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一脸谄媚的笑,“那我让人叫她来,你还能借机看她两眼。”
北斗摇头制止了,“算了,她不想见我。这样倒贴,她会更讨厌我的,慢慢来吧。”
仙儿也看出朱朱对北斗的疏离,感情这种事确实不是一直示好就能被接受的,她没有多说,当即走了过去,拾起一篮果子,冲他眨了下眼,“我现在就去。”
“感谢小殿下不辞辛苦。”北斗笑里带着点疲惫,好在仙儿已经向洞外走去,根本没看见他此时略带敷衍的笑。在仙儿的身影从洞口消失时,北斗突然收起了笑。
魔尊示意他坐,“你把她支走,是有消息了?”
北斗欲言又止,表情凝重的好似起伏的山峦,连带着能看到他内心层峦叠嶂、连绵不绝的思虑。魔尊淡淡开口,“你尽管说,不必考虑我的心情,没有办法这个结果在我问你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他的话说的很平静,可心底起伏的落差,就好像从九重天上直接摔到了十八层地狱,骨头散架了,心也碎了,连疼痛的触感也消失了,整个世界都是空无。
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吗?那五魄,和此时的这两魄,只能有一个住在这副皮囊里?他突然有些自私了,自私地认为那五魄欠他三千五百年,这一次,应该把这副躯壳留给现在的他。
老祖说,这个法子跟没有办法也差不多。可北斗却觉得,这个结果比没有办法还要差!甚至带了点没有丝毫可能的绝望。
在来之前,北斗都想直接告诉他:没法子。
可坐在这里时,他觉得他有权知道这个带着血渍的结果,至少可以让他珍惜当下。
活的这三千多年里,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的事而有丝毫的惊颤儿,因为朱朱没给过他机会。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这个兄弟而战栗,可能是亲眼目睹了他们相爱的不易,所以在老祖说需要一颗心的时候,他才会无怨无悔地献上。
两个相爱的人,就像盘缠在树枝上的凌霄花,不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只是彼此相爱、相守。我愿意成全你,那也是在成全我自己。
北斗的唇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刽子手里磨好的刀刃,“唯有她的狐心,可救你。”
魔尊猛的抬头,眸子里逼出了一道光,好像被夺目的太阳晃过的利剑。片霎后,眸光渐缓,整个人趋于平静,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让人莫名的害怕。
他好像没听见那几句话,只是淡淡地说道,“没有法子这种结果,我早就想到了。”好像在回复北斗,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他再问这件事之前,就已经预设过这个答案了。对!早就想到了。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接着,两人没有再说话。默契的谁都没有再开口,一个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不知道如何自我安慰……直到一串轻快的脚步声走了进来,洞口的阳光很快就被暗影遮挡了起来,像极了此时洞内晦暗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