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多年没再露面,一露面就是来救人的。
现在,他又跑来说要跟自己打赌。出于好奇,魔尊倒是有兴致听听,“赌什么?”
“就赌你最感兴趣的东西,这副皮囊。”
哈哈哈哈哈,一声爽朗透彻的笑声顺着水流声传了出来,魔性、狡黠,还带了很浓的嘲讽,“不用赌,这副皮囊我也势在必得。活了三千多年,你倒是没什么长进。”
神君也笑了,是一种豁达通透的笑,比流水更清,却如石般沉稳,“未必。我不觉得魔王和贺燕联合起来打得过我。我们是同一个人,你有的脑子,我也有。你要做的事,我猜的到。”
“老狐王素来老实,从来不敢逾举。别说天族、魔族,就连妖族内都鲜少有交涉,一辈子小心翼翼,怎么就会突然叛变?西海有魔王为你周全吧!让老狐王被迫叛变,并非难事。”
“妖风被迫前往西海调查老狐王叛变之事,鴸鸟近日又开始蠢蠢欲动。这一切无非就是想将我身边的人、包括我都引走了,扫清你冲破封印路上的绊脚石。”
“我既然已经摸清了你的路数,自然能做到按兵不动。如果我虚晃你一招,暗地里留守御天司,等你自以为一切按照计划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时,再设法将你重新封印在瑶池之下。你觉得你这辈子还能有机会吗?”
“凭一个区区的魔王、一个不成气候的贺燕,就想瞒天过海。我看是你被关傻了。”
瑶池底下的人没有说话,可通过波动的水面能感觉到他此时气息的不稳,计划被识破应当是恼羞成怒的,只是隐而不发。
神君继续道,“上次来我就感知到了你魔力大涨,虽然你刻意压制了,但我对你的气息尤为的敏感。虽然你确实有实力冲破老祖设下的封印,可你长久处于暗黑的水下,魔力还未完全释放,仍需仙丹灵药来滋补,否则你也一样冲不出去。”
“别说三千五百年了,就是三万年、三十万年、三千万年,只要我想,你都别想有翻身的机会。”
一声轻蔑的笑声突然冲破水面,涌进了神君的耳里,接着是一阵讽刺,“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怕我。如果你不怕我,根本用不着来跟我说这么多。你大可把魔王、贺燕都抓起来,鴸鸟也不必捉了,我还继续呆在这瑶池底下。可你还是不安。”
“你了解我,亦如我了解你。你说了那么多话,又是威胁,又是规劝,又是示好,可你还是泄露了心底的惧怕。是因为那个女人吧?”
“你爱她,不想失去她。你可以杀了魔王、杀了贺燕,你可以拦我一次。可你害怕有一日我真的从这里冲出去了,我第一个恨的人就是你。那么,你的女人将会是我手上沾的第一滴血。”
“你怕!”
“对!”没有停顿的声音干脆利落,直接抢过了魔尊的话,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你说的对,我怕。所以,我不拦你。如果你想要这副皮囊,我给你,请你别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