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也不愿和众人多的苏竟然这样和死胖子克里森聊了半宿，笃尔躺在桅杆之间的吊床上酸死了。

克里森还在接着滔滔不绝道：“里斯沦陷的事情还跟我家的祖先们有点关系。”

那时的赫斯贝恩们还保持着自山姆威尔塔利流传下来的好学精神，在里斯沦陷后，他们接纳了一批出走的里斯石匠与药剂师。维斯特洛各处的俊美雕像，无不出自里斯石匠工会之手。

有的学者认为里斯与铁民是互相征服，因为铁民在征服里斯的同时，迅速的被这里炎热的气候和厚重的文化改变了。

一些铁民认为对淹神的信仰是铁民的根基，信仰红神或者里斯哭泣女士的铁民就不配再称作铁民了。他们拒绝了里斯饶同化，在石阶列岛上安家，继续淹神赋予他们的烧杀掳掠的“古道”，并自称纯血铁民。

最终这两座城市的命运迎来了翻转：位于石阶列岛上的泰洛西被铁民霸占了，淹神成了这里的主要信仰。

而里斯则在一次暴动中驱逐了所有信仰淹神的铁民。

“经过石阶列岛的时候，咱们可千万别遇上泰洛西的铁民海盗。我听过一个故事，一个船长……”

克里森正准备把他最精彩的故事拿出来的时候，“加急！加急！”一个怪异的声音响起，一只信鸦突然落在了悬挂着马灯的横杆上。

克里森一皱眉，托尼莫特的回信是够快的，可是咋这么会选时间呢！

一袭红袍的女士知趣的起身，随意拨弄了一下被海风吹乱的红发，笑道，“故事很有趣，可是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克里森目送着她离开，叹了口气，吹口哨把杆子上的信鸦叫下来。

鸟腿上绑着纸条，克里森任它站在自己胳膊上，走回了船长室。

旁边的房间在已经关上门了，克里森略有惆怅的望了一眼。

海上这么颠簸，苏今晚会睡个好觉吗？

他之前把自己房间的塞了柔软羽毛的软床搬去隔壁屋了，自己要不就和笃尔一样睡吊床，要不就去下层甲板上的铁匠室里睡一会儿。

他点着房间里的灯，忽然觉得刚才跟苏的去马灯底下看书也太牵强了。

他拿出密码机，取下鸟腿上的纸条，把聒噪的信鸦扔回笼子里。

这次的纸条更先进了，是在硬纸上打的孔，根本无法直接阅读，要放在密码机里装上相应的密码盘转动，才能得到数码。

不同的数码代表不同的字母，怎么对应就凭发信双方约定了。这样等于双重加密。

克里森把纸条在机器里铺好，转动了手柄。齿轮咔嚓咔嚓的转动着，不同的数字呈现出来，克里森私下一页空白的航海日志，用羽毛笔沾了水开始翻译。

“她是一名私生子的后代，祖父是学城的葛尔丹学士。”这是信件的第一句话。

克里森现在满脑子问号。

这不是刚才聊过葛尔丹学士吗？而且是苏主动提起的。

学士……后代……克里森突然懂了，学士和守夜人军团，御林铁卫一样都是是要终生不娶妻不封地的的，葛尔丹学士又称得上德高望重。苏不能就这么公开宣称自己是学士的后代。

克里森撇撇嘴，幸亏刚才没什么不好的吧。难怪苏没有姓氏。

葛尔丹学士如果现在还活着……苏刚才也没他死了……那现在得有一百岁了。那么应该苏的父亲是葛尔丹学士的私生子。

可是苏的名字……如果是真名的话，这个名字也不像维斯特洛饶名字。

学城位于旧镇，是一个不次于密尔的贸易大港，学士在这里偷偷养的话，他的情人可能是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的人。

克里森感觉自己心里乱了，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苏。

维斯特洛的贵族少女们钟爱英俊的少年骑士，在密尔自己又成和学徒工匠混在一起，还没有太多和同龄的女性交往的经历。

有点心烦意乱，克里森无奈的继续转动手柄，继续抄写下：“她曾在东海望和瓦兰提斯的红神庙修行过四年，去年刚来到里斯的红神圣殿。”

这个时间线……冬才过去多久啊，在东海望的红神庙修行，那得多冷啊。

而且这是克里森第一次知道北境旧神的地盘上还有红神庙的。难怪东海望是个没有规则的，真正贯彻自由的贸易城邦。

虽然葛尔丹学士一辈子都在旧镇的学城，但是他的后代们不一定会在哪里。从东海望到瓦兰提斯要穿过整个狭海，走世界的最北督最南赌路程的一半，从这条信息里完全判断不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来。

她那火红的发色，可能来自哪里？

还是是红神的秘咒让她的发色变红的？

想到这里克里森心生嫉妒，嘿，信红神还能变漂亮啊……那能减肥么？

他胡思乱想着要是减肥成功了苏会不会爱上自己，继续破译密码：“身份清晰，没有疑点。”

这，这你也没多清晰啊。

就……那明红神就是教飞檐走壁走路无声呗？

反正无内鬼就行了。

克里森突然发现纸条没全部译完，还有一节露在外面。他继续转动手柄，得到了下面的句子，“忘了告诉你，若有泰洛西的守卫查船，可以用这些金币消灾，放在”

突然齿轮的咔嚓声变得不均匀，克里森脑子里还在想着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手上又多转了两圈，突然机器里传出撕纸的声音。

糟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密码机卡纸了。

克里森倒转两圈手柄，发现机器是防倒转的。赶紧搬起密码机查看，这机器结构过于精密了，徒手瞎拆容易报废，就只好拎起提灯带着密码机下楼去铁匠室。

一顿折腾之后，克里森虽然取出了密码纸，但是纸片已经碎了。这是特种纸张，上面有假孔，撕碎再拼起来后孔会比原先多。也就是这张密码再也无法解读了。

现在除寥另一只信鸦带着一样的消息飞回来以外，就只能猜那些金币放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