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佛和仙帝之间的谈话更像是一场不着边际的扯皮。
仙门与佛门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算融洽,势弱的佛门,弱的也只是表面。
昔日的庞然大物,底蕴只会比想象中更强。如今,只是声望弱了一些,弟子少了一些而已。
毕竟,任何一个大的宗派,真正依靠的还是站在金字塔塔尖上的仙人。
只要真佛还在,便是仙帝也不敢真的打压佛门。
轮回往生池,虽然是在虚空之中,可位置却从不固定,哪怕对仙君来说,也是神秘所在。
也只有拥有了仙帝和真佛的修为,才可以找出这一轮回圣地的所在。
帝级的大能之间本就有着一丝感应。所以,仙帝与释弥之间,很少相见,却也知晓对方身在何处。
这也是为何,仙帝知晓释弥真佛十万年来行踪的缘由。
不提喊着要厮杀一番的真佛,也不谈怕被拆家的仙帝。
仙农峰的清晨,依然阳光和煦。新晋弟子,除去自己作死化作尘埃的元仙修士,共有七十七人。
很吉利的数字。
不过,这七十七人各自命运不同。被挑选进入内峰的人数只有五人。
虽然这些弟子都通过了入门考核,资质至少不算太差。可,毕竟还是被挑挑拣拣之后,剩下的…
白楼带着选来的五名弟子走进顾之的屋舍,屋舍之中依然满满的形式主义…温情。
四十六名弟子来了三十五人。
仙农峰内峰弟子很少会有外出的任务,所以此时所有弟子都在内峰之中。没有前来,却也不是对这些“落榜生”们不够重视。
而是,近些年来不知何故,内峰弟子们时不时会有一些感悟,所以几乎每天都有人在闭关。
闭关时间,或长或短。
上一次已经因为顾之的心神受损而中断闭关,这一次自然不会再因为招收几个小师弟而特意再走出一次。
有的人,天生就是招人喜爱,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似乎可以让气氛变得活跃。
顾之实在不知道仅仅筑基修为的何洛,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存货。
此时屋子里面的众人,除去顾之和白楼,每个人手中都有了一些礼物。
内峰弟子拥有储物戒的人数不多,可此时那些没有戒指的人,已经人手一枚。
原本有储物戒的弟子,手中也都多了几个小瓶。
顾之酸酸的看着何洛不断递出的储物戒,已经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非要戴这个“几手货”。
不然,手上应该也戴上这个“疑似储物戒贩子”送来的新品了。
暗下决心,在保证暂时不渡劫的同时,抽空炼丹炼器。
和一群弟子争风吃醋,丢人啊。
看着满屋子的其乐融融,顾之有种被冷落的感觉。无处安放的双手交叠在一起,刚好用手将储物戒上“前任的感悟”盖住。
穷是原罪。
原本心情不错,整个仙农峰哪个弟子不穷。连峰主师兄的衣服上都打着补丁,还原了最纯朴的劳动人民本色。
可,如今?
一屋子人拿着新鲜出炉的储物戒,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馋谁呢?
“咳咳…”
一声清咳,率先打破兄友弟恭氛围的人,居然不是顾之。
“老九,你生病了么?”
这个听到咳嗽之声发问的,自然该是顾之。
哪怕看着自己九师侄,也在嫌弃手上的戒指,却仍是装傻。
有些秘密,心照不宣就好。
君不见其他手里被塞了小瓶瓶的弟子们,脸上笑的都有些牵强?
丹药再好,如果不是炼不出的绝品,便只能归入到“一次性消费”的行列。
而储物戒,哪怕是在仙界之中,都是硬通货的存在。
储物戒珍贵吗?
珍贵。
但绝对不是炼器材料有多稀有,而是因为天道规则之下,炼制储物戒的成功几率实在太低。
顾之在仙界之时,曾听过那位已经“被迫”被巨蟒吞掉的师尊说过,便是金仙修为不眠不休炼制十年,也未必成功炼出一枚储物戒。
所以,别看天道院中储物戒的拥有比例有些大。在天道院外,多数修仙者使用的仍然是别在腰间的储物袋。
修仙者飞行起来,腰间储物袋随风乱舞,像是在人的身后跟了一条尾巴,难看之极。
如果不是实在太难炼制,只要用几颗灵石便得换到炼器材料,元婴修为便能炼制的储物戒,谁还会宁愿拖着一条尾巴,也不去炼上一枚?
早在斑纹蛟头上踩…咳,站着的时候,顾之便趁着“马屁精”闭嘴之际,问清了何洛并未隐藏修为。
所以,此时再看正讪笑着的何洛,顾之已经猜不透这人是哪里来的土豪。
如果不是一身“鸡立鹤群”的筑基修为,顾之甚至会怀疑这个“疑似储物戒贩子”的家伙,至少灭了数个规模不算太小的修仙门派。
储物戒随时就送,仙丹更是齐刷刷的元仙境。
修为虽然鸡立鹤群,可人家的阔绰程度,在仙农峰中简直比鹤立鸡群还一枝独秀。
活久见,终于见到真正的土豪了。
比在无回峰中仙丹灵宝随意便送的空空道人,还有壕…无人性。
“小师叔,这几名弟子该如何安顿?”
被顾之一句话问得陷入尴尬的“老九”没有说话,可热心肠的白楼却打断了顾之的胡思乱…嗯,感慨。
“如何安顿?人都是你领来的,你问我如何安顿?”
就像好梦被吵醒,顾之没好气的反问了一句。
“咳…咳。”
被噎得不知如何回话,白楼也跟着脸色涨红的九师兄,病倒在了一旁。
“小师叔,师尊定下的峰规便是,每次弟子考核结束,至少要选出六名内峰弟子。”
老大莫予不在,只能由二师兄君玉,为眼前“目无峰规”的小师叔普及一下仙农峰常识。
“俊玉玉…”
“咳,小师叔,师侄叫君玉。”
“哦,老二…”
“咳咳,小师叔,师侄叫君玉。”
“哦哦,师侄…”
淡定从容的小师叔,话音一顿,似乎在等着,又一位摇摇欲坠,脸色涨红,即将病倒的师侄,打断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