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鴸鸟我能杀第一次，自然也能杀第二次。只要我不想死，谁都不能奈我何。等我回来后，自然拿走属于我的皮囊。倾我御天司之力也能再将你封印至瑶池之下。”

“但如果你愿意信我，我自然也会信你。鴸鸟我会去捉，该配合你的，我也愿意配合。但我请你护她无虞。你恨的是天宫的人，天宫里也一样没人喜欢她，到处都是陷害她的陷阱。如果你出去了，我希望你可以护她安全。”

他的话没有任何编造的成分，早就在那个女人跌落瑶池时，魔尊就知道了她跟天宫的人有些恩怨。他大概也想的到，如果神君不在天族，那个女人必然会被天母一行人寻个由头就能剥皮抽筋。

瑶池底下的人好像在权衡他的话，计算着利益得失。良久之后，他问道，“你想跟我赌什么？”

“赌你会不会跟我一样爱上她。如果最后你也爱上她了，那我愿意做一游魄，成全你。又或者，我们七魄合一，成为一个完整而独立的人。”

“当然，如果在我五魄回来之前，你还是没能爱上她，那我也愿意成全你。只要你能让她平安一世，我定不会同你抢这副皮囊。”

“这笔买卖怎么算，你都不亏。无论你爱不爱她，我都不会回来抢。除非你最后愿意接纳我，或者你没有善待她，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还会双倍奉还，让你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瑶池底下的人笑了，“确实不亏。怎么看，我都赚了。可你让我不放心，不杀了你，我总觉得这副皮囊住不安生。”

“如果我输了，生死悉听尊便。”

“好。这性格像我。”还好说的是像他，不是随他，不然神君就要将瑶池的水抽空，也势必要把他揪出来理论一番。哦不，是暴打一顿。五魄打两魄，也不知道算不算欺负人。

魔尊不知道神君哪里来的勇气，竟然那么肯定他会爱上那个女人。这在魔尊看来根本不可能。他从这里冲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魔族、平定妖族，进而搅乱天族，争夺天地之权。

他，志不在女人。何况又是在神君下了这个赌注的时候，他就算对那个女人有意，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更何况他没那种心思。

可他还是错了。神君这一场赌注是有备而来。抬回御天司的这副皮囊里，他拼力留了一魄爱。有爱这抹底色，他怎么可能不爱上那个女人？

还有那一晚的朔日，在他两魄脆弱之时，爱魄冲了出来见了那小女人一面，抱了她整整一晚。爱魄回去后，魔尊醒来时，那个女人还躺在他的怀里。

他可以克制自己，哪怕那种微妙的感觉让他有些享受，但他完全可以放下她。可是那一刻，他没有。

他很清楚地知道，即便没有爱魄，他的这两魄也会爱上她。他爱她，无关于哪个魄的存在，而在于他是玖辰。她爱的人是玖辰，爱她的人也是玖辰。

无论是那个宠着她的、埋怨她的、训斥她的、心疼她的无论是那个天上的神君，还是魔族的魔尊，都是玖辰。他想给她一个完整的自己，而不是分离开的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