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9章 大海战(七)(1 / 1)原地转个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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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世昌的身子缓缓飘至空中,双臂展开,背后露出智鸢灵体的虚影,而自身胸前一团白光缓缓钻出。

是邓世昌的灵纹!

雪白的冠羽高高立起,晶莹如同白玉的飞羽片片相接好似一副白鳞甲披在身上,双翼舒展遮天蔽日,一对月牙弯钩似得铁爪寒光凛冽。

雪白的脖颈高高扬起,凤首微微抖了抖,便回眸看向邓世昌邀请他踩上它的背。

这正是一头冰晶白凤!

“老伙计!这一次怕是要对不住你了!”邓世昌爱怜地抚摸着它的脖子,眼中说不出的愧疚。

冰晶白凤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发出清亮的啼声,让人闻之无不斗志高昂。

“哈哈!好!这便好!只要有这股子劲,我们便什么都不怕!”邓世昌脸上露出畅快淋漓地笑意。

智鸢灵体在邓世昌的掌控之下缓缓贴上冰晶白凤,二者融为一体,冰晶白凤的双翼上便多了一层厚重的风息!

“金揆!助我!”邓世昌高声道。

陈金揆爽朗地笑声传来:“早就等不及了!”它的双掌变成了深红色,身后浮现出一头仰天长啸的火红色巨猿,燎炎吞金猿!

这是陈家的家传灵纹!到了陈金揆这里终于是发扬光大了!

河源要一此时犹豫不定,对面这幅要拼命地模样让他有些畏手畏脚,这场战争即便打赢了也是惨胜吧?他不想成为牺牲品,他想要最后坐在桌子上分赃,这个时候就要惜命!

只是天不遂人愿!

桦山资纪的声音如同从深渊中传来:“吉野号在!你河源一家就在!吉野号沉!你们全家便给它陪葬吧!”

河源要一呼吸猛地一窒,随即双眼发红,冲了出去!

他的身上腾起黑红色迷雾,一具身着暗红色胴丸的旭日武者立于他的身后。

这武者头盔下只看得见两团幽绿色的火焰,瞧不见嘴脸,甚是骇人。

四肢则是紫色火焰构成,手中提着一把断刃。

灵纹真身——鬼焰胴丸!

河源要一身子矮下,侧着身子双手举刀,那鬼焰胴丸则与他同步,摆出一样的姿势,只是鬼焰胴丸要比他大上不少,手中举着的断刃上凝起一道刀影。

河源要一快步踏向前方,对着邓世昌遥遥砍下,身后鬼焰胴丸则是举起断刃劈下,刀影瞬间分成无数道,漫天都是刀影砸下,竟给人一种遮天蔽日之感。

陈金揆喝道:“来得好!”陈金揆的灵纹真身燎炎吞金猿仰天长啸,双手双脚并用,向河源要一奔去。

河源要一的视线被燎炎吞金猿挡住,只能先解决了陈金揆才能对付邓世昌。

而且他隐隐感觉不妙,邓世昌那幅做派显然是在准备什么绝招。

河源要一不敢多耽搁,指使鬼焰胴丸劈砍燎炎吞金猿!

漫天刀影化作刀雨劈向燎炎吞金猿,每一道刀影打在燎炎吞金猿身上都腾起一股黑烟。

燎炎吞金猿疼痛难忍,但是却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而是举起左臂护住头脸,硬盯着刀雨冲向河源要一。

河源要一恼羞成怒,同时也感觉到周围的气向邓世昌所在的位置聚拢,如果他还被陈金揆纠缠住,那么接下来就只能老老实实挨上一招了。

他一面大声发号施令,一面用肋差划破脸皮,让鲜血流出。

“秘技!花篆·血生痕!”

河源要一想要速战速决,用上了家族不传秘术。

漫天刀影之后,只见天空忽然绽放出朵朵血色樱花,樱花在空中打着旋儿,其中有鲜血沁出。

沁出的鲜血从樱花中射出划出一道道血痕,血痕彼此交织,织出一张红色的大网,网向陈金揆和邓世昌。

打得算盘竟然是想要同时对付他们两人!

陈金揆怒道:“好你个矮冬瓜!这般看不起大爷!今儿个教你做人!看招!”

陈金揆双臂隆起,双臂血液快速流动,大量的热气从手臂上冒出。

“绝技!滚浆烫金手!”

陈金揆的手臂上有金色浆液烫出,浆液如同琥珀一般将陈金揆的手掌裹住,双掌如同浸在蜜汁里一般,看着分外诱人!

然后这看着如同蜂蜜裹起来的双掌向着空中重重一推,两只金色大手印凭空浮现,向着河源要一压去。

金色手印带着奇高无比的温度,连虚空都被灼烧的有些塌陷,手印与绽开地樱花相碰撞,发出滋滋地爆裂声。

河源要一赶忙将血色大网向上翻起,想要将金色手印网住。

然而手印温度高得出乎其意料,血痕大网竟然有被熔解的趋势。

河源要一连连催动鬼焰胴丸,鬼焰胴丸身上的紫火猛地高涨起来,在它的断刃指引之下,朵朵紫火飞出投入到大网之中,与金色手印相碰,这些紫色火焰犹如跗骨之蛆,沾在金色手印上无论陈金揆如同挣扎都甩脱不得。

而且随着紫色火焰的增多,竟然被其连成一片,形成一道又一道交错起来的锁链,让其动弹不得。

而血色大网则借机将金色手印彻底包裹,网口越收越紧,最终将金色手印生生勒碎成数小块。

陈金揆脸色薄如金纸,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燎炎吞金猿的身体也不再凝实,有消散的危险。

然而这时候更高处斗法的丁先达与伊东佑亨先分出了胜负。

丁先达的狰顶破了姑获鸟的妖神分身,但是伊东佑亨却留了一手,那轮黑日之中竟然还藏着一道身影!

是比姑获鸟更为强横的妖神——九头鬼车!

九头鬼车长有九颗狰狞凤首,据传是九凤沾染污邪之气而化,其威能更胜原身!

狰的本体虽然也是盖世妖神,但是灵纹毕竟还是灵纹,哪怕只是一道妖神分身,也不是灵纹能够轻易解决的,而狰之前和姑获鸟的消耗更是让它疲惫不堪。

丁先达的灵纹不慎被九头鬼车所破,本身也受牵连而重创,只能退回定鸢舰。

丁先达的败退让旭日人精神大振,战争的天平终于开始倾斜!

先前被打的畏畏缩缩的松岛号和严岛号开始反击,镇鸢舰还好,靖鸢舰就有些吃不消了。

连续挨了两炮舰上乱成一团,好在叶祖珪也不是凡人,他傲立舰首,临炮火而不动摇,指挥若定,让众将士渐渐安下了心,但是局面却极为险恶。

而惊鸢舰和来鸢舰也只能和桥立号比睿号拉扯着打,双方焦灼着,情况也不乐观。

而智鸢舰上,邓世昌终是蓄力完毕,冰晶白凤双翅上凝出朵朵冰花,遍布周身,其身前浮现出方形巨炮,炮身上有一淡蓝色鸢鸟上下翻飞。

炮口冰蓝色能量聚满,在河源要一满脸绝望之中,射向吉野号。

冰蓝光柱犹如大禹治水的神针一般自炮口伸出,打在吉野号上。

吉野号上,伊东佑亨放出九头鬼车阻拦,九头鬼车九颗鬼首连续溃散了两颗,才将这股能量挡住,但是作为实际操作者的伊东佑亨却是胸口塌陷下去,身子一软昏迷了过去。

邓世昌带着遗憾地表情看着这一切,吞渊斥退炮的能量耗尽,灵纹与灵体分散。

灵纹再也维持不住真身而消散,灵体则是更加的虚幻,双翅摆动也无力了许多。

吉野号也不是全无损伤。吞渊斥退炮逸散的能量还是震倒了舰桥,许多士兵被埋在其中。

高耸的烟囱塌了一个,动力明显降了下来。

邓世昌缓缓落到智鸢舰上:“诸位!今日之战实乃国运之战!我已存死志!今日必要与吉野同归于尽!

旭日舰专恃吉野,苟沉此船,则我军可以集事!

唯一憾事,是不能带着诸君平安归家!”

陈金揆被其他水师士兵搀扶着,笑道:“死则死矣!但求问心无愧!报效家国!况且我智鸢犹有火种存世,今日吾辈虽死,焉知没有后来人为我辈正名?”

“愿随管带共赴九幽!”

“无悔矣!”

“报效家国就在今朝!”

众人脸上具无哀色,反而开怀大笑。

“智鸢舰!向前!”邓世昌的声音响彻全舰。

“撞沉吉野!”

智鸢舰的鸣笛声突然拉响,黑烟自烟囱中喷出,如同一面黑色的旌旗,迎风招展!

鬼焰胴丸提刀想要挡住智鸢舰,然而陈金揆将仅剩不多的气全部投入灵纹真身之中,燎炎吞金猿身上泛起红光,低着脑袋撞向鬼焰胴丸的胸口,硬生生把它顶出了智鸢舰的预设航线。

河源要一亡魂大冒,此时哪里顾得上“舰在人在”?而且伊东佑亨也受了重伤!

对!河源要一热流满面,幸好伊东佑亨“重伤”了!护送他离开吉野号怎么也不算错吧?

河源要一觉得自己活了这半辈子都不曾这么机智过。

“快!护送伊东大人离开这里!你们顶住!”河源要一脚下如同踩了弹簧一般,扶起伊东佑亨,不待伊东佑亨开口训斥,他马上说道:“将军阁下!你受伤了!我先送您去浪速号上,让桦山资纪大人为您疗伤!”

脚下好似抹油一般,伊东佑亨本要开口喝骂,但是智鸢舰如同海上掀起的巨浪一般,眨眼间便到了根前。

伊东佑亨很理智的沉默了!

吉野号上的水兵已经大乱,河源要一脱离指挥后,余下的水兵绝望的看着扑向他们的智鸢舰,尽管还有部分水兵在努力操控吉野号转进,但是智鸢舰逼近的太快了,而两舰之间的交战距离又太短了!

“开炮!开炮!鱼雷!鱼雷!”还有几名军曹迸发了死志,头上绑起了白布条,露出白色的内衣,手中已经拿起了肋差,准备向天皇剖腹谢罪。

但在这之前,他们还想要再搏一把!

吉野号上的舰首鱼雷发射管中窜出四条暗绿色鱼雷,一入水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高速游向智鸢舰!

邓世昌看到了那四枚鱼雷,它们在海面下的动向清晰可见,但是他与陈金揆都已经耗尽了气,根本无力阻止,只能依靠智鸢舰硬抗。

“全速!吉野就在眼前!”

邓世昌喊出的那一刻,智鸢舰发生剧烈晃动,左舷被一枚鱼雷击中!

此刻,吉野号已经完成了转向,而智鸢舰距离吉野不过三个舰位!

智鸢舰的速度降了下来,但是还在坚定不移地驶向吉野号!

此时站在智鸢舰上,已经能够清楚地看清吉野号上水兵们惶恐地脸!

还有一个半身位!

吉野号上又是四枚鱼雷入水,当先一枚笔直地撞上智鸢舰!

吉野号上,一名军曹兴奋地脸上充血,但是却迟迟没有爆炸声传来?

鱼雷引信失效!

智鸢舰距离吉野半个身位!

另外三枚鱼雷,两枚擦肩而过,一枚撞上引起了爆炸!

吉野号上,许多水兵期待鱼雷再建奇功,只要再有半分钟,吉野号就能拉开身位!

舰首主炮命中了智鸢舰!

熊熊大火中,智鸢舰的舰桥倒下,但是许多吉野号水兵却看到甲板上两名男子傲然地看着他们!

智鸢舰舰首如同巨斧切入吉野号侧弦!

即便吉野号是装甲巡洋舰,也扛不住一艘战舰直接地撞击!

让整个交战海域都为之一颤的军舰对撞引起了一声接一声的爆炸轰鸣声,引起的大火照亮了天空。

吉野号自中段被切开,智鸢舰前甲板已经缩成了一团,舰头部位扭曲一片,而海面上此时已经浮满了尸体,还有一些士兵扒拉着漂浮着的木头和板料在呼救。

乌翎双眼之中失去了焦距,无神地望向那片布满火焰,眼角边流下一行行热泪,嘴里却只有低沉的呜咽声。

刘步蟾的军帽此时早已经不知道被爆炸掀起的冲击波吹到哪里去了,他的辫子无力地垂在脑后,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心中的哀痛!

“邓兄,陈兄何以弃我先去耶?”刘步蟾手臂微微颤抖,想要抬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轰!轰!轰!”

蔓延地到处都是的火焰点燃了两舰的弹药,一连串的殉爆声让每个人的心都好像被重锤狠狠锤击了一下。

这一次的爆炸比之前的还要猛烈,它引起的动静几乎盖过了海域各处其他地方交战的炮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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