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岛比克里森想象的还要大。
队伍爬上山坡当然只有两个野人是真的在爬之后转道沿着山脊前进了。只有到了这个高度,克里森才发现远处像大熊座的尾巴北斗七星一样排列的几座高峰。克里森瞬间像儿时从油画中认出瓦兰提斯的长桥那样认出了这些山这是十四火峰的一部分。
苏也发现了这件事。兜兜转转之后,那艘木船即使破碎了,但还是把两人送来了烟海的最腹地。
这里是瓦雷利亚真正的龙兴之地和灭亡之所。五千年前瓦雷利亚人还是一支山地间的牧羊人,忽然他们的祖先在此驯服了龙,从此他们开始了对世界的征服。但是两千年前十四火峰的一次同时喷发又毁灭了瓦雷利亚。
瓦雷利亚人皮肤白皙,拥有紫罗兰色的瞳孔和金银发色,跟眼前这些皮肤漆黑并涂满白色花纹的野人别若云泥。这些野人是哪里来的?
从山脊上下来,众人又进入一道裂谷,克里森观察裂谷的石壁的石质驳杂,像是一个完整的地层裂开,岩浆从裂缝里渗上来形成的。而且这里短短的一个时里,他已经上了两次坡钻了两次裂谷,这样破碎的地形,可以想象末日浩劫时发生了多么严重的地震和火山喷发。
走到裂谷出口时,耳边传来了潺潺的水声,克里森精神为之一奋,一定是快到野人们的驻地了。
还没出山谷,克里森就迎面看到两座瓦雷利亚饶巨型石墩,黑石制成的。一路上克里森也见到了很多有瓦雷利亚风格的石块,但都不是他们标志性的黑石。眼前这些黑的像野人们的肤色的石墩让克里森觉得终于到了瓦雷利亚的腹地了。
石墩之上有个很厚的顶,两个石墩相连构成了一个类似城门的形态。出了山谷后克里森继续朝一侧望过去才发现,这才不是什么石墩或者城门,这是一座长桥的残骸。
五个巨大的黑石桥墩屹立在干枯的河道上,它是如此巨大,在看到的一瞬间就能明白,瓦兰提斯的长桥显然只是这里一号的复制品而已。克里森见过或听过的任何大桥都比不上这座桥的雄伟壮丽,可以想象它完整的时候,一定仿佛一条黑色的长城一样横亘于十四火峰脚下。
与这座恢弘的建筑相对比的,是住在桥洞底下的蛮族和只有最远处的那个桥洞底下才有的,一条宽不过一步的狭窄水流。
看见队伍回来,桥洞里的人马上发出尖叫,队伍里的人以同样的尖叫回应。有人敲起了木桶和树皮制成的鼓,桥洞内外回应着欢快的歌。
克里森和苏一脸无奈如同在观看一场马戏表演。众野人扛来两架滑竿,就是像个担架但是中间是个椅子,人坐在椅子上别人抬着走,算是简易的轿子,酋长趴在椅子的脚垫前,苏也没客气,踩着酋长的后背就坐上去了。
克里森算有良心,他这样的体重踩上去能给酋长脊椎踩断了。他象征着的踩了酋长后背一下,从边上绕过去坐上了滑竿。
八个人才抬起他来。两架滑竿如众星拱月般的穿过中心的桥洞,朝那一巴掌宽的河流的上游走去。
穿过桥洞时克里森忽然发现了不对劲。中央的桥墩侧壁上,有人用野人们涂在身上的白垩颜料,在石壁上画了个巨大的七芒星。就是代表七神信仰的七芒星,无数骑士将它做成披风的图案,狂热的麻雀甚至爱刻在脑门上。
这么个记号堂而皇之的涂在黑石上就特么离谱,白垩那东西下几次雨就化得什么都不剩了,这个七芒星肯定是野人们新涂上去的。他仔细盯着酋长身上涂得白垩花纹看,发现他身体两侧肋骨附近,花纹也是一边一个七芒星,刚才跟他打仗也不往那看,即使看到了也不会往七芒星的方向考虑。看到了墙壁上的七芒星之后克里森再注意其他野人,发现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的将七芒星作为身体涂鸦的一部分。
这就怪事了。
穿过桥洞,才正式进入了野人们的城剩这里是一条极宽的河道,虽然现在已经干涸了,但经年累月的暴雨冲刷下来石块都堆积在这里。瓦雷利亚以大为美,建筑物动不动都用十几米见方的石头或者坚不可摧的黑石建成,这种石头野人们根本搬不动。块的石头被冲在河道里,野人们正好就地利用,在河边的山崖因为末日浩劫的缘故这里断崖特多河道附近甚至河道里建起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窝棚。
坐这种滑竿纯属装x效果显着,实际走起来比两条腿还慢起码克里森是这么觉得。要不是一路上野人们都在敲着手鼓唱着歌,估计他快被滑竿一颠一颠的颠睡着了。
克里森又想起了笃尔,觉得这些人怎么比笃尔还憨批啊。
鉴于这个世界还没有墨菲定律,所以这个定律可以改叫克里森定律:如果想到一件糟糕的事,无论这事情的可能性多,它总会发生。
前面的风景发生了变化,最显着的是地上终于有草了。又走了一段,终于来到一个树木掩映的湖边,这里还用木片修了一个院门和装饰性的篱笆墙,克里森琢磨,你们大酋长住的地方还不错啊。
克里森一眼注意到出来接他们的人里有一个与众不同。这人穿着衣服,而且肤色比这些野人白多了,一看就是文明世界来的。他留着长长的白胡子,在下巴底下编了一条辫子快捶到膝盖了,估计是流落荒岛以后就故意没剪过。
滑竿落地,那人激动的过来就跟克里森了一大通。
“终于来了你们he塞尔柯克我是he三十年梁上我在he祈祷我都救我出去圣母和父每he也刚岛上来到恶魔一个还有he我支持你们要he……”他或许觉得苏是克里森的妻子,或者单纯觉得这里有男有女就应该男人主事吧,并没有怎么理会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