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魇还是没能从梓夏口中她要去冰川的真正原因。

“这位就是你之前的人？”梓夏看了眼从自家书房屋顶下来的月白长衫少年，问向身旁的魇。

蓝玥摸了摸鼻子，微微欠身：“抱歉，失礼了。”

软糯甜软的声音让梓夏微愣，心下了然。见少女脸上的歉意还算真诚，梓夏瞪了眼罪魁祸首才摆摆手道：“姐莅临寒舍，所为何事？”

蓝玥自然是为了除妖饶传家秘籍而来，可是她觑了觑梓夏的神色，觉得自己若是贸然相求，她应该不会答应。毕竟从梓夏和张寂的谈话，她能听得出书房里那些东西对她的意义。

丫头垂着头，脸颊微微鼓起有些纠结和苦恼。目光向身侧飘，似乎在向谁求助。

铃老和岸芷啸哮没有现身，灵体的形态，梓夏看不见他们。

铃老心里叹了口气，主不通人情世故，这种情况的确不太能应付得了。

蓝玥被蓝辰藏起来养了六年，又自己闭门独居了六年，初到青落山镇时也是个孤僻寡言的性子。如今，虽然是恢复了些曾经的模样，但独自面对外人之时便成了个木头性子。

而梓夏，虽然某种程度上是被魇养大的，但自在邻里巷间打转，接人待物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

梓夏见丫头这般模样，也只是笑笑，将蓝玥领进自己书房，又打发魇去帮她烧水沏茶。

经过一番问答，两人也慢慢熟络了些。

见蓝玥目光一直在书架上打转，梓夏眉头挑了挑，勾唇笑道：“阿玥，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蓝玥眨巴眨巴眼睛，湿漉漉的眸子澄澈清灵，让梓夏的心忍不住一软：“阿玥似乎不是除妖人，也对这些感兴趣？”

蓝玥抱着玄灵黑猫，晃着腿咕哝：“不是除妖人就不能感兴趣了么？”

她看着梓夏，试探地道：“梓夏姐姐，刚才你和那个老头的话我都听到了。”

梓夏没想到丫头还挺诚实，她饶有兴致地哦了声，眼神示意她继续。

“他，梓夏姐姐是因为心中不认同这些才使不出术法？”

梓夏怔了下，今和大管家了太久，她几乎快忘记了这句话。大管家的没错，她从来都把自己当做过除妖人，即使这些东西都已经烙印在了自己脑子里，她也使不出。不是不能，是她使不出。

就像一个拥有精湛刀法的杀手，却忍不下心杀人。刀法即使再精湛，其实都对这个杀手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杀手还是日复一日地练习着招式。常人应该很难理解吧。

“可是，既然不认同，你为什么还要学呢？”蓝玥看着她发怔的脸，呐呐问道。

“因为除了学习这些，我找不出自己存在的任何意义。”梓夏的声音像春日的柳絮一样轻轻落下。

是的，除了将自己埋首在这些书册里，她还能做什么。从她出生起，这条命就不属于她自己，她只需要活着，背负着父母亲饶愿望平安活着

“存在必须要有意义吗？”

“一个人总要找到自己的作用才不枉来这世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