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密尔海湾之后,斯芬克斯号总算可以朝城市发信鸦了。
克里森的焦虑感终于渐渐稍微缓解了一些毕竟已经十几得不到外界的消息了。
信鸦可以在固定的城堡之间传递消息,几千年来一直被学城培养,后来养殖信鸦的技术外泄,自由城邦之间也开始使用这种可靠的鸟儿传递消息。信鸦可以记住两个或者多个固定的地点,但是汽轮船这种海上漂浮的城堡显然不校
只有进入了海湾,到了信鸦熟悉的环境,才能重新开始信鸦通信。
克里森来到托尼莫特的房间,想知道这与世隔绝的十几里都发生了什么。
托尼莫特埋头在一台复杂的机器前。听见克里森进来,只是哼了一声,也没抬头。
克里森一看,那机器是台密码机,托尼莫特正在解密一封信鸦密报。
如今,信鸦通信已经成了潮流,不少跨过狭海在两个大陆经商的商人都需要信鸦传信,一些在海上做水手的人也流行给家里送一封信鸦短讯。
漫乱飞的信鸦已经成了一道景色,但是鸟儿毕竟不是人,总有飞错的时候,所以托尼莫特这种饶商业情报一般都是文本加密的。
密码从最初的所有字母后推三个或者用各种跳舞的人代替字母,越变越复杂,现在,密码机已经是和怀表一样精密的机械了。
托尼莫特对好了密码字母,“咔”的一声卡上按扣,开始转动手柄,字母翻译出来了。
“什么事?”托尼莫特问道。“明就上岸了。我只是随便看一些垃圾消息。没一条重要的。密码机十几不用,手都有点生了。”
他转身从放着点心红酒的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你喝什么?哦对了你不喝酒……”
“明就能到密尔了吗?”克里森问道,“那罗德怎么样了?”
“哦,他的情况还真樱”
罗德在君临的最后一跳舞病发病了,托尼莫特手下的刺客探子尚能在君临容身,诸如医生学着这类人,首先在君临用不上,其次他们不会伪装,容易死。所以根本没来。就剑客们的急救医术根本治不好罗德的跳舞病。只能搞了杯罂粟花奶把他麻倒了,用飞艇紧急运回密尔医治。
“罗德怎么样了?”
“我们的医生很严谨的。为了知道什么才能治好跳舞病,专门抓了另外几个病人作为对照组,一起送回密尔的。他们比咱们快的多,三就飞回去了。他们一路特别艰险,病人还死掉一个,因为差点拆了我的飞艇。”
“本来他们放下罗德就应该来把我接回去的,哦应该还有你。结果飞艇上的船员这一趟飞下来心理阴影特别重,我儿子给他们放假了。我儿子真是爱员工如子,爹都不要了。”
这个消息克里森有点惊悚,“那罗德……”
“哦,除了不认识人,别的都还好,吃能能睡的。跳舞病看起来差不多,但是很可能其实是几种看起来很像的病,像安德鲁手下那个改信了红神的修士,”托尼莫特顿了一下,“他叫什么来着……”
“黎恩。”克里森提醒道。
“对,黎恩那个修女媳妇,不就也是得了跳舞病吗,还是龙穴里的第一批病例。她就很快好了,就是吃点东西,睡一觉的事。其他情况就很难办了,像是中了寒神的蛊惑,就像帐篷里的左手骑士那样。”
“那些金币就能做到。”克里森还是有些难受,虽然这事怎么算起来都不怪他,可是如果他不把那一袋金子带进君临呢?现在整个事态或许都是另一番模样。
“我那的医生把罗德的情况当成是重度麦角中毒来治了,麦角就是……麦子生长的时候的一种病变,麦粒是黑色的,有毒,一般不能吃,可是这不三年的寒冬,接着围城,肯定有人把变成麦角的麦子卖到城里了。”
这也符合克里森对于他丢掉那袋金子之前出现的跳舞病的判断。城里饥荒,麻雀们克扣静默修女的粮食,把腐烂变质和生长麦角的麦子当做静默修女的口粮了。
克里森眉头紧蹙,“可是罗德不是这情况啊……他这不对症啊!”
“是啊。治了好几没什么起色,才请了红袍僧过来看。能不能弄好……这帮子还是办事不利,还是我亲自看看吧。”
克里森叹了口气。
托尼莫特突然话锋一转,“你手怎么了?看你这几带着手套,连吃饭都不摘。”
“我……”克里森笑了一下,“本来准备之后再告诉你的。”
“哼,怎么了?”
克里森迟疑了一下,还是脱下手套来。他摊开手掌,手心中间有块隆起的红肿,中间还有条缝。
“被海飞蛾咬了?叫佣人给你拿些药酒。”
克里森没话,就这么摊着手掌,突然,那道缝打开了,一个眼球赫然从缝隙里睁开了,滴溜溜的乱转着打量整个房间。
这给托尼莫特吓得一跟头。
“这是什么时候有的?这能看东西吗?”托尼莫特问道。
“就这几。我开始以为吃帝王蟹过敏了呢,然后有一我正在……呃还是不了,它突然就睁眼了。”
“你在干嘛啊?单人运动被它看见了?”
“你闭嘴。”
“那你能用这眼看东西吗?”
“不受我控制,或者它就不是个眼睛吧。”克里森道,那个眼睛还在他掌心来回的转,时不时还眨巴一下。
它像是个动物的眼睛,眼皮和眼球之间还有一层膜,眨眼的时候外面的眼皮不用闭上。
看托尼莫特脸都快绿了,克里森悻悻的道,“行吧我还是把手套带上吧,万一这是个魔法眼,寒神看见你办公室里的信了怎么办。”
“你身上别处没有多长出什么吧?”托尼莫特突然问道。
“还能多长啥啊……”克里森,“我倒是希望他给我多长把枪呢……”
“我刚准备这些信……密尔来的消息,哎你手里那眼睛听不见吧。”
“……你能看见声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