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已经看到的端木凤桓，顾清歌掀了另外三人的斗篷，发现竟然都是老熟人。

司空家的九长老，那个在夜灵猫领地里将她打伤，逼得她不得不进不冻寒潭洞窟的臭老头，虽然最后她得到了不小的好处，但过程也是九死一生。

还有一个更是有过两面之缘的司空无心。

最后一个，让顾清歌很是诧异，她本以为看到了司空家这两个老头，剩下的应该是司空家那个脑残的草包小姐，司空晚柠，没想到，竟然会让她看到，姬家的姬霜。

曾经在拍卖会上，跟她争过青凰翎，最后被流光一个包场的高价，压得一句话都不敢吭的姬家天才小姐，姬霜。

真有意思，一年前她对着司空家九长老，信口胡诌了几个黑斗篷的神秘人，如今她自己就在这万峰山脉内围，遇到她胡说的黑斗篷，而且还都是三族里她认识的人。

“主子，他们应该是这一次去‘朝拜’的人。”零度略微搜了一下四人的身，除了各自的私人物品外，没有任何异常的东西。

“朝拜？”顾清歌看了一眼零度，疑惑的再次盯住了楚离凰。

“刚才的动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这主仆俩都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顾清歌又重新问了个问题。

楚离凰朝她伸出手，轻轻的揉乱了她顺滑的长发，看着顾清歌漂亮的脸蛋蒙上一层黑，又憋着不好发作的样子，也不知是喜欢上了这种恶趣味还是作弄她的感觉，楚离凰越发揉得顺手。

“万峰山脉的中心，是一片常人无法踏足的地方，那里可以说是一片圣地，也可以说是一片死地。”眼见顾清歌已经在爆发的边缘，楚离凰识相的收回了作乱的手。

？？？

听到他的话，顾清歌更是一头的雾水。

即是圣地，又是死地，这是什么鬼地方？

“师父，既然是常人无法踏足的地方，那他们去‘朝拜’又是怎么回事？”顾清歌这次可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对于自己这个已经失忆的师父，这次不问，下次再见到他，说不定又失忆了。

楚离凰看了一眼顾清歌，这丫头一副他不说她就不罢休的表情，无奈哂笑。

这个风寰大陆所在的位面，灵气浓度以及生活的人天赋水平，相比较其他的位面而言，其实都远远低于正常水平，说是一个根本不入流的位面都不为过。

楚离凰说着，似乎想从顾清歌脸上看出点什么。

顾清歌一脸等着下文的表情，内心却是有些腹诽，他说的这些东西，她这个曾经顶级神域位面的至强者，早都知道了。

可是就这样一个在强者眼中，根本看不上眼的位面，却频频有其他位面，甚至是顶级位面的至强者，不惜封印实力降临下来，为的就是这万峰山脉中心的地方。

在万峰山脉的中心，有一片被天然的结界所覆盖的地方，结界外是万峰山脉中心，灵兽出没的危险之地，甚至不乏有玄兽出现，而结界内，是一片真正以实力说话的强者之地。

上位面与顶级位面降临的人，会因为风寰大陆的天道，实力被限制在上品天境巅峰，但就算如此，他们所拥有的实战力也不是普通的天境可以比拟的。

他们能够轻易达到结界的限制条件，随意的出入结界，风寰大陆本身存在的人，却很难有达到结界条件的人出现。

两院，三族，四国的统治者和高层，都知道万峰山脉中心的这个秘密，而普通修炼者却知之甚少，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挑选拥有天赋的人，进入万峰山脉中心。

以求能够运气好，遇到其他位面降临的强者，或是从结界里出来的人，不管是追随也好，效忠也罢，只要能够得到，超越这个位面限制，突破天境的办法或资源。

于是，所谓的‘朝拜’就出现了。

听到这里，顾清歌疑惑的打断了楚离凰：“你是说，有许多其他位面降临的人，在中心的那个结界包围的地方？”

楚离凰点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好奇这些。

“这么一个小位面，这么多的降临者，如果他们想要占领这个位面的话，那原住民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顾清歌的疑惑，同时也是一种担忧。

楚离凰摇摇头，道：“没人敢打这个位面的主意，因为没人敢招惹这个位面的主人。”

顾清歌一愣：“这个位面的主人？”

楚离凰眯了眯墨色的眸子，道：“顶级位面，沧月神域第一强者，狂澜帝，萧木青。”

顾清歌怔了怔，脑中似浮出了一了个模糊的身影，一身淡雅青衫，温润清雅，经常拿着一支青玉笛跑到她的缥缈绝谷，说想吹笛子给她听的清隽男子。

没想到，他也封帝了。

只是，曾经那温柔得好似流水清风的男子，竟然会封这么一个奇怪的帝号。

狂澜帝。

要说她顾清歌，在沧月可是人人喊打的第一女魔头，谁看到她不是跑就是躲，只有萧木青这个怪胎，被她打了一顿之后竟然跟她成了朋友，也是她在沧月，为数不多能够和平共处的人之一。

“师父，你现在跟我说那些大位面，至强者的事情，就不怕影响我修炼？”顾清歌回过神，问着楚离凰。

楚离凰看了看她，突然俯身凑到她耳旁，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毒丫头，你给流光带回的东西，可不是这个位面的人能拿出来的，为师是失忆不是傻！”

狠狠翻了个白眼，顾清歌有些尴尬的别过头。

这便宜师父，跟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游戏，玩上瘾了不成？不过他明知她有事瞒着而不点破，也倒是免了她许多解释的麻烦。

楚离凰撩起她耳旁一丝长发，捻在手中往手指上缠绕着。

那个结界里包围的地方，被风寰大陆的人称为圣地，对降临者来说却是争命的死地。

顾清歌蹙眉，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些降临者还要如飞蛾扑火一样，前赴后继的往里面跑。

“狂澜帝萧木青，把这个结界包围的地方，叫做虚无之地。”楚离凰捻着她的发丝，竟奇怪的不想撒手。

“你认识那个狂澜帝？”顾清歌道。

楚离凰想了想，不在意道：“几百年前他刚封帝的时候，找他打过一架。”

顾清歌抽了抽嘴角，道：“几百年前……”

楚离凰点头，道：“嗯，应该是六百年前的事情了吧，沧月第一天才月帝陨落后，萧木青就闭了死关，四百年破境，沧月神域封帝强者诞生，七彩霞光三日不散。”

“等等！你说月帝陨落了四百年后，狂澜帝才破境封帝，而你是六百年前他封帝的时候跑去找他打架的……”顾清歌明亮的眸子瞪大，瞳孔因为惊讶而紧缩着。

楚离凰不明白她在惊讶什么，也如实点头。

“四百年……六百年……也就是说，月帝陨落至今……已经过了一千年……”顾清歌看到楚离凰点头，失神的呢喃。

“是，沧月神域第一天才，也是最有可能破帝境，成为至尊创世神的人，可惜了。”

顾清歌有些不明白，她渡劫失败重生至今，风寰大陆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沧月神域竟然已经过了千年光阴了吗？

作为沧月曾经最耀眼的天才，她可从来不知道，沧月神域的时间流速与其他普通位面的时间流速，是有时间差的啊。

“狂澜帝怎么会成为这个位面之主的？”不管沧月的时间为何会变得与其他位面不一样，她现在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她重生的这个位面，会变成了萧木青的所有物。

顶级神域里各大势力众神，只要你有能耐，想要将低等位面收入囊中划为私有，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以前萧木青也曾问过她，以她的实力想占一些位面，都是轻而易举，为何她不要。

她记得她说，因为太麻烦。

如今，她却生活在了萧木青的地盘上吗？

这个所谓沧月神域第一强者，狂澜帝萧木青为什么会挑选风寰大陆这种十八线的偏远落后小位面？

“还有两天，虚无之地的结界会打开一个缺口，风寰大陆本土之人只要实力达到天境的，都能进入结界，这样的机会两百年才有一次。”楚离凰的话，打断了顾清歌的思绪。

“进去干嘛？找死吗？”翻了翻白眼，顾清歌没好气道。

明知那个结界里，几乎都是降临者，本身进去就是实力垫底的存在了，还跑到这种强者环伺的地方，不是去找死还能是什么？