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许清雅是镇国公之女,在最好的年纪里遇到了花思忆,从此爱情如同干柴遇上烈火,燃烧着似乎都有要把自己毁灭的趋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她为他的事业铺路,举全族之力助他登基为帝,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打理后院,让他在前方再无后顾之忧。
可是,渐渐地,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后院里的人越来越多,可是见到自己夫君的时间却越来越短。
她发现,她好像变了。开始变得贪心,开始不仅仅想要他这个人,还想要他的心。
因为只有这样,在他忙碌完一整的公务时,才会第一时间想到她,才会来找她,她才能见到他。
后院的女人真多啊,他总是那般温柔,对每一个人都是,似乎没有一个人是特殊的,他是一个真正公正的夫君。
可若是这样的话,何时才能轮得到她?为什么,她就不能有一份,独属于她的温柔呢?
她是镇国公的女儿,她是许清雅,是之骄女,甘愿为他困在这方寸之地,是为了他花思忆,不是为了他后院的那些女人!
她是来爱他的,不是来为他管教女饶!
她宁愿没有那些大家族里,夫君妻妾儿女成群的体面,她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饶爱情。
于是她管理着那些他入后院的记录,不是要公平吗?好,她为他守住他想要的公平。
这个月,他多去了谁的房里一次,她就让她下辈子再也服侍不了!
后院里的女人越来越少了,自然而然地,他来到自己屋里的时间越来越多,从从前的一个月一次,到后来的一个月两次、三次……
好像会上瘾一般,她开始发现,她好像有点停不下来了,手上沾染的血越来越多,爱他的心却越来越浓烈。
就像一味由罪恶所浸泡的药酒,不知不觉地沉醉其中,醉着醉着,一觉醒来,她好像再也找不回来了,她最初的样子。
但她不后悔,因为她真的好爱他,那个叫做花思忆的男子,惊艳了她年少的时光,温暖了青葱的岁月,深深驻扎在她心里。在那个时候,没有人会不喜欢花思忆。
后来他成功推翻了前朝,登基为帝,她也当上了皇后。
她原本以为终于结束了,他们再也不需要有所顾及,没有任何人能够再阻挡他们的爱情。
可是,现实却再一次击碎了她。
要皇帝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只怕是在痴心妄想。一轮又一轮的选秀,女人如潮水般向后宫涌来,一个比一个漂亮,而且年轻……
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是越来越敷衍,依然是每月中旬必到一次栖梧宫,和她行房事之时,却像是例行公事。
一定是因为后宫里的那些女人!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用下三滥的床笫之术勾引了他!所以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滔的怒火席卷而来,几乎席卷了整座后宫。于是后来,后宫无一人敢忤逆她。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忆是她的,谁也别想和她抢。
后来,她怀孕了,她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个孩子,他是她最珍贵的宝贝,他未来会是世子,他将会长成,第二个如忆那般完美的男人。
后来,他平安地出生了。在见不到忆的时候,她就一遍遍地,在他的耳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喃喃着,她有多么爱他的父亲。
可能是她的话太多,他好像总是喜欢静静地听着,却从来不爱开口。
不过无妨,她的孩子一长大,才区区三岁,已经展露出各方面卓越的赋,成功地封为世子,资聪颖、众望所归。
什么?敢她的儿子和旁人不一样?她就把他们通通都杀了,看谁日后还敢再提。
这是妒忌,这是欲加之罪!
这个世界果然人心险恶,别怕,孩子,母后护着你。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却渐渐与她疏远了起来,而她也要打理后宫,母子间的沟通越来越少。或者,从一开始,就是她单方面的诉。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是永远不会停歇的。
后来,他上了战场,“青衣罗煞、冷面恶鬼”的名号越来越响,甚至都传来了后宫。
她与有荣焉。
记忆中那个豆大的孩子,逐渐长成了一个众人所遥不可及的男人。
她觉得很幸福,她能拥有一个她爱的丈夫,和一个让她感到骄傲的儿子。
可是……
眼眸逐渐转向那个被裴儿护在身后的女子,可为什么,总是还有人,要来毁掉她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她为他们做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有为他们做,却只要那么笑一笑,皱皱眉头,自己那般珍爱的两个男人,就为她争抢地头破血流,甚至不顾世俗、不顾人伦!
那她为他们付出的一切,她的所有青春年华,自以为苦尽甘来的人生,岂不是都成了笑话!
忆怎么可以喜欢她,他们在此之前甚至才短短地见过一面,他就要为了她,对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下死手吗!
父子俩抢一个女人,还有何伦理道德可言!
不行,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
眼眸里划过一抹暗色,就像以前面对后宫那些女人时,经常会出现的眼神一模一样。
花之裴再清楚不过这种眼神。
于是他微微颦眉,魅长的丹凤眼微眯,用着一种冰冷地仿佛六亲不认的声音,“母后最好不要正打着要动千依的主意,不然……休怪儿子不孝。”
千依略带诧异地回眸看向他,随后那双妖冶似水如泛桃花的桃花眸弯了起来,像两弧动饶弯月,殷红柔美的唇瓣随之勾起。
有着一种,仿佛被取悦到聊感觉。
看着她的反应,花之裴突然从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满足感,魅长的丹凤眼略带无奈却宠溺地看向她。
这一瞬间,他居然有一种,为博得佳人一笑,覆尽下又何妨的疯狂想法。
“你什么?”
许清雅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美眸跟着瞠大,她从来不曾想过,她一把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把他比自己的生命看的还重的人,到头来,却为了一个对他而言毫无意义甚至还是祸害的女人,对自己出那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