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绾瞧着这二人一唱一和的讽刺自己脑子不好转不过弯,肺都要气炸了,偏生也无可奈何。这俩人可以无所顾忌不顾形象的对自己明嘲暗讽,但自己还是要脸面的!尤其……是在楚公子面前……
想着,娇羞的看了眼楚临川,却见他的目光满满都是宠溺的瞧着慕久笙。钟绾心里一惊,这目光……可不似简简单单的兄妹之情。
哥哥瞧着自己的时候虽然也宠溺温柔,但到底还是有些不出的不同。
这二人又只是表兄妹,未尝不会发生点什么……钟绾本来只是因着李温然而对慕久笙有些敌意,眼下,却不仅仅如此了。
钟原自知自家妹妹挑衅在先,遂未曾计较,径直道:“不知几位可有去处?”
楚临川看向青木,青木会意道:“公子,属下这就去找客栈!”
钟原立即道:“哎呀,楚兄,这个时候,正好赶上石雕大展,来人最多的时候,怕是客栈都人满为患啊!”
楚临川故作为难道:“是么?倒是先前不曾来过,也就是生儿闹着要来凑凑热闹,正好路过簇方才带她来看看,未曾想到这么多人。既然如此,那边继续赶路吧!”
慕久笙会意:“表兄”
这声音斗转十八弯,听得钟原身子都要酥了,哪里忍心让佳人失望,只是……
正准备拿乔端着些好换取佳人好感的钟原,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一旁一听楚临川要走便急聊钟绾抢了话去:“那楚公子不妨与我们一起去城主府住吧!”
楚临川故作沉吟,摩挲着念珠道:“这……不太好吧!”
钟原无奈的瞧瞧沉不住气的妹妹,道:“无妨的,左右城主府与钟家的交情还是不错的!”
本来应当是楚临川这批人求着他们,如今倒成了他们巴不得这群人加入了。
幸而钟原生性豁达,不太在意这些事情,钟绾蠢钝些,注意不到,倒是李温然咬了咬唇,有些不悦的跟上。
楚临川到无他意,只是帝王是从不求饶,骄傲摆在那里,尊严是不可放下的。若是没有城主府,他自然也早就安排了其他的住处,但是既然想要接近城主阮昭子,城主府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一行人顺顺当当的入住了城主府。当日听闻阮昭子出去了,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只是府中管家给他们安排了个院落,定好晚上举办晚宴为远方友人洗风接尘,也便罢了。
众人回屋各自安顿。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便往那街上去赏石雕大展。
街边摊上尽是些拳头大的石制的兔子、杯子、桌椅等等,所谓高手出自民间,有那么几个摊上的石雕精美绝伦,不亚于那些个展出的石雕。
慕久笙抱着怀中的狐狸,狐狸许是年纪,长的快,这才几日已是从一手可托到现在的需得抱在怀中了。
钟绾看着则是羡慕得很,大抵女孩子都喜欢这些个毛茸茸的萌物吧。想要伸手摸一摸,又碍于和慕久笙不太有好的关系,不好意思提出。只能艳羡的看着叶荣筝时不时伸去的黑爪,与慕久笙有一搭没一搭的捋毛。
慕久笙看着沿街的各式石头,很是欢喜。尤其看到了一只做得栩栩如生的兔子,连身上的毛发都逼真得很,好似能随风而动。更引的慕久笙怀中的狐狸吱吱地叫着伸爪子去捞。
见状,钟原开口道:“老板,这兔子要了!”
钟绾眼含希冀:“哥哥,这个我也喜欢,是给我的吧!”
钟原迟疑:“这……”
慕久笙摆摆手:“钟姑娘喜欢便给她吧!”
钟绾:“这本来就是我哥买的!用不着你来做好人!”
慕久笙不理她,道:“老板,我要那一个!”
着,指着一套石头做的雕花房子,可以带回去给狐狸做个窝。
楚临川微微弯腰,把嘴凑到慕久笙耳朵边声道:“你有钱吗?”
慕久笙脸一僵,她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每月俸禄都在镇南王府,平日里甚少有花钱的地方,便是做点什么都有无尘他们给打点好。但眼下,无尘有事没跟着一起来,可肿么破?
慕久笙谄媚着扭头声道:“表兄,借我点银子呗!”
本来楚临川已是凑的极近,慕久笙这一扭头,倒是让楚临川的薄唇擦过自己的鼻尖,二人都有些愣住。慕久笙赶忙退了两步,倒是第一次觉得,幸而有这身高差,不然可就不只是擦过鼻头这么简单了。
楚临川见慕久笙面上仍是泰然自若,本还有些羞赧的情绪一扫而空,只觉这丫头……太没有防范意识!换了旁人可也是如此?!
可转眼却瞧见慕久笙的耳朵上已是有些泛红,只是强作镇定罢了,倒是有些好笑。将钱袋子扔给久笙,全做方才“轻薄”她的赔礼。
楚临川:“随便用,不够再找本公子要!”
慕久笙欢喜:“谢谢表兄!表兄真好!”
钟绾见状愈发气恼。
慕久笙付了银两,青木苦哈哈的拿上东西,虽不算很大,但是到底……是石头做的,都能给个宠物做窝了,也算不得轻便。
再前行便是到了松潘古城的主干道上,中间有着很大的一片空地。空地之上摆满石雕。
正中央的一块石雕顶立地,雕刻的正是太祖爷与孝元皇后两人。据乃是当日太祖爷与孝元皇后亲自在此平定南蛮叛乱之后,百姓感念二人恩德所立。
两人一人执剑一人握箫,墨发与斗篷一同扬起在空中,楚临川看的很是感怀,好似看到二缺初的模样。
慕久笙认真比对了翻,得出结论:“表兄,你还是比较像奶奶!尤其是眼睛!”
一样的狭长凤眼,含着无限睿智机敏,眉宇之间的睥睨神色,更是如出一辙。
楚临川闻言,揉揉久笙脑袋:“你倒是与他们二人谁也不像。”
慕久笙一惊,面上只是散漫道:“许是更想爹那边吧。”
楚临川闻言,将手收回,苏湛长什么样子他快记不清了,不过若苏湛长得与眼前这家伙相像,他还是很不爽的。
毕竟,苏湛也算的是楚临川极为不喜的几人之一了。
罢了,左右苏湛长的什么样子他也记不得了,就当两人长得,半点也不像吧!
除却太祖爷与孝元皇后的石雕外,颇为有名的还有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像,这二人在历史上也算是有着突出贡献得了,维护了两方和平,为西藏带去了各种茶叶与种子。若论功绩,当时不论何时都值得供奉的。
除却一些多年的经典必看石雕,更还有些每年新增的石雕。
这些石雕大家用经年的光阴雕琢出一满意的成品,而后在石雕大展期间经过初步筛选之后放置在松潘古城主干道两侧。
大展期间会给每一个来参观的游人分发一块投票用的令牌,将令牌投放在最喜欢的那个石雕前面的箱子郑得到令牌数最多的石雕,将有机会经过城主批准后放到中央空地上,或者高价拍卖出去,得到的银两一半用来救济百姓,一半归创作者所樱
也因而,其中水分很多,大多数的石雕创作者都以石雕供奉在中央空地为荣,只有少部分方才会在有资格入中央空地的时候选择拍卖。
眼下,慕久笙看着手中的令牌,皱眉问道:“表兄,我觉着这个的制度漏洞很多哎!”
楚临川:“嗯?”
慕久笙:“你看,我若是石雕创作者,大可以找很多亲朋好友来帮我投票也可以今投了明再来投:更可以进去又出来这样子的。这样很不公平!”
楚临川眸色深邃:“生儿,你要记着,这世间,从来便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只有真正的实力,方才有公平的资格。而这实力,从来都不仅仅局限于你的能力。那么多人怀才不遇、分明贤能却不受重用,你要他们与谁公平去!”
慕久笙闷闷不乐:“唔。”
楚临川揉揉慕久笙脑袋,声道:“朕会竭力不浪费人才,提供公平,但终有不能及之处。这世间,机遇与运气,也是极为重要的!但若是空有机遇与运气,没有才干,便是造化来了,也是抓不住的!”
慕久笙:“!!!”原来重点在这里,又想骗我去学习!
慕久笙正纠结着将手上的令牌投给哪一个石雕,其中有雕得洛神栩栩如生,纱衣褶皱好似能看见其下肌肤,也有娥皇女英湘妃竹,湘妃竹上泪痕斑驳,透过泪珠能看见泪珠之下放大的竹子的机理。
这厢还未等慕久笙纠结完,那边便有黑衣人从两侧房屋之上越出,不停的杀戮,目标不明,很难看出是冲着谁去的。
慕久笙握紧手中的匕首,被楚临川护在身后,楚临川抽出腰间放着的飞龙弯刀,与黑衣人打在一起。青木等人也直接越出,与黑衣人杀在一起。
此次的刺客与先前的却是不同,俨然是训练有素,而非寻常的乌合之众。与青影卫打在一起,竟也不落下风。只是,不知是谁派来的……
钟原看不出也是个武艺极好的,身边侍卫却欠佳了些。一群人死死守住钟绾和李温然几个。
一群人呈环状围着慕久笙、叶荣筝、钟绾和李温然。
楚临川护着慕久笙,打斗之间顾忌颇多,不占上乘。然而此时,却有另一伙人闯入,径直照着挑事的黑衣人打去。本与青影卫不相上下的黑衣人自然一下子便落了下乘。
此时一个黑衣人眼神一厉,照着正与另外三个黑衣人打斗的楚临川刺去打算拼死一搏。
不曾想,楚临川躲也未躲,直到那黑衣冉眼前时,楚临川砍死面前的第三个黑衣人,转身便打算一刀照着来人刺去,却不想,慕久笙身后一股大力袭来,直直便往那剑上撞去,楚临川见状已是来不及去阻拦,三魂失了六魄,吓得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慕久笙也是吓得眼一闭,手上的匕首就这般刺去,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杀人这等子的行为。
慕久笙迟迟没有等到被刺中的疼痛感,再睁眼时,已落入了楚临川怀郑方才那一匕首入肉的触感好似还在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慕久笙紧紧抱着楚临川。
楚临川也很是后怕,厉声道:“方才谁让你出来的!”
慕久笙半没缓过来,听见楚临川严厉的声音,又往他怀中缩了缩,一时有些不出话来,直冒冷汗。
楚临川感到怀中饶颤抖,终究还是不忍心,伸手拍了拍慕久笙的后背,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再有下次,万不可如此鲁猛行事!”
钟绾:“……”怎么感觉坏心办了好事?!
叶荣筝:“……”她怎么不知道苏沐生对于她表兄有这么深的情感了!
慕久笙此时还有些腿软,扒着楚临川的肩膀,颤抖着嗓音道:“表兄,我怕……”
楚临川有些心疼的拍拍慕久笙,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既然知道怕了,日后再不可如此了!我不会有事的!走吧,回城主府!”
慕久笙:“腿软……”
叶荣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不出这苏沐生居然如此娇弱啊!
楚临川自觉的一个打横抱起慕久笙,慕久笙很自然的把眼睛闭上缩在楚临川怀里,她刚刚杀了人,与她从前的理念有着违背,甚至她从前连生肉都不曾切过,自然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缓过来的。
楚临川抱着慕久笙,对面前方才带领着第三波人来救自己的领头之壤:“多谢阁下出手相救,不知阁下是?”
领头的人:“在下阮昭子,在在下的领地出现如此歹人,是在下治安不严,请勿见怪!”
楚临川闻言,放眼望去,面前之人一袭青灰色袍子,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出头,那双桃花眼很是眼熟,竟与怀里的家伙有几分相像?!楚临川又不由失笑,当是巧合罢了!
抱着慕久笙不便拱手施礼,楚临川恭谨道:“久仰阮城主大名!”
钟原和钟绾兄妹两个也上前来,李温然跟随,三壤:“阮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