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瞪大了一双眸子，一颗心被老祖的话提到了嗓子眼。

“可跟没有法子也差不多。”

“老祖您就别卖关子了，什么是有法子跟没有也一样？”北斗的声音明显急促了很多，“很难办到？”

“诶呀，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就是要牺牲别人的性命才可以。他需要一颗心。”

“一颗心？”北斗沉默了良久，深锁的眉头在思考着什么，悬在石桌上的手也缓缓地紧紧地握成了一团，心里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如果没有朱朱，后半辈子应该很无聊吧……”

北斗笑了笑，再抬眸时目光坚定了很多，“如果可以成全他，一颗心我可以给他。”

“你？”老祖瞟了他一眼，“你的心不值钱。”

北斗：“……”这怎么还人身攻击，是说他廉价还是怎么着？他就问问，在这九重天里，除了他，谁还愿意成全他？怎么做好事，还得被奚落呢！

“老祖，您这又不是菜园子，合着还得看谁的心值钱？”北斗漫不经心地扯嘴笑笑，一点也没有因为即将贡献掉自己的心而有什么苦涩。在他心底，没什么能比朱朱不爱他更苦的了。

老祖皱在一起的一字眉，诉说着他此时略显烦躁的思绪，他糊了糊牌，索性不摆了，专心说话，“他在降生之时，吸纳了天地五行之灵气。当时小狐狸误卷其中，吸走了五行之火。心的五行属火，取她狐心，补齐五行，自可容七魄。”

北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半天后又合上，几次反反复复后，他艰难地问了句，“所以，只有小丫头的狐心可以？”

“时也命也。”老祖重整棋牌，叹了句，“这就是命。终不可胜天。与其沉迷欲望里，还不如珍惜当下。”

命，真的不可改吗？

就像他和朱朱。

突然，两倍的伤心砸了过来，北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坐在无字殿里好久，没说话。那一日，他没去找魔尊，而是躲在房里喝了一整夜的酒，宿醉不醒。

接连的几日里，他都是如此的消沉，不是喝，就是睡，直到他消化了这个消息，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来到了万魔窟。

这一次，他没有看见朱朱，也似乎没有什么心情看朱朱。

但是，万魔的大门守卫倒是没像以往那样拦着他，而是将他直接请了进去，看来是有人特意叮嘱过的。一想到那个男人，北斗脸上喜悲参半。

魔尊和小丫头一起出来时，北斗正站在主洞内，目光散漫，身后放着好几篮果子。听见两道脚步声后，他才转了身，第一眼看向了魔尊，意味深长。

接着才将视线落在了仙儿身上，“听说我要来，麻雀和山药今早特意新摘的。尤其是山药那丫头特别想你，还特意让我给你带了美颜草来，你哥前些日子送来的。”

“给御天司送的聘礼吗？”仙儿笑道。

“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北斗也笑，他扫了扫身侧几篮果子，做躬身行礼状，“劳小殿下累，帮我给朱朱送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