更焦急。
玉佩中梵黎仙君自然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想要回应她叫她不必担心,却是分不出神来。
玉佩越来越烫,曲陶再也握不住,只得将它放置在桌。
不过片刻,那桌一阵青烟。一道火焰骤然升起。
吓得曲陶下意识想要过去将那玉佩拿起来,刚伸出手,那玉佩就消失在了眼前。
曲陶一愣,转瞬变了脸色。
老祖宗寄身玉佩,现在玉佩没了,那老祖宗呢?
一想到那种可能,曲陶只觉浑身都没了力气,跌坐下去。
没等她坐到地,腰一股力道传来,将她拽了回来。
曲陶抬眸一看,一个披散着一头墨发,身着白色衣袍的俊美男子站在她的面前。
虽说不曾见过,但是曲陶脱口而出道:“老祖宗!”
梵黎仙君收回腰间的手,眉头微蹙。“不过是些小事,为何承受不住?”
她的后代,怎的会如此经不住?
这么点小事,就摇摇欲坠,着实没有那人的半点风范。
曲陶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嘴唇哆嗦,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老祖宗,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她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叫她反应不过来,才会被吓得成了这副模样。
“老祖宗……”冷静下来之后,曲陶脑海中又多了一丝疑问。
老祖宗不是说,要等到灵气足够之后,才能出现吗?不是说,之前那些灵气远远不够吗?
怎的这突然就出现了?
这么一想,曲陶又是心中一紧。
她那变化梵黎仙君哪里会不知晓?他微挑眉头看着她。“无碍。”
说起来,能够在这个时候现身,他也很意外。
他也不曾想过,那些功德加信仰之力,竟然是如此厉害。
原本用灵气需要十年才能显出实体的他,竟然在这么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能够变成如今这般。
哪怕,这神识凝实之后,比不过他那副身体,到底是比待在那小小的玉佩之中,要好不知多少倍。
“那人回来了。”说完这话,他又化作一道烟,消失在了曲陶的面前。
曲陶微微愣了愣,听得外面的匆匆的脚步声,才反应过来,往外走去。
只见得那出去寻找止血草的胡大夫带着一脸笑容回来了。
“县主,您看这些止血草可以吗?”见到曲陶的身影,胡大夫就迫不及待问道。
他到底是不曾种过,要想要知道这东西能不能用,问晋华县主,那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曲陶闻言,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止血草。
只有几根,但是根很多。
想来,在采止血草的时候,胡大夫那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才能够将这止血草的根保护得这么好。
“能用的。”曲陶说道:“胡大夫您将这些止血草的根保护得很好。”
再看那止血草的叶,在那些野生的止血草中,也算得是大的了。
显然,胡大夫也不止顾着要护着那些止血草的根了。
在听曲陶说那止血草能够用之后,胡大夫就朝着他弄的瓦片盆的方向走去。
刨个坑来,将那几根止血草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又将那些泥土填回去。
曲陶一直在旁边看着,见他只是轻轻的将那些泥土盖回去,生怕那泥土将止血草压坏的样子,忍不住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