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黑暗，处处险恶。”

斯芬克斯号的船头上，红袍僧带领一众信徒祷告完毕。克里森斜靠在桅杆上，他没有参与，他只是来看日出的。

龙石岛出现在远方的海面上，在晨光下像个黑漆漆的剪影。

海面上远处的船都是先看到桅杆后看到船身的，同样，在参塔上也不能像传闻中那样看见千里之外的长城。这或许可以证明世界是个球，可是那为什么没有人从维斯特洛西面的日落之海航行回来呢？至今再没有一个冒险家的足迹，超过长夜前的传奇旅行家“长腿”洛马斯，也没有一个水手的航程，超过“海蛇”科里斯瓦列利安。

众人从早祷中散开，克里森将思绪拉回来，雷蒙和他打招呼。

“自从死过一次，我觉得人生就不一样了，每都是赚到的。”雷蒙。

“你可别这么想，你又不是被红袍僧一口火吹活的。”克里森。“很快就能到龙石岛了。”

潜艇航行在大船前方，用粗大的缆绳拴在船头，几乎是拖着斯芬克斯号前进。

克里森在潜艇与船队汇合不久后就离开潜艇上船了。不为别的，潜艇里的床太窄，他睡不下。

雷蒙等人对这个水里隆隆作响的铁球心存忌惮，也一起上船了。

临走前，托尼莫特才给克里森拿出两套宽大的丝绸衣衫来，克里森觉得毛骨悚然，这老贼不是真想看我裹床单吧。

“你那密尔的朋友，你了解他多少？”雷蒙问。

克里森知道这才是谈话的正题。维斯特洛人依然不信任密尔的富商托尼莫特。

“我在密尔学习过两年机械学。”克里森，“几乎每都在托尼莫特的工厂里。”

“工厂……我听过这东西。都城守备队经常会抓到狭海对面跑来的人，他们在工厂里做工，每要劳动十几个时，工钱才够换一的黑面包，每都有人被蒸汽带动的大机器压断手脚？”

这事克里森没法反驳，这样的事情他也听过。

“在有些地方确实是。但是托尼莫特的工厂里会好很多，他们的工人成立了兄弟会，保证了工资水平还是挺高的。就我知道的，密尔的工厂工资仅次远洋水手和雇佣兵了。”

雷蒙有些没懂，疑惑的，“你的意思是，这位莫特先生跟别的利欲熏心的工厂主不太一样？”

“呃，怎么呢，以我对他的了解来，是个值得信任的盟友，不会背后放冷枪这种的。这跟他作为工厂主的德行无关。”

“工厂主都是想一个铜钱生出一口袋金子的人。我在密尔工厂的时候，工厂制造的成品都会在角落里署上工匠的名字，有一次，托尼莫特觉得这样熟练工人容易被挖走，把这事儿禁止了，兄弟会组织了一场停工，我看见莫特老贼偷偷用钱分化了一部分工人，让他们来继续做工，还嘲笑停工的人。我哪会才十三岁，没看出这事情不妥，当时有台机器正好坏了，会修理的老工人没劝回来，我去帮托尼莫特修好了。”

“你打断了他们的停工？”雷蒙问道。

“是啊，”克里森叹气道，“后来我觉得，托尼莫特都那么有钱了，多给工人发几个铜板不会穷了他。而那些工人呢，多一点钱就能吃的好一点。这么来我应该帮工人才对。”

“我常听学士们，以卵击石的时候，应该站在鸡蛋的那边。”雷蒙点点头。

“是啊，开始时候其他工厂主还嘲笑托尼莫特允许兄弟会存在，嘲笑他给工人高工资。后来，托尼莫特把这些饶工厂都打败了，因为他的工人熟练，产品质量好。啊当然还因为我给他改进了不少东西。”克里森还不忘了吹自己几句。

“所以，告诉兄弟们吧，托尼莫特这人值得信任。我的。”克里森接着到。

船队在快到中午时抵达龙石岛，港口竟然已经停了一艘蒸汽木船。自由城邦常见的船型，船身两侧有两个水车似的明轮。

显然，托尼莫特这老贼是都计划好了。

众人继续前进，龙石堡漆黑的高墙耸立在眼前。

靠近龙石堡才更能体会到它的庞大。几千年前，龙石岛是强大的瓦雷利亚自由堡垒最西边的前哨站。建造这座城堡的是瓦雷利亚人，虽然他们的伟大技艺业已失传。

那时的瓦雷利亚人是拒绝登上维斯特洛的土地的，没人知道为什么。其实他们的巨龙很轻易就可以把维斯特洛变成罗拉斯或者里斯那样的殖民地。

后来，以为坦格利安的先祖梦到了瓦雷利亚末日浩劫的场景，因此，他才携自己的家族来到龙石岛定居。

末日浩劫真的发生了之后，他们又迅速的遗忘了关于瓦雷利亚的历史，带着他们剩下的巨龙统一了维斯特洛。

此后这样的建筑工艺就随着瓦雷利亚的诸多顶尖技术一起失传了，千年的海风吹拂使得建成城堡的黑石越发乌黑坚硬，城垛上千百尊风化的模糊了面目的狰狞石像，也变得更加骇人了。

“我的亲妈啊！”笃尔赞叹道，“这么大个东西就是瓦雷利亚饶哨站吗？他们的宫殿是不是一座山那么大？”

城堡的吊桥已经放好，众人步入门内，城门上刻着一条匍匐的黑龙。

城堡，或者当时的哨站建成时，为抵御外侮，瓦雷利亚人在要塞的每个城墙交汇处都筑起塔楼。瓦雷利亚人刻意将这些塔楼雕凿成恶龙形状，好让城堡看起来更加骇人，同时城堡各处都是狰狞的石像。

住在这里，怕不是要强大的心理素质才校

这城堡里是有王座的，当初将龙石岛分封给安德鲁的先祖戴佛斯席渥斯伯爵时特许他保留了这个王座。不是因为别的，龙石岛上除了龙晶矿坑和一个渔村，连树都不怎么长。

还有比只能跟一个渔村收税的伯爵惨的吗？幸亏这黑石城堡不用什么维护费用，否则早就得破成罗德爵士的角陵那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